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坐在床上,昏暗的月映在臉上,更顯脆弱。
閉上眼睛,仔細回想當時陸時澤的反應,心中似乎有弦悄然崩斷。
李老模棱兩可的回應和失態的陸時澤,都讓覺得心煩意。
夜微涼,阮清長嘆口氣,將頭埋在枕頭里面。
“陸時澤……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清晨的微照映進來,阮清微瞇著眼,看著腰間骨節分明的手,心中五味雜陳。
躡手躡腳地掰開他的手,剛準備起,又被他扯了回來。
“別,再睡一會。”
男人的氣息再次將阮清包圍,低沉的呢喃鉆進阮清的耳廓,讓忍不住打了個寒。
阮清越用力掙,陸時澤就錮得越。
最后還是先敗下陣來,無奈嘆了口氣。
“你昨天……”
阮清還是沒忍住,試探著開口。
可是話才剛吐出來,就被陸時澤生生打斷。
“不該你問的,就別好奇。”
繾綣慵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防備和疏離。
腰間的手陡然離開,阮清到旁邊的重量突然消失。
接著,是近乎冷漠的命令。
“起來吧,送你去上班。”
關切的心思被生生打斷,昨晚心中的也重新被鎖死。
他說得對。
自己不過是被折斷翅膀的金雀,不該了解他的肋和痛楚。
所謂擔心,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愿罷了。
阮清為了避嫌,讓陸時澤把自己放在不遠的路口,自己走路過去。
公司里面依舊是往日熱鬧的樣子,只不過在進來的時候,眾人有一瞬安靜。
大家的目落在上,有鄙夷,也有同。
但更多的還是可憐。
阮清長舒一口氣,在自己的工位上坐好。
李老誠心接自己,采訪的進程也順利很多。
早就攥寫好采訪稿,只需要最后的訂正,就能上傳給審核部。
事終于塵埃落定,可阮清還是覺得不安心。
無意間瞥見桌上的文件,讓有些愣神。
記得自己昨晚臨走前,把桌上的文件都整理好了,還用便利做了標記。
可現在有張便利不翼而飛。
心中警鈴大作,想低頭去找,眼前卻突然多了雙高跟鞋。
“阮姐,我給你帶了咖啡,待會柯總過來,無論說什麼你都別放在心上,我力你!”
來人是辦公室里年紀最小的陳怡。
平日里,跟阮清走得最近的也是。
此刻,眾人都想看自己的熱鬧,只有過來關切。
想到這,阮清的眉眼松幾分,笑著接過那杯咖啡。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不遠傳來催促的聲音,阮清猜到大概是好戲要開場,將電腦上的郵件點擊發送,轉離開。
就在阮清的影漸行漸遠后,陳怡緩緩抬起高跟鞋,盯著被踩臟了的便利,眸晦暗不明。
柯雪薇坐在真皮辦公椅上,子微微后仰,輕蔑的看著阮清進門。
“離職的手續已經幫你辦好了,下午就可以走人。”
“可是我們約定的任務,我已經完了。”
阮清臉上掛著得的微笑,不惱不怒,就這麼淡淡的看著。
柯雪薇眼中閃過輕蔑的笑,緩緩站起,將桌上的文件砸在眼前。
“都死到臨頭了,還死鴨子,沒想到你還有抄襲的癖好。”
阮清瞥過文件上的容,只一眼,就發現上面的容和自己寫的高度相同。
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阮清的臉白了幾分,可即便是這樣,還是維持著最后的冷靜。
“這就是我寫的原創容,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有當時和李老采訪的錄音,以及我當時采訪的思路,都可以作為證據。”
柯雪薇眼中閃過得意,正愁沒辦法將阮清徹底踩在腳下,眼下有人幫了自己,必不會錯失這次機會。
一定要把阮清趕出公司!
柯雪薇往前走了幾步,湊到阮清耳邊,低聲開口。
“證據已經不重要了,采訪稿我已經發出去了,只是很可惜,署名不是你。”
阮清渾忍不住抖,能看的出來,這是有人給自己挖了個坑,就等著往里面跳。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掃過桌面上的稿件,發現幾端倪。
上面的稿件是未修訂過的版本,但是有幾明顯的錯誤已經被修正。
足以見得,做這件事的人對李老也有幾分了解。
對于其他不確定的信息,都含混其詞,勉強糊弄過去。
微微勾,直直迎上柯雪薇的目。
“你覺得采訪稿的信息含糊,算不算重大事故呢?”
的話音剛剛落下,外面的門被人推開。
黑西裝映眼簾,再往上看是那張再悉不過的臉。
柯雪薇眼見著救兵來了,趕湊上去。
只不過與往日的親昵不同,這次明顯收斂了幾分。
“既然你來了,那就幫忙斷斷司,看看阮清是否應該繼續留在公司?”
陸時澤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向阮清時,仿佛在盯著即將被審判的玩。
阮清迎上他的目,心中只留下一片涼薄。
他是最聰明的人,縱橫商場多年,什麼事看不明白?
如果此番他向著柯雪薇說話,那也沒什麼留的必要了。
努力直腰桿,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篇稿件和我早上發給柯總的稿件相差無二,公司里面有監控,昨天我一直呆在工位上撰寫稿子,而且我的電腦上還有稿件,初次創作時的時間備份,都可以拿來查看。”
長吸了一口氣,躲開陸時澤審視的目,繼續往下說。
“柯總手里的稿件有部分信息不夠完整,而這部分都可以在我的錄音中找到答案,所以我能判斷出,我的稿件是被人了。”
“眼下是互聯網時代,你說的這些信息數據都能被輕易篡改,至于錄音,說不定也是合的。”
柯雪薇眼中的得意更甚。
其實也不確定陸時澤會不會偏向自己,所以在賭。
賭他們兩人之間的不會堅不可摧,也在賭陸時澤不會為了個人放棄公司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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