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份兼职,但也做了几年,说没有不舍是假的。
那些学画画的小孩子正是天真的年龄,南知很喜欢和他们相。
地铁快到站的时候,前台的姑娘打来电话。
代表大家谢南知的茶和蛋糕,然后压低声音道:“知知,其实你被辞退的原因不是上面的文件。”
“学校不止你一个不是绘画专业的老师,其他人都没被辞退。”
南知回想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有损学校,得罪校长的事,便问道:“你知道原因吗?”
前台姑娘顿了顿,告诉:“是有人给校长施压,点名要辞退你。”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是看校长为难的样子,应该是有背景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南知谢过之后便挂了电话。
想不通,一个兼职而已,能有什么人非要和过不去?
南知一路想着事,也没注意周围。
推开贺晏家别墅大门,一道影子窜过来。
是贺晏家的边牧。
“啊!”
南知吓得尖,惊慌倒退,摔倒在地上。
贺家知道怕狗,平时来,都提前把狗关起来。
这次是换了时间,贺家的佣人可能还不知道。
边牧不咬人也不,摇着尾很热地围着南知。
可南知吓坏了,浑控制不住地抖。
贺晏的弟弟贺礼听见了,跑出来赶狗。
“南小姐,你没事吧?”佣人赶紧扶起。
“没,没事,我就是吓到了。”南知大口着气,手抖着从包里翻糖。
贺礼举着的电话还没挂断,里面传出贺晏的咆哮。
“贺礼你不长脑子?知道南知过来还不拴狗,你他|妈几岁了,这事还用教!”
贺礼也自责的很,“我,我顾着打游戏,忘了。”
刚刚兄弟俩正在通电话。
贺晏知道改了时间来上课,还没来得及问贺礼拴狗了没有,就听见南知的惊。
贺礼跟南知道歉:“南知姐,我错了,你别生气。”
南知缓了一会儿,忍着心惊,反过来宽他。
怕贺晏继续骂弟弟,接过电话:“我今天状态不好,跟你请个假,课以后再补。”
“别在意那些小事,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让家里司机送你。”贺晏在那头急得不行。
“不用,你让人送我回家吧。”
南知现在软,实在不能自己再走回去了。
贺晏家里的司机把送回铂悦府。
南知回到家,顾北期不在。
也不知道是在自己那边还是出去了。
南知怕他知道今天的事会发飙,没说自己回来了。
把自己进沙发的角落,抱着,自我调节。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梦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很多景象。
好的坏的,温馨的惊恐的。
一直把困在梦里醒不过来。
最后的场景是朝奔过来的边牧。
南知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睡了很久,天已暗下来,只有外面星星点点的灯进窗户。
还没缓过那被世界遗忘的孤独,南知慌忙起开灯。
才过惊吓,这种暗更让恐惧。
慌张下,掉了茶几上的水杯。
“啪”的脆响,玻璃杯摔得稀碎。
南知惊呼出声。
紧接着,码门锁打开。
顾北期开灯,室内瞬间明亮。
“知知,怎么了?”
顾北期赶紧把南知搂进怀里。
脸上还挂着惊惶失措。
“我,我睡着了,醒来天都黑了,想去开灯。”
黑暗被灯击退,南知渐渐平静下来。
“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顾北期的头,把扶到沙发坐好。
他出门准备去接,就听见屋里传出声响。
“术学校的兼职不做了。”南知突然顿了一下。
昨天顾北期才说让辞职的事,没答应。
今天就被辞退了。
南知抬眼看他。
应该,和他无关吧。
“嗯,没必要那么辛苦,还怕我养不起你?”
顾北期语气稀松平常,转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我不用你养。”
“什么?”顾北期没听清。
南知眼里闪着倔强:“我说,我会找到工作,自己也会过的很好,我不是小孩了,不用你养。”
顾北期神凝了凝。
把水杯塞到南知手中,哄小孩似的:“好,不用我养,你以后赚大钱了,养我。”
“你太费钱了,我养不起。”南知咕哝。
“那不然,给你开个设计公司,当了老板,就能养得起我了。”
南知神一跳,面无表地盯着他:“你是觉得,我找不到工作,也没能力赚钱,只能靠你,是吗?”
顾北期微愣。
他只是想哄着放松一点,怎么更生气了。
“我没那么想。”
“那就是看不上我的工作,也是,我辛辛苦苦一个月,赚那仨瓜俩枣,还不够顾总吃顿饭的。”
这话说完南知就后悔了,以为他会发火。
顾北期薄微抿,坐到旁边,把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一下一下撸着给顺。
“是不是吓着了?我马上让人来装应灯,不管你在哪睡着,只要一动就能亮。”
“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
他上好闻的乌木香萦绕,声音又低又缓。
瞬间抚平南知的郁。
南知鼻子发酸,觉得自己这绪来的莫名其妙。
就算顾北期真不想让做兼职,也不屑于背后让人辞退。
干嘛对他攻击那么强。
南知额头抵在他肩头。
默了几秒,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
“有脾气就发,憋着才容易出问题。”
顾北期丝毫没有怪的意思,等绪平静了,才问:“遇着事了?”
南知摇头。
一个兼职,不算事。
“就是没睡舒服。”神恢复,“我饿了。”
顾北期走到玄关,拿了个保温桶过来。
“一会儿让宋宁过来按应灯,去我那边吃?”
南知盯着保温桶,“你特意给我准备的?”
顾北期拽着手把人从沙发拉起来,“本来是让你在车上吃的,吃饱了,我家的小姑娘就不吃别人家的饭了。”
他怕下课会饿。
他不愿让吃贺晏家的饭。
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南知心里升腾起更浓的内疚。
拉住顾北期,可怜地仰头进他眼睛,带着独有的软调子:“小叔,真的对不起。”
“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
顾北期垂眼看认错的小模样,结滚了滚。
抬手覆在眼睛上。
知不知道。
这种眼神,这种声调。
让人特想拽进怀里狠狠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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