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问:“什么?”
阮时音盯着那双浑浊的眼睛,说:“我给你们一百万,小随归我。不同意,就维持原状。”清浅的笑了一下,“王阿姨,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一百万,你知道他从小的吃穿用度花了多吗?是他学高尔夫就花了不下一百万!”
居然是阮何明先说了话。
“嫌?”阮时音理解的点点头,“那算了。”
抬步要走,盛祁也跟着动。
“等下。”
听到这个声音出现,阮时音嘲讽的牵起角。
“怎么?”
王雅和对视,一脸决绝。
“一百万就一百万!”
阮何明猛地拉肩膀:“你傻了吧你!那是你儿子,一百万你就卖了!”
王雅把他手甩开,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一百万至能让我换个地方生活!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跟沟里的老鼠一样过日子!”
王雅简直不敢想象最近是怎么过的。
一开始,还能勉强维持体面,越到后面,连基本生存都了困难。
有时候都在庆幸,幸好现在阮随病了住院,和阮何明还能理所当然的待在医院里,名曰照顾病人,不至于流落街头。
一百万,换平时当然不会同意,但今时不同往日,阮何明还能撑,不愿意熬!
看着眼前听到的选择也不为所动的阮时音,王雅咬牙切齿。
知道阮时音在唾弃,也知道这是的阳谋,但没法不选。
只恨,早知今日,当时就该让华再多给点!
王雅的选择阮时音毫不意外,只说了一声:“知道了,我要去看小随。”
“那,钱什么时候给?”王雅小跑着跟上。
阮时音不说话,盛祁从旁边挤过来,王雅便不敢靠近了,跟阮何明待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
快进病房的时候,阮时音小声的问了句:“都录下来了吗?”
盛祁回:“放心。”
点点头,把门推开。
阮随还是离开时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变动。
阮时音先抬头看了下他的挂瓶,体还剩三分之一。
走到床尾:“小随,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在王雅和阮何明面前,阮时音已是钢筋铁骨,但面对阮随,难免会软下来。
阮随没有反应。
阮时音皱了下眉,以为是他体不舒服,立刻走上前,弯腰去看他的头。
接着,瞳孔收了一下。
病床上,阮随平躺着,眼睛红肿,睫湿润,纯白的枕头上已有了一滩暗。
他在颤抖,因为强忍哭声。
阮时音起,看了一圈病房,想了一下这栋的结构,最终叹了口气。
他们刚才谈话的地方是个拐角,离病房门是远,够隔音,但离病房的窗户却近了,而且窗户没有关。
阮随躺在靠窗的地方,安静的环境下能听得一清二楚。
“姐,是真的吗?”他鼻音很浓。
阮时音不忍心,但事到如今已没什么可隐瞒的。
“小随,我们没必要演戏给你看。”
所以都是真的。
得到答案,阮随终于不再忍着,放声大哭,哭了很久。
阮时音和盛祁都没有劝,只在旁边陪着他,并时刻关注他的体数据。
等他终于哭够了,阮时音问:“小随,现在该你选择了,要不要跟着我,虽然他们没有选你,但是如果你还想跟着他们,我也不会拦。”
如果王雅选的是阮随,就不会把真相告诉阮随。
如果阮随选的是王雅,也不会勉强他跟着自己。
不是没给过机会。
阮随沉默了会儿,问:“姐,我能考虑考虑吗?”
阮时音和盛祁对视了一眼。
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他们不一定有这个时间。”
……
出了病房,王雅和阮何明立刻围了上来。
“时音,小随都知道了?钱什么时候给我们?”
一脸急切,只想把钱拿到手。
阮时音想起阮随的眼泪,突然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
此生见过的最大的恶,现在就在的面前。
“王雅,不好意思,其实我骗你了。”
王雅脸上的笑一僵:“什么?”
“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的,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想看你会怎么选。”
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王雅的笑缓缓消失了。
“阮时音,你耍我?你一个小丫头骗子敢耍我?”
说得咬牙切齿,忽地将手高高举起,直冲着阮时音的脸而去。
阮时音原地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旁边突然出一只手抓住王雅,把往旁边一推。
盛祁目凶:“找死啊?”
王雅气晕了头,连盛祁也不怕了。
“你敢骗我,你就是要我的命!”
阮时音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王雅,你犯法了你知道吗?我不报警已是仁至义尽,你还在这儿埋怨我。”
王雅浑一僵。
下一秒又了起来:“那你也不能一分钱都不给我啊!你真的是在我去死啊!”
越说越疯,“反正都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不给我钱是吧,我去把盛家那些篓子全抖出来!”
“什么好人家要人家姑娘的八字和啊,还要人配合他治病,说不定是在搞什么邪的事!”
阮时音跟盛祁换了一个眼神,盛祁狠狠地皱了下眉。
阮何明这时候反而有了脑子,他把王雅拧过去,“你发什么疯!盛家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
王雅尖:“怎么就惹不起了!大不了像我们邻居那小姑娘一样把他们都杀了!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们活!”
阮时音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王雅转过头来看,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出幸灾乐祸的笑:“我差点忘了,你跟隔壁那姑娘还是朋友啊,啧啧,结果你什么都不知道。”
阮时音冲过去抓住胳膊:“说!”
盛祁收了看戏的表:“阮时音,怎么了?”
阮时音紧紧的抿着:“程小芸,说的是程小芸,上次我跟你说打不通电话的那个朋友。”
看着阮时音着急,王雅一脸的怨毒和快,死也不肯开口。
盛祁马上把阮何明领抓住:“说!怎么回事?”
阮何明看了眼他们难看的脸,倒是立刻老老实实地代。
“有一天,门口来了很多警察,一问才知道,是隔壁那小姑娘把爸给杀了,现在在看守所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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