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是在曖昧。”

“一邊和他曖昧，一邊和別的男人相親。”阮母的閱讀理解能力一流，“——你這是，吃著碗裡，看著鍋里。”

“……”阮霧很難辯駁，當時確實是這種心態，“我知道我做錯了。”

“那你和陳疆冊道歉過嗎？”

阮霧霎時愣住。

見這幅模樣，阮母瞭然。

阮母嘆了口氣，坐在阮霧的邊，拍拍阮霧的肩，溫聲道：“綿綿，和友、親是不一樣的，後者可以是一對多的，你可以有一大堆好朋友、一堆來往的親戚。但是你只能有一個人。”

阮霧輕聲：“我知道啊。”

阮母：“那你為什麼和陳疆冊曖昧，還要和別的男人相親？”

阮霧：“我當時……我覺得我和他，沒有未來。”

阮母：“沒有未來就不應該和他糾纏，你做到了嗎？”

阮霧頹靡：“……沒有。”

阮母說：“藕斷連意味著永遠不可能兩斷。”

阮霧的頭越來越低，聲音也是：“對不起，媽媽，我讓你失了。”

阮母搖搖頭，說：“你不應該和我道歉，你應該和陳疆冊道歉。因為你曾對他，不誠懇；對待，也不坦誠。”

“……”

“你有和陳疆冊道歉過嗎？”

“……沒有。”

阮母失笑，並沒有指責阮霧，而是責怪自己：“是我沒有教過你，人之間，更應該鄭重道謝，做錯事也要道歉。不要仗著他自己，就忽視這些，是消耗品，很容易因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意消散。”

阮霧聽得更難了：“媽媽，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

阮母安：“不過我家綿綿眼真好，找到了個這麼帥的男朋友，像是電視裡才會出現的帥哥。”

阮霧忍俊不，復又問：“媽媽，你很滿意陳疆冊嗎？”

阮母說：“媽媽說了，只要是你選的男朋友，媽媽都會很滿意。”

驀地，阮霧想起那封信來。

阮母的手機嗡嗡震，掏出手機來，笑著說：“你舅舅他們已經出發去餐廳了，我們也過去吧，別讓他們等。”

今天的見家長局，不止是見阮霧的父母，陳疆冊還要和阮霧家一大家子人一塊兒吃飯。

阮霧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姑姑姑父、姨媽姨夫等，一個包廂三大桌，三十來號人，一同吃飯。

原因無他，阮震海從南城回來後，既開心又惆悵，那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掌上明珠被外邊的野男人拐跑了。

阮霧到底是被所有人寵大的，得知阮霧要帶外邊的那位野男人回家，眾親屬自然吵著鬧著要一塊兒吃飯。

-

過去的路上，四人是一輛車的。

也不知道陳疆冊和阮父到底聊了些什麼，阮父一口一個“疆冊”，得特別起勁特別親昵。

阮霧眼神詢問陳疆冊：什麼況？

陳疆冊也用眼神詢問阮霧：你眼怎麼紅了？

后座空間很大，車廂線晦暗，他手，了的眼角。

阮霧含糊其辭：“假睫掉眼睛裡了。”

小聲問：“你和我爸怎麼這麼了？”

陳疆冊吊兒郎當地說：“你男人我，招人喜歡。”

阮霧撇了撇，罵他一句“不要臉”，角揚著的笑卻怎麼也止不住。

到餐廳後，阮霧發現自己的表弟表妹們都在。小輩里，年紀最大，所以弟弟妹妹還沒出生前，是整個家族最寵的。當然，出生後，也是。

甜，長得漂亮，子乖巧，很討人喜歡。後來長大了些，績優秀，是很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逢年過節的家族聚會裡，家裡人都拿當榜樣。至於弟弟妹妹們，也沒有因此討厭反，因為這個姐姐出手向來大方。

討好小朋友的方式很簡單，買零食買玩。

討好大朋友的方式也很簡單，生日、過年的時候給對方發一個大紅包。

然後就會一躍為對方眼裡，麗優雅大方迷人的姐姐。

然後姐姐帶了個帥得要命的男人回家。

阮霧還在上中學的弟弟妹妹們，激之溢於言表。

他們小輩們有單獨的群，消息辟里啪啦地響個不停。

阮霧瞄了眼——

【這個帥，我喜歡這個。】

【這個真的帥，比二表姐的男朋友帥多了。】

【姐，姐夫穿西裝好霸道總裁啊，我聽我媽說，姐夫就是總裁。】

【我還聽我媽說，姐夫比咱姐大兩歲，但是據說總裁長得都比較……我其實是抱著，他禿髮的心理，來吃這頓飯的。】

【＋1，我也……】

【＋2，好巧，我也是……】

阮霧：【好禿然。】

和這幫弟弟妹妹聊天的時候，餘突然瞥見有個搖搖晃晃走不穩的小人，趴在陳疆冊的上。

耳邊響起表弟的聲音：“甜甜見到帥哥就挪不道。”

阮霧的表弟小三歲，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同年領證結婚，如今孩子都會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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