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魏衡默了默,心中十分慨。
他的宛宛當真識大,心懷家國,是這世上無人能比的明月。
還記得信應當是昨日才送到,柳予風今日便尋到了他們,說明拿到信的那一刻就做了決定。
還懷著孕,子肯定不舒坦的,能夠舍小我就大我,當真令人欽佩。
他想,他魏衡何德何能啊,能夠娶到如此優秀的子。
這輩子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對好。
即便之后真的能夠當上大晉的明君,他也要做到今生今世唯一人。
見白王在發呆,柳予風忍不住問道,“殿下,您方才在聽嗎?”
溫潤的聲音傳耳朵,魏衡瞬間回神。
他微微擰著眉看著面前的人,說,“記得,但是本王不能讓你這樣做,救駕之事本就是本王的分事,你沒必要掏空家產來助本王。這樣,你今日也見到本王了,話已帶到,就此回去吧,正好宛宛需要大夫照看。”
魏衡向來就是個有原則的人,從不貪圖旁人的財。
本來靠著民心借糧這事兒就做的不是很地道,讓他心中有愧,眼下若是再去柳予風的私人家產,那豈不是會讓他良心更加不安。
不,肯定是不的。
可柳予風卻沒有這種想法,他是心甘愿要幫助白王的。
確切的說,是幫助自己的弟弟。
原本他很痛恨魏氏皇族的所有人,尤其痛恨太子與皇后,對白王也沒什麼好臉。
可是后來與他相之下,他發現魏衡也是個可憐人,他的母妃同他的母親都是可憐人。
都是被皇帝沾染,懷了孕的可憐人。
只不過他的母親恰巧是皇后流落民間的庶妹,發現皇上與有,還讓有了骨,皇后便想盡一切辦法辦法害,唯恐那個貌的庶妹會威脅到自己。
最后,還沒被認回去,他的母親便在生下他之后一命嗚呼。
宸帝本就濫,還未知道自己又有了個孩兒之后,就對他母親失去興趣,拍拍屁走人了。
后來,皇后便將他當做太子的工,這一當便是十幾載。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誰,還是在一次太子醉酒之后意外聽到的。
從那時起,柳予風便決定不再做太子的工,并且恨極了他們。
所以后來太子多次讓他對白王下手,給尹宛下藥帶走,他都沒有照辦,以至于挨了不打。
這回好不容易有機會復仇,他怎會放棄。
“殿下,還請帶上我吧。我走之前已經安排了最信任的大夫前去照料王妃,不會出任何岔子的。我之所以這麼想去,就是因為心中充滿仇恨,想要親眼看見太子倒臺,以報我這些年來所的傷害之仇。”
字字句句直肺腑,人怎能拒絕。
知道柳予風辦事穩妥,魏衡只好應下,“好,那便帶著你一起,不過你的家產本王不能,此事往后不許再提。”
他說的傷害魏衡也都知道,不論放在誰上,都不可能咽的下那口氣的。
他想去報仇那便去吧,正好他也想。
柳予風心中大喜,一張郁的臉總算是撥云見月,“多謝殿下!”
魏衡嗯了一聲,朝后頭慢慢過來的人招手,表示可以走了。
尹樾立刻帶著大軍加速前行。
這回路上沒什麼危機,魏衡怕尹宛擔心,每經過一個驛館就給寫一封信。
尹宛閑來無事,就拿著那些信來來回回的研讀。
這一看,便去了快一月。
子被調理的很好,所以孕吐沒持續多久便好了,這段時日胃口大增,一日要吃上四頓。
瘦削的子逐漸有了些,臉上比之前都圓潤不。
下人們別提有多高興,日日夸贊王妃有些更好看,直夸得尹宛開懷大笑。
不過嬉笑之余,還是很不開心的。
自從魏衡進京都之后,就再也沒有收到過書信。
雖然知道有父兄帶著大軍護著他,鐵定不會出事,但是就怕有個萬一。
太子就是個瘋子,恐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每每夜里想到這些,都會睡不著,半夜起來站在支摘窗前發呆。
春見擔心壞了,一個勁兒的哄人,可是事沒解決,論如何說干皮都無用。
隨著不得消息的時間越來越久,整個王府都被一種極度沉重的氛圍所籠罩。
可就在眾人都難以支撐下去的時候,蒼河忽然接到了久違的書信。
他拿著那信飛奔過去尋王妃。
尹宛眼穿,將那信一下子接過快速拆開來看。
才看一眼,濃云布的小臉瞬間被喜所代替。
抱著那信激的跳了起來,咯咯的笑個不停,邊笑邊道,“太好了太好了,京都已定,夫君被立為儲君,父親與哥哥也因為平定邊境與回京救駕之功,被封為定國公定居京都啦。”
這下子他們再也不用待在渭城了。
兩個下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喜訊,一下子沒忍住哭了出來。
他們哭,尹宛被染,鼻子一酸,也跟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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