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啊周嘉也，你喜歡什麼樣的，追你的漂亮生一大把，你要看上什麼樣的沒有啊。」

旁邊另一個狐朋狗友笑道：「這你都看不出來啊，人家周嘉也心裡惦記著的都是籃球，你要是把他的籃球變個的，他馬上墜河。」

「那完了，建國以後不準，我這兒子白長了一張臉，可能得單一輩子。」

周嘉也聽不下去了，掐著倆人後頸咬牙道：「你倆能閉了嗎。」

上面統計完了績，開始挨個上去領獎。

周嘉也在這邊跟幾個朋友鬧一團，上面開始念名次了，聽到林薏的名字，朝那邊看了一眼，結果看到跟林薏同組的生已經歡天喜地一路小跑上去挑獎品了，林薏還站那兒不。

走到旁邊時，也沒注意，仍然有點怔怔的，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上去啊。」

他開口，才回頭看見他，可這一眼還在猶豫。

那種猶豫就像，風吹雨打里漂泊慣了的小流浪貓，一瘦弱和可憐，看著忽然有人投餵丟下來的貓罐頭，想要又不確定的試探那是不是真的給它的。

還沒開口，周嘉也在背後推了一下，林薏猝不及防幾步踉蹌，周嘉也看著好笑，沖大喊著快點上去。

回頭看他像是仍在向他確認，他沖抬了抬下，「快點。」

然後，眼底的那點猶豫也沒了。

只剩下對貓罐頭的。

開開心心的一路小跑上去。

春風遲遲，燦爛又明亮。

下午的項目進行得差不多了，場上人來人往，斜斜拉下來的太呈現出一種像金箔的明亮，風裡有著春日回溫的熱度，乾燥，但是溫暖又和，吹過發梢、眼睫，還有上灌了風的袖口，像是被拂過的風一同塗抹了金箔的。

旁邊有認識他的人經過，跟他打招呼，問他怎麼把第一讓給別人了，這會兒只能在這看著，不然早該他上去領獎了。

林薏還在上面挑，跟同組的生在旁邊給建議。

周嘉也就只看了這麼一眼，跟那人說：「我要這些幹什麼，你看我什麼時候對這些本子啊筆啊興趣。」

「不是還有羽球桌球，籃球不也有那麼大一個放在那兒。」

「我缺那一個籃球？反正是我贏了。」周嘉也勝負很強，當然喜歡贏，但是誰拿這個第一都是他贏了，一個空的名頭不如用來哄人開心。

「也是。」那人不再提這茬，轉而問他：「等會兒放學打球不？」

「打，解散過去找你們。」

「OK。」

他朋友跟他聊了幾句就走了，他還在那兒，想看看林薏會選個什麼獎品再走。

可這一眼轉回頭，就看見已經挑完了獎品的林薏從領獎臺下來，一路小跑，直直朝他跑過來。

領獎臺不遠，幾步就到，他還沒看清林薏手裡抱了個什麼東西，就已經迎著一燦爛的春風明亮，小跑著氣到了他的面前。

抬起眼帶著點笑，將手裡抱著的東西遞到了他的面前。

像是獻寶。

那一汪月牙灣映滿了春風的，在眼睛裡的金箔，燦爛得像是會呼吸，的發尾還在晃著，耳邊的碎發也在風裡吹，唯有月牙灣里的明亮，熠熠燦爛。

他就這樣看著林薏滿眼明亮的把手往他面前一遞，眼睛彎著在看他。

只這一眼，他才低頭看向林薏遞給自己的東西。

一個籃球。

差點一口氣把自己咳死，他把第一讓給就是讓去選自己喜歡的東西，結果選了個籃球，周嘉也有點恨鐵不鋼地質問：「你拿個籃球幹嘛？」

然後林薏毫無知覺，仍然把籃球往他面前遞了遞，「給你。」

他想也沒想，轉頭就朝著上面的領獎臺喊道：「老師！林薏同學說拿錯了要重新選！」

此時的場上很鬧，老師一時沒聽清，朝他們這邊詢問。

他正要再次開口，林薏卻忽然手捂住了他的，然後朝著老師拼命擺手，老師見沒事了也沒再管他們，這才鬆了口氣似的轉回頭來。

春風是溫熱的，也是乾燥的。

鼓滿的風在袖口和擺里，快要溢滿。

發梢在風裡凌，卻吹不他面前明晃晃的，那些金落在單薄的肩上和手腕上，只有一層薄薄的，可是皮的白在春風燦爛里像發，細瘦的手腕很近在他面前，孩的手掌也小，皮也。

捂在他的上，很近，能聞到一點很淡的花香。

耳邊的拂過的春風是輕的，卻也滾燙。

到了這時候，林薏才覺到有點張，瑟著收回手，小聲又有點怯怯地問他怎麼了。

他抬手很輕地了下剛剛被林薏捂住的，春風裡仿佛還能依稀聞到那點淡淡花香，風裡的燥熱快要把袖口灌滿，他這才再次抬眼看向了這個抱著籃球一路跑向他的同學。

很有大膽行徑。

總是禮貌又真誠地他的名字，會好好說謝謝，也會好認真地說對不起，每一次向他出乎乎墊的爪子，都會小心翼翼的收起爪子裡的尖鉤，渾，又真誠的惦記著你對的好。

可是這次，他是想哄高興點才讓給的第一名，轉手就將他的好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