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霧好奇：“什麼覺？”

陳泊聞抓耳撓腮，好半晌後，他說：“你知道金雀嗎？”

阮霧啞然：“在你眼裡，我就是金雀嗎？”

陳泊聞說：“是，也不是。”

阮霧更疑了。

陳泊聞說：“你是生慣養的金雀，芒太耀眼，所以註定無法永遠被關在籠子裡。”

聽了他的描述後，阮霧長久地怔松。

見霎時默然，陳泊聞撓撓頭，說：“我一表演系的學生，文化課爛的，也就是瞎描述的，你別當真。”

阮霧笑了笑，給予他肯定：“我覺得你說的還對的，但我……好像也不太附和生慣養這個詞，畢竟我家裡的條件一般的。”

“金錢的滋養和的滋養是一樣的。”陳泊聞說。

這話令阮霧忍不住側眸看他。

眼裡的驚訝實在明顯，看得陳泊聞都不好意思了。

陳泊聞很是彆扭，他了鼻子，說：“夠了啊，別這麼看著我，雖然我文化課爛的，但好歹高考語文還考了110分。”

二人聊得熱火朝天時，陳頌宜敲門，“嫂子，開會了。”

陳泊聞困：“嫂子？”

阮霧不甚自在地咳了咳嗓。

陳頌宜反倒是高調炫耀：“陳疆冊是我堂哥，所以我的上司現在為了我的嫂子！”

陳泊聞皺眉，嘀咕著：“陳疆冊是不是怕你和公司小鮮眉來眼去，特意在你邊安個眼線？”

“……”

“……”

阮霧瞅他一眼，哼笑了聲：“這裡長得最帥的就是你，陳疆冊要是害怕我出軌，第一件事就是吹枕邊風讓我把你給開了，或者是他直接把工作室收購，再把你開了。”

陳泊聞抿，嚨乾：“……當我沒說。”

漫長的年度總結會結束後，便是工作室集聚餐。

所有人都在喝酒。

關於上次醉酒誤事的容，阮霧還記得真切。怕自己再度腦子不清醒，貪慾作祟，要喝七八糟的新鮮牛。於是只淺淺抿了幾口。

有不人都喝多了。

聚餐的地方配置ktv，一個個醉鬼拿著話筒鬼哭狼嚎的。

阮霧聽得耳直疼。

中途去了趟洗手間，洗手間出來，看見低頭站在廊道的周靖，他一不地，姿勢像是在罰站。

以為他喝多了，湊到他面前：“周靖？”

“嗯，綿綿姐。”他抬起頭，眼尾被酒氣薰染泛紅，眼神已不復清明，形搖搖晃晃地，“你要走了嗎？”

“還沒，陳疆冊還有一會兒才能到。”

“哦，疆冊哥。”

“嗯。”

“疆冊哥是個很好的人。”周靖忽然說，他整個人也似找不到支點重心，晃著晃著，潦倒地跌在地上，阮霧想要手扶他都扶不住。他個太高，即便型偏瘦，但是重仍舊比阮霧重許多。

阮霧沒法扶他站直，周靖也沒站起來的心思，他就跌坐在地上，像是在發酒瘋，碎碎念著些七八糟的話。

酒總能將人潛藏在心深、清醒時分不敢訴諸於口的話，催發而出。

“我好幾次喝多了失去意識，在酒吧耍酒瘋，都是疆冊哥差人送我回家的。”

“我哥從來不接我電話，也不管我。”

“綿綿姐，以前我離家出走，也只有你管我。”

“所以我當時就認定了你這個嫂子。”

“我也特別想你和我哥複合，因為那樣的話，家裡就會有人願意管我了。”

“……”

“……”

安靜的長廊道里，唯有周靖說話的聲音，約能聽見回音。

回音里似有腳步聲，阮霧下意識撇過頭，方才的腳步聲不是錯覺，距離約有七八米的地方，站著個男人。

他今天穿著親手挑的西裝，形拔，氣質卓然。

一黑的穿搭，右手橫放在前，白款羽絨服疊搭在胳膊。

陳疆冊的臉被燈照的半明半暗，眼尾輕佻勾起淡笑，神里有著幽暗的危險份。

像是在說——我才晚到了幾分鐘，你就和工作室的小白臉勾搭上了？

二人都沒說話。

唯有喝醉了的周靖在耍酒瘋。

“疆冊哥看著不靠譜，但他人特別好。”

“綿綿姐，我以前一直覺得你特難接近，可是你對我真的很好。”

“你倆在一起，好的，般配的。”

阮霧倍頭疼，“周靖，你還清醒嗎？”

周靖迷濛著臉，點頭：“我沒醉！”

阮霧了兩手指在他面前：“這是幾？”

周靖說：“這是手。”

“……”阮霧嘆氣，向陳疆冊求助，“你能把這個醉鬼帶走嗎？”

“又不是我弟弟。不管。”

“他說以前都是你把他從酒吧撿走的。”

對視約有十幾秒。

周靖耍酒瘋的方式換了個，變抓著邊的人哭：“為什麼沒有人管我？我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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