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送了兩杯飲料過來。
阮霧不需要提神,點了杯鮮榨的橙。
喝了幾口後,問周淮安:“怎麼會在這裡?”
“我表弟在這裡讀書,他和人打了一架,正好我出差在這兒,過來看看。”
“嗯。”
短暫的寒暄過後,阮霧直奔主題:“你為什麼解除婚約?”
不待周淮安回答,替他回答般,笑盈盈地問:“——是為了我嗎?”
已經很久沒有朝他出這種溫的微笑了,周淮安以為是因為自己解除婚約而開心。這說明,心裡是有他的。
周淮安迫不及待地點頭:“是為了你,我一直以來想結婚的對象,都是你。”
“為什麼是我?”阮霧不急不緩的語調,慢條斯理地問他。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阮霧語氣幽幽地說:“在我們分手的第一個禮拜,你就有了新友,是因為喜歡我嗎?在你有婚約的這幾年裡,你朋友沒斷過,和會所的公主過夜,也是因為想和我結婚嗎?”
那把嗓音是真的聽,娓娓道來的,像是在說話。
只是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割著周淮安的痛覺神經,痛的他產生痙攣般錯覺。
窗外正盛,周淮安的臉半明半昧,帶著一貫的溫儒從容:“和你結婚之後,我會全心全意地你的。”
承諾好像是中浮塵般,手就能到。
然而五指開,浮塵更多的是從指裡溜走,什麼都抓不住。
周淮安:“我只是在遇到很多人之後,發現我最的還是你。是需要反覆論證的,我已經明白了我的心意。”
阮霧說:“你沒有嘗試過們嗎?”
周淮安:“我嘗試過,我發現對們的只有對你的十分之一,不,是千分之一。”
阮霧笑:“可我不想要你了很多人之後,再來給我的。”
周淮安:“這有什麼不好的呢?我現在比以前更懂得人了。”
阮霧說:“但我要的不是你這樣的,我要的是你見過許多人,發現到頭來還是只我。”
聞言,周淮安看向阮霧的眼神,天真又無奈:“綿綿,你都二十七歲了,不是十七歲的小姑娘,怎麼還能有這麼單純的想法?世界上幾個人的是乾淨的,是專一的?就像你最要好的朋友,季司音,不也談了那麼多男朋友嗎?”
“我們之間聊我們的事就好,沒必要牽扯到別人。”阮霧眼裡的笑如同凝結的冰,“你如果真的我,就應該記得,我這個人最護短。”
“好,對不起,我不應該拿季司音舉例子的。”周淮安低眉順眼地道歉,“你見過有多個從一而終的夫妻?”
“我不要求他從一而終,我只要求他遇見我之後,只我一個。”
“人的心意是要反覆確認的。”
“你所說的反覆確認,是邊和別的人上床,在高的時候,想到我的臉嗎?”
周淮安皺眉:“綿綿,這話不是你一個孩子能說的。”
“什麼話?上床嗎?”阮霧眨眼,“難不,你為我守如玉?”
“我……”
“如果我們分手之後,你為我守如玉,周淮安,我們現在就能去領證。”阮霧挑眉看他,“周淮安,你敢說實話嗎?”
誠然,阮霧的話極力。
然而,周淮安的回答無法達到的要求,他可以撒謊,但自從拆穿他的偽裝後,他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對他的抗拒,是因為知曉他濫的一面。
他再也無法保持冠冕堂皇的從容,慢慢地,垂下頭來,沒有半分天之驕子的桀驁。聲音也是頹靡無力的,約能聽見嗓音里的求。
——“綿綿,我真的能保證,全心全意地你。”
阮霧沒有任何的搖,說:“這些年,我從沒有後悔過和你分手,也沒有想過你。”
今天願意和周淮安聊聊,不是要和他再續前緣,而是要和他做一個了斷。
分手之後,總是會聽到很多他還喜歡的話,一概漠視。
不是因為記掛著初前男友,而是因為……到底是第一次喜歡的人,願意給他多一點的面。
“周淮安,如果你還想在同學們面前維護你的好形象,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你對我還有留的事,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你知道的,我要是心狠起來,沒人比得過我,你的那些爛事,我會添油加醋地告知所有人,同學、老師、學弟學妹,甚至你在南城認識的所有人。”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阮霧音量不高不低,卻極有震懾,“希你照做。”
說完,起離開。
邊上的季司音連忙跟上。
燥熱的風迎面而來,季司音朝阮霧豎大拇指:“霧霧,你剛剛好霸氣啊。”
阮霧扯了個笑:“還好吧,我就是累的,每次拒絕他,他都裝深。好像我不知道他那些爛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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