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機會是他好不容易等來的,不可能隨便說兩句就走的。
他穩了穩心神,繼續道,“宛宛,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九五之尊之位是這天底下最有力的東西,會讓許多人喪失理智,拼命搶奪。就連太子這種半只腳已經踏上那道大門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奪取,怕的便是夜長夢多。在皇權之下,人都是會變的,會做出許多讓人無法想象之事。他會這樣,你覺得其他的皇子就不會如此嗎?”
太子......時隔幾個月,再次聽到這兩個字還是讓氣到發抖。
這個人騙騙的好苦,險些害了尹家。
雖然最后功保住父兄,但是那些個傷害還深埋于心底。
被他這麼一說,突然就又浮了起來,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在五臟肺腑里竄。
他覬覦那至尊之位是知道的,但是旁人......還不敢揣。
“你什麼意思?”尹宛沉著臉看他,心中很是煩悶。
“我的意思是,你還記得嗎,白王殿下從前對你一直是不好的,對你也沒半點。這樣一個冷傲不近之人,為何在短短的幾個月里忽然對你開始上心,還口口聲聲說要與你在一起,這其中定有貓膩的。”
“我是男人,從來不覺得短時間就能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從相知相識再到喜歡,那勢必要經過漫長拉鋸戰的,短時間說喜歡,都是騙人的。你仔細想想,他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是為了什麼,到底有沒有帶著什麼目呢?”
尹宛聽后,心中忽然就了。
怔怔的站在原地,整個人都陷到失神之中。
柳予風膽子還是大的,居然敢對著白王的親衛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一旁的護衛哪能忍得住他這般猖狂,再也忍不住,提刀殺上前去。
“大膽賊子,竟敢口出狂言污蔑殿下,死吧。”
一時間,眾人打一團。
白王取到裳從府中出來之后,遠遠的就看見尹宛那不對勁。
他心道不好,攥手里的裳,趕飛奔過來。
刀劍相搏之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傳尹宛耳里,將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
見柳予風青袍之上已經被刀劃出兩道痕,立刻停了陷熱戰的護衛,“住手,都給我停下。”
護衛們只好停下。
刀劍相搏之聲消失之后,遠遠跑來的白王的腳步聲就顯得格外的明顯。
尹宛側頭朝那一看,就見他提著刀過來了,面十分可怖。
上回還是求了白王放了柳予風,本以為至此不再相見,他能活下去。
可這次他污蔑他,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若是不趕他走,怕是他今晚就要死在白王的手里。
“柳予風,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趕走,殿下是會真的殺了你的,我沒辦法再保你了。我之前費勁將你從泥淖里拉出來,是為了讓你活下去,不是為了看你死在我面前的。”
原來,是不想他死的。
柳予風心中仿佛是得了一些藉,覺得好了許多。
既然不想他死,那他就一定不能讓失。
“好,我走。”
他最后看了一眼,轉了黑暗里。
等到白王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蹤跡。
“發生何事了?”他冷聲質問。
護衛們齊刷刷跪地說道,“殿下,是那柳予風前來擾王妃。”
又是他,還敢來!
“人呢?”白王氣極,殺心四起。
“朝......”護衛們當即便要說出他離開的方向,但是卻被尹宛給打斷了,“殿下,我沒事,我已經同他說清楚了,往后他都不會再來擾我,你就別追了。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稀奇的東西嗎,再耽擱下去怕是沒了吧。”
魏衡中怒火滔天,很想去滅了那姓柳的。
但是聽他的小王妃的意思好似在刻意保他一命,既然不想他死,那他也不好讓傷心。
只不過,往后他再也不能放著尹宛一人獨,不論何時他都要陪著才是。
“好,為夫答應你。”看著尹宛的時候,魏衡那可怖的面陡然就變了,換上了溫模樣。
他將尹宛上的寬大外袍下來,把取來的披風給穿上,再給系上帶。
此間,尹宛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看,沒有再看他一眼。
魏衡覺著有些不對勁。
但眼下還是正事要,也沒有多做計較,牽著的手朝前走去。
可是沒想到,尹宛居然掙了他,“我自己可以走的。”
魏衡當下就覺出很不對勁。
心下立刻浮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定是那柳予風前來說了什麼。
他在他們之間挑撥離間。
這般一想,方才勉強下去的邪火一瞬間又涌了起來。
他朝旁的護衛看了一眼,護衛得到命令悄然離開,朝柳予風消失的方向追去。
“好,那宛宛跟著夫君一起。”魏衡帶著往前走去。
一路上,尹宛的心都十分復雜。
不相信魏衡會是柳予風說的那樣,但是又擔心他就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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