從和凌思思訂婚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后悔。
一想到要和結婚,秦澈滿抗拒。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聶行煙好。
只可惜,以前他有眼無珠。
“你這麼罵我,是還在乎我對不對?煙煙,只要你答應,剩下的事,我會解決,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
酒上頭,也給了他癩蛤蟆想吃天鵝的膽量。
他知道聶行煙的意思,可他不想聽。
月黑風高這里又僻靜,鼻尖時不時傳來上那沁人心脾的淺香,聞之醉。
他想都沒想,直接手攬住聶行煙。
哪知聶行煙早有防備,在他的手堪堪要搭上肩之時,反手一個擒拿,趁他不備,就地一摔,直接把他摔翻在地。
地上都是為了整個庭院格局鋪就的鵝卵石,鵝卵石旁邊都是那種細碎的白小石子。
毫無防備的秦澈被摔了個狗吃屎不說,他后知后覺的反應,手按在石子路上,那些尖銳的石子把他的手劃出了不小的傷口。
“啊!”秦澈疼得齜牙咧,腰都要被摔爛了。
“秦澈,你要是再敢靠近我,這就是下場,下次,我只會下手更重。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他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聶行煙也不管他,撂下狠話,扭頭快步離開。
也不怕他出事,或者有什麼三長兩短,這里三五不時就會有服務員經過,他起得來最好,起不來,服務員送他去醫院。
好好的商談宴請,被秦澈一攪,徹底沒了心。
可包廂里的客人還在,不能這時候撂挑子,不然那瓶幾萬塊的帕圖斯開的疼。
已經跟蔣總談得差不多了,再聊聊,簽合同應該問題不大。
夜風拂起,吐出一口長氣,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
為了把話說清楚,方才給秦澈談話的地方隔包廂有點遠,需要穿過一條幾十米的抄手游廊。
一路上低頭想事,沒發現在游廊盡頭,似乎杵著一個人。
如果不是在暗夜里點點星火閃爍,很容易錯過。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思念凌東言的原因,總覺這條路跟出來的時候略有不同。
那子好聞的雪霜松木香又稀稀裊裊地往鼻尖鉆。
可能是攬月庭里本點的熏香味道吧?
只是聞著有點像。
想。
上了拱橋,包廂近在眼前。
突然間,從黑暗的角落里出一只手,狠狠地把往旁邊一拽!
聶行煙大驚,剛要人,視線撞進了一比這暗黑夜還要沉煜的眸子里。
又黑又亮,直穿人心。
“你……”
那悉的香味一陣一陣往鼻尖竄,連帶刺著眼眶都開始跟著發熱。
借著外面路燈三三兩兩從窗欞過來的,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胡子拉碴的,像幾百年沒刮過一樣,眸深邃,眼神帶電,直把人往深帶,越看越沉溺。
見到活生生的人,心里那約空了的一角才如浸水海綿,頃刻間被吸滿,把空的那部分填實了。
“煙煙,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學跆拳道了?”他的聲音暗啞,著幾分疲憊。
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
?
下一秒,聶行煙就懂了。
剛才過肩摔秦澈的那一幕,全被他看見了。
只這一句,連日來藏匿在腔的委屈統統都消散不見,有些不好意思,貝齒輕咬紅,“我就練著玩的。”
“好的。”
也不知道他是真心夸贊,還是在笑話。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你放心,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應該不敢再來找我了,下次再來,我只會下手更重!”
他看出來了。
的后腦勺被凌東言輕按著靠在懷里,聽著他悉的心跳,那悵然若失的覺,才慢慢消怠干凈。
“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那天他替我挨了一掌,我也想跟他兩清,所以才著急送他去醫院的……”
纖細的手剛好能圈住凌東言勁瘦的腰,箍著不自覺地輕晃。
那天聽慕遠說起他去找過自己后,聶行煙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
干脆一腦的,挑著重點全說了。
“煙煙,我沒有生氣。”
他只是嫉妒。
當時恨不得把秦澈搭在上的手撕爛。
視線往前方還躺在地上哼唧的男人乜了一眼,慢慢藏匿起眼中的戾氣。
不是煙煙還對他余未了,而是秦澈對他死纏爛打!
他低下頭,額頭跟的額頭相抵,姿勢十分親昵,兩人呼吸相聞,獨的時靜謐又溫馨。
“不說這個了,想我沒?”
他那麼著急回來,三周的行程兩周,沒日沒夜的調試,測試,為的就是早日回到邊。
出去的時候嫉妒的要發瘋,想說的話為了一時之氣一字都沒說,現在想來又氣又悔。
等業務談,手機里涌出幾千條信息,唯獨微信置頂的,發來的消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想象打電話時的焦急,他的心疼蓋過一切。
直到親眼見到,什麼氣都沒了。
只想抱著心的人,融到自己骨里。
“想這個詞太麻了,你自己。”何止是想,開始的幾天,都快魂不守舍了。
沒怎麼談過,不知道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是不是。
本來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保持地下,結果到后來把持不住的也是自己。
“你吃飯了沒有?能不能等等我,或者你去前臺再開個包廂,掛我賬上,先去吃飯,等下我們一起回家。”
說的是回家。
凌東言滿疲乏被這兩個字治愈。
他了聶行煙的臉,滿眼笑意,“你又有錢了?還掛你賬上,喝了不酒,你也不能開車,我去前臺打包點飯菜等你就行,吃完了我來開車送你回去。”
再次回到包廂,老批黃總老實多了,剛才還想借著酒勁占便宜的那子瞇瞇的眼神也沒了。
端著的模樣堪比變臉大師。
“聶總和秦總認識?”
果然,還是秦澈那個狗東西臉帶來的威懾力。
但是事到了這個地步,要是說不,又會生出很多事端,想了想,說了個折中的答案。
“大學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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