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迟到,他们出发得很早,此时校园里只有待会要军训的学生,零零散散的在吃早餐。
阮时音来到后山场,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把包从背上取下来,放到一围墙边,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着,从包里面掏出了瓶装饮料和三明治。
吃了一口三明治,阮时音开始进发呆咀嚼环节,眼神无意识地落到了眼前的山上面。
这片小场是开在半山腰的,再往上去还有高一节距离才到山顶。
所以,盛祁当时就在这上面?
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饮料和三明治拍了一张,给盛祁发过去。
阮时音:“到了,在吃早餐。”
没有收到回复,大概是还在开车。
慢吞吞的把早餐吃完,将垃圾收拾好,场上陆续开始有人出现。
等人一多,阮时音敏的发现时不时就会有人朝这边看一眼。
消息刚好就在这时候进来。
盛祁:“从食量上看和蚂蚁应该是近亲。”
某人一天不攻击就浑不舒服。
阮时音反击:“这样说的话,你应该是和河马。”
那边回了个问号。
阮时音忍俊不。
“时音!”
阮时音抬头,看到刘清迫不及待地朝跑来。
一过来就抓着四查看:“你没事吧!你们都走了我才听说盛祁和人打架了,我就说周燃带着教火急火燎的干嘛去呢。”
“我没事。”
阮时音刚说完这句话,刘清就啊了一声,抓着的手腕怒道:“你还说没事,看这青得!”
轻轻了那块儿皮肤,“疼不疼啊,那个陈晓的真是臭流氓,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我们学校的。”
看气那样,阮时音看了下四周,低声:“别担心,是我自己掐的。”
“啥?”刘清傻眼,“为什么啊?”
阮时音没有解释太多,只说:“可以理解为,为了正义。”
如果轻声细语换不来真相与正义,那不介意换一条不那么明的路,至这样能被听到,看到。
而且也不算骗人,只是将陈晓造的伤害更明显的展示出来而已。
上午还是跟昨天差不多的流程,一个个累得龇牙咧。中场休息时,刘清神兮兮的凑过来,“发现没有,周燃没来。”
阮时音早就发现了,心里有些猜测,可能是老四他们地动作。也可能,是还在理昨天那件事。
刘清说:“你们这事儿算是闹大了,昨天论坛上好多人都在讨论,还有什么校园墙之类的,其他平台上也有,但是很快被人联系删了。”
“论坛里的人反应怎么样,都相信我说的话吗?”
刘清说:“不多,毕竟监控不给看,学校也没发话。说相信的都没什么热度,更多的还是在讨论盛祁到底是不是有病…”
阮时音点点头,不是很意外。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仇富,或许是本不在意真相,只想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真是可惜了,阮时音叹息,学校应该不会把监控视频发出来,这样的话,哪怕学校最后发出声明,也一样会有人说三道四,比如盛家只手遮天之类的,能相信的始终只有一小部分。
不过哪怕是一小部分人也行,再微弱的声音也比没有好。
正这么想着,旁边的刘清猛拍肩膀,“时音你快看班群里!”
阮时音立刻打开班群,最新一条消息,是周燃艾特——请阮时音同学立刻到崇明302办公室。
十分钟后,302办公室门口。
阮时音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一进门,一张会议桌出现在眼前,桌边坐着的七八个老师,听到开门声,齐齐转头向看过来。
周燃也在其中,见出现,自以为掩饰很好地扯出个幸灾乐祸的笑。
阮时音瞬间有了不好的预。
一个圆脸看起来比较和善的中年男人说:“阮时音同学是吧,快进来。”
阮时音走进去,按他们的指示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几个老师则以为中点在对面坐一排,八堂会审。
很快,不好的预真。
还是那个圆脸老师开口:“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审查昨天的那场打架斗殴事件。但是昨天在查看监控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
他眉头皱了一下,似乎也觉得不可置信,“那个场上五个监控摄像头的数据全部消失了,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况,很突兀,我们猜测是有人侵了学校后台系统。”
阮时音抓着椅子边的手一紧,心中大震。
第一反应就是周燃干的,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太可能,如果周燃一开始就有这个本事,昨天提到监控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憋屈,立刻就不敢说话了。
而且时间也太短,事发生以后,学校应该是第一时间就开始查证,这么短的时间内,周燃作为的辅导员,肯定得全程陪同调查,得怎么避开所有人去进行作?
找其他人?不,时间也太短了,得是技术多高超的人才能做到。
包庇?
这两个字从心里浮现,下一秒,依然被否决,C大这么悠久负有盛名的学校,没必要只为了一个老师是否冤枉学生的问题,就去搞这么大的动作。
所有的可能全部排除,阮时音只觉得无力。
昨天还觉得可以为盛祁和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今天就被当头一棒。
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只需轻轻拨动,他们筑起的高墙就会立刻倾塌。
圆脸老师见脸难看,安道:“你也不必太担心,那位盛祁同学严格来说已不算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所以老师们商量了一下。”
他提出一个办法,“只要你和他撇开关系,我们把这件事定为校外人员校与学生产生冲突,你就能到最小的影响。”
阮时音没有立刻表态,将眼前的几位老师一一看过,听完这个办法,除了周燃还略微有些不满,其他都是赞同之。
“老师们的意思是,此次事件中,我和陈晓都是害者?”
圆脸老师点头,后面有个戴眼镜的男人同时开口:“如果有监控肯定就按监控来,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那当然就要以我们自己的学生为重。”
又一位老师接道:“而且那位应该也并不在乎这些,对于他们这种家庭,这种事件不会对他的未来造任何影响,可是普通家庭的同学们可就不同了。”
这是要把责任推到盛祁一个人上的意思,反正他早就声名狼藉,债多不怕愁。
家庭又富裕,即使辍学,哪怕犯罪,一辈子也依然食无忧。
阮时音只觉得荒谬,和盛祁的关系匪浅早就在学生中传开,甚至还有人看到坐他的车来学校。
现在和盛祁撇开关系,谁会信?还是说要再给盛祁泼个脏水,说自己是一直被他威胁、扰?
阮时音心中冷笑,到时候一样会为别人的饭后谈资,盛祁被坐实嚣张跋扈,神有异。甚至连周燃都可以用“关心则乱”糊弄过去。
而陈晓,干干净净,变最无辜的人。
几个老师自认已把利弊分析得清楚,只要是聪明点的学生,都会选择把自己摘干净,于是他们也不催促,就等着阮时音做决定。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从一进门就安静乖巧的孩,突然出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
“不好意思老师们,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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