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一出聲就聽見自己的沙啞,心裡覺要糟,他恐怕聽見了又要多想。我清了清嗓子,裝作是剛剛嗓子不好,這次語氣平靜地跟他說,「已經睡著了,剛剛還沒清醒。」
「睡這麼早啊?」
他這語氣,聽起來就不太信。
可我明明每天都睡得很早,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覺得應該還能瞞過去,「真的。」
「那怎麼辦,我沒帶鑰匙,我媽他們在打牌了,沒空理我。」
「……」
就只是這麼一秒,我的大腦還沒有完全理解他的話,已經慌忙下床衝去了門口。
拉開門的一剎,我日夜想念的人,手裡還握著跟我通話的手機,他穿著黑的大,左耳的耳釘沉默閃爍著,見面的那一刻,他在對我笑。
他進來把門在後關上,我手地抱住他。
他著我的頭髮,低頭吻著我的發頂,「還騙我睡覺了,這不是一個人在家裡哭嗎。」
我再也沒裝,眼淚全都浸在他的服上,「你怎麼來了。」
「上次不是說過嗎,儘量早點忙完,回來陪你看煙花。」
「都說過讓你好好工作不用管我的……」
「沒辦法,總不能過年的時候還讓我們薏薏一個人在家。」
然後他把我抱起來,回了房間把我放下,他在床邊坐下,手過我的腳腕,抬眸看我的這一眼有點危險,「拖鞋都不穿,著腳跑下床,林薏,你一見面就不讓我放心是不是。」
「……」
我想回腳,又被他拽了回去。
他的手掌寬大溫熱,腳腕被他握著有點燙,他繼續質問:「平時在家都這樣?」
「沒有。」
「我怎麼信。」
「……信不信。」
「行,現在這麼氣了。」
他放開了我的腳,我連忙回來。
下一秒,他傾過來,重重的吻下來。
我摟著他的脖子,有點不想放開他。
窗外是漫天綻放的煙花,他到現在才出一點,那雙有點的眼裡滿是和,「真是拿你沒轍。」
他餘看見了還開著的舊電腦,問我:「我這破電腦被你看幾遍了?」
我摟著他不放,實話實說:「一天一遍。」
「看明白沒有?」
「沒有。」
「哪兒沒看明白。」
「你能不能把你被盜的那個號找回來啊,我現在只缺一年就能看明白了。」
「缺的哪年,這麼大個人在這兒,你不如直接問我。」
他又在明知故問了,我缺的是哪一年,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
可他既然這樣說,我也為難他,我不僅摟著他不放,我還出一條住他,「每一年,從認識我的第一年開始的每一年,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
他也很會耍賴,吊兒郎當的語氣:「太久了,全忘了,就只記得今年了。」
「那你就從今年的第一天開始講,一天都不準落下。」
「行。」
「?」
他扯了個笑,就開始敷衍我,「第一天想薏薏,第二天想薏薏,第三天想薏薏,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我終於忍無可忍,上去想掐死他,「周嘉也,你能說點正經話嗎?」
他樂得不行,好不容易樂完了,才收住我的手,把我抱進懷裡,他聲音好輕,「林薏,我好想你。」
他吻了吻我剛剛在哭的眼睛,聲音比眨著霧氣的眼睫還有輕,「你走後的每一天,都好想你。」
我的人有一雙看什麼都像深的眼睛,可我知道他真正深的時候,那雙眼裡又又弱。
他說是因為過年想見我,於是我也裝作看不懂他眼底的脆弱和遮掩,就當做他幾番周折趕回南苔,只是因為想我。
第62章
回一趟南苔並不容易,從省會的機場出來,要坐高鐵,然後還要轉長途車。
這座南方小城,幾番周折才能落地,算上換乘等車的時間,最都要花上兩天。
周嘉也一回就是好多天,問他什麼時候走,他也只是說,「薏薏,哪有你這樣催著趕著的讓我走的,現在又沒有進組拍戲,其他的活人家主辦方也得回家過年,我也得回家過年。」
他看起來太不像是回家過年來了,空著手,行李也沒帶,渾上下就只有一塊手機,充電都沒有。
他趕回南苔的那晚,換洗的服都要從他以前的房間裡找,他笑得燦爛好看,把演員的修養貫徹到底,一晚上都是抱著我開心的講話。
可是眼底的青黑很重。
我也懶得穿他,只說我真的困了,讓他有話明天再說,他乖乖閉了,還表現得有點委屈。
但他睡著後,他的疲倦和不安一覽無,他睡得一點都不安穩,我一下,他就會下意識的抱一點拍著我的後背,這是我緒最不穩定很痛苦的時候他經常做的作。
早上醒來,他睜開眼看到我,眼底有片刻的迷茫像是仍然在痛苦的夢裡,而後才會清醒過來若無其事的問我怎麼醒這麼早,他手掌著額頭,擋住了他在夢裡還沒有緩和過來的痛苦神,我也就裝作沒有看到。
我說我現在的作息健康到像是蹲監獄坐牢,早睡早起,一如三餐,按時運,不上網,多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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