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重輕友,還使喚著自己男朋友,去接自己的好閨。
回家的這天。
陳疆冊怨念頗深。
後視鏡里,他那雙勾外翹的桃花眼,沒有半分勾魂攝魄的浮浪,眼風冷淡:“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坐在駕駛座。
阮霧坐在后座。
聞言,阮霧反問:“你不清楚嗎?”
陳疆冊:“司機?”
阮霧笑:“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
陳疆冊角扯起冷淡的弧度:“我是你男朋友還是司機?”
阮霧拍了拍駕駛座的椅背,“好啦,快點出發吧,季司音等我們過去接呢。”
陳疆冊還是發了車子。
駛往季司音家的路上,陳疆冊不依不饒地追問:“怎麼每次一遇到季司音,我就覺得,我特別像——”
“像什麼?”
“糟糠之夫。”
“……”
“理解一下。”阮霧靜靜地看著他,“畢竟人有錢就變壞,拋棄糟糠之夫,很正常。”
某幾個字眼,令陳疆冊沉默。
太過平靜的語氣,讓陳疆冊有某種預。
又想起那晚,窩在自己的懷裡泣不聲的模樣。
緒尤為穩定,說是不悲不喜也不為過。可那晚,哭得像個小孩,陳疆冊不知道哄了多久才把哄好。
陳疆冊沉靜地抬起眼,在後視鏡里捕捉到阮霧的視線。
他說:“你看到了。”
是陳述,肯定語氣。
阮霧說:“嗯,看到了。”
陳疆冊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平生頭一次意識到,語言是如此的匱乏。
好半晌,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呢?
——不是在和你賣慘。
——也不是在證明我有多你。
——不過是稀疏平常的小事罷了,不必要太在意。
阮霧懂,都懂。
溫聲道:“我知道啊。”
驟然冷卻下來的氣氛,心裡好似被一塊巨石堵住。
阮霧企圖改變氛圍,話鋒一轉,說:“但是陳疆冊,什麼‘人有錢就變壞’?我覺得你對我有歧視。”
“是嗎?”陳疆冊涼聲嗤嘲,“我們分手之後,阮大編劇可謂是聲名鵲起,我聽旁羨說,買你的劇本都得排隊。”
“那確實是。”阮霧很不謙虛,隨即又解釋,“主要是我甩你的時候,送你的生日禮,把我卡里的錢都刷了。我不接‘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
“……”陳疆冊一頓。
“但你確實是糟糠之夫。”阮霧聞之有理地點頭,“我是在發財之前把你甩了的,不過我現在有錢了,浪。回頭金不換。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對你薄寡義,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們都忘了吧。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咱倆好好過日子。”
“……”
陳疆冊越聽越不對勁。
這發言。
真的。
完全符合。
拋棄糟糠之夫,後又醒悟回頭求複合的。
絕世大渣的覺。
可明明這種事,都是男人幹的不是嗎?
-
很快到季司音家。
季大小姐慢慢悠悠地從別墅里出來,邊跟著先生,拖著一個青綠的行李箱。
二人儼然一副恩小夫妻的模樣。
只是先生幫放完行李箱後,走到駕駛座,和陳疆冊搭腔說話了。
季司音坐進后座,嘟囔著:“最煩他這樣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你和陳疆冊來接我了。”
圈子裡最重要的東西,是人脈。
人脈這玩意兒是花多錢都買不到的。
季司音的先生聽到阮霧和陳疆冊在一起的事後,早就要季司音約著一塊兒吃個飯。
想他以前對阮霧的態度,只能說是客氣,如今卻是分外絡。
季司音評價他:“奴婢膝。”
卻被阮霧拉過的胳膊。
二人視線匯。
阮霧出個善解人意的笑來。
季司音的先生始終彎著腰,態度尤為熱:“陳總,要不進屋坐會兒,喝個熱茶?”
“不了,忙著上高速、見未來岳丈。”陳疆冊很給他面子,遞了張印著他私人聯繫方式的名片給對方,“等我回到南城,再聚。”
三兩句話後,陳疆冊打發走季司音的先生。
再也看不見礙眼的老公,季司音終於出聲:“我和他說了八百遍,他的生意是他的生意,我和你的關係是我和你的關係,讓他別牽扯進來,他非得把生意場上那一套帶過來,真是煩死了。”
阮霧安季司音:“沒關係的,其實你想想,要是他倆有合作,也好的。”
季司音:“好是好,但我討厭他利用我和你之間的關係。覺在侮辱我們的閨。”
陳疆冊遽然出聲:“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清高,那這世界上誰還能賺到錢?”
季司音陡然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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