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塵:“這些在你計劃?”
“我事前並不知道會演這麽一出,本來還想找別的法子陷害,現在倒不用我費心了。”
見青鳶神鬆弛喜悅,周辛塵不放心問:“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金蟬殼。”
青鳶眼神發亮,“發生什麽先生都不要驚訝,一切都在我計劃中,我有數。”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先生先不急定案,今夜會有變數,您靜觀其變就好。”
周辛塵點了點頭:“祝你功。”
“王府那邊……有什麽靜嗎?”
“厲宸王的作風一向不如山,私下肯定已經周旋好了。”
青鳶牽了牽角,那就是沒來宮裏了。
也好,祁司晏不來的計劃才進行得下去。
昨晚說了那麽大逆不道的話,他那麽驕傲的人,再包容也必然有氣。
隻是有些憾,事不能按照以前想的,與他開心作別了。
他們倆的最後一麵並不愉快。
人生就是這樣,怎會全憑心意。
祁司晏不怕太後來,皇帝那邊一定能看住青鳶,一晚的時間是給皇家一點麵子,既然他們把這頂帽子扣下來,他就給他們一天時間,明日一早他就要進宮去接人,他的王妃都被關了一夜,到時誰也不敢置喙半句。
隻是這一晚得委屈青鳶了。
昨夜他確實生氣,青鳶最近也該吃點苦頭了,不然以為外麵的世界真那麽好闖,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對好的。
什麽周辛塵,男人冷笑,事後細想,怎麽可能會喜歡那人,放著他這樣的不喜歡去看上周辛塵,祁司晏一點都不信。
連他對的好都不怎麽放心裏,別說小小一個大理寺卿,他真不覺得周辛塵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能讓青鳶看到。
明日去接,就知道,在這偌大皇城,隻有他才能保護。
地牢的人一早去給青鳶送飯,喊了幾聲人沒反應,起初他們以為沒睡醒,過了一盞茶功夫青鳶還是躺著沒靜,獄卒才覺著不對打開牢門。
晃了幾下人都沒反應,一去探鼻息,發現已經沒有溫度了。
獄卒嚇得不輕,大喊:“王妃歿、歿了!”
太後正在喝早茶,聽到這個消息茶盞一抖摔了個碎,“你說什麽?”
“地牢的人給王妃送飯,喊了幾聲沒應,才發現已經沒呼吸了,都涼了,應該……去了有一會兒了。”
“怎麽會……”太後眼裏已經有了幾分慌,“不是隻讓你們把關起來嗎?誰給用刑了,好端端的人怎麽會死?”
太監急的滿頭大汗:“沒人給用刑,吃喝都正常,誰知道……聽說王妃在閨閣時就弱多病,難道那地牢不通氣,當真弱到睡一夜地牢就扛不住了嗎?”
太後想到了什麽,當初正是因為青鳶弱多病命格又不好才把指給祁司晏的,後來見著與常人無異倒將這事忘了。
皇帝昨日再三囑咐沒定案之前不能虧待厲宸王妃,厲宸王今日就要來要人。
以祁司晏現在對青鳶的重視程度,若知道死在了常清宮地牢,不知道會不會把整個皇宮都掀翻。
早不死晚不死,怎麽偏偏死在這裏!
平時跟祁司晏做對都是玩的,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何況還理虧。
太後按了按額頭,心裏得很,“這可如何是好?”
“昨日還有別的人去見過青鳶嗎?王府的人來過沒?”
“沒有。”
若是王府的人來過,還可以栽贓一筆,說祁司晏怕青鳶連累王府,私下使人將置了。
可祁司晏昨日一點靜都沒有。
“昨日大理寺的人去審過王妃。”
“大理寺?”太後轉了轉眸子,微勾,“去,說昨日大理寺的人看王妃後人就死在牢房了,他們將人弄死在常清宮裏是何居心?”
皇上聽到這個消息時瞳子驀地變大,他放下手裏的事趕去常清宮。
“母後,朕昨日再三囑咐你不要傷人不要人,人在你這裏關了一夜就已經說不過去,現在還喪命於此,您做事實在太衝了!”
“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讓死在常清宮我有什麽好,我怎麽可能?”
祁律閉了閉眼,“以往母後作風奢靡苛待下人,在朝中培養黨羽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您不做的太過火朕都能忍。你一直看皇叔不慣,幾次三番明裏暗裏針對他,這次還將他的正妃都扣在了牢裏,朕以為您隻是小打小鬧,沒想到您居然鬧出人命來。”
“您知道皇叔的脾氣,他發起怒來不是您能承的,咱們一點理都不占,這次朕也不知如何為您開。”
太後也怒:“你不相信我?我確實沒害青鳶,是大理寺的人去看了之後才死的。”
“夠了!”祁律失頂,“您霸道跋扈慣了,以為自己穩坐高臺這天下都得匍匐在您腳下,作弄別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天下臣民也是人,失了民心,朕在龍椅上都坐不安穩,何況您呢?”
“母後不要寒了天下人的心。”
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自己,以為是自己害死青鳶的,就因為平時待人不和善。
太後怔怔看著皇上,輕聲開口:“真的不是哀家,本就有病,隻是恰巧死在……”
“皇叔不久就會得到這個消息,母後還是想想怎麽跟他代吧。”
太後氣得口起伏,腦子靈一現,想到昨日青鳶被帶走時那個笑,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青鳶那時的笑是什麽意思?
覺得事沒那麽簡單,但細想又沒個頭緒,這種被人擺了一道,所有人卻都不相信你的覺讓無所適從。
這輩子沒吃過這樣的啞虧。
祁司晏領著人在趕往皇宮的路上,突然有打探消息的暗衛攔住馬車,驚惶稟報:“王爺,王妃……”
見這人麵如死灰,祁司晏凝眉,“怎麽了?”
“王妃歿了!”
“獄卒今早給送飯時人就已經沒有溫了,皇上正在查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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