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霧:“你要在我辦公室吃嗎?”
陳泊聞:“我今晚要大出,在你這兒吃螺螄小小報復你一下,不行嗎?”
阮霧笑了聲:“不稚啊。”
陳泊聞置若罔聞,逕直打開了螺螄的外賣盒。
興許是被螺螄的味道刺激的,也有點兒了,於是下樓,去一樓的便利店買點關東煮。
電梯顯示停在六樓,久久沒,想來是搬東西。
阮霧轉,進了樓梯間。
便利店在後門,阮霧走向後門,與此同時,前門的應識別玻璃門,緩緩朝兩側打開。
陳疆冊輕車路地找到電梯間,按下十樓。
電梯門還沒合上,外面傳來急促的聲音:“等等——”
陳疆冊按著開門鍵。
進來的是個外賣小哥,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
外賣小哥見到數字10亮著,沒再按電梯按鈕。
十樓到,他們相繼出了電梯。
陳疆冊意外發現,送花小哥和他去的都是阮霧的公司。
送花小哥趕時間,比他快一步進公司大門。
然後他聽見送花小哥和前臺說:“你好,請問阮霧在這裡嗎?這是的花,麻煩簽收一下。”
而前臺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態,甚至以抱怨口吻說:“怎麼又有霧姐的花呀?上午收到的還沒扔呢,下午又來了。”
話雖如此,前臺還是替送花小哥簽收了。
待送花小哥走後,前臺撥了個線電話:“Sunny,又有霧姐的花。”
未多時,陳頌宜出來,見到一大束玫瑰後,唉聲嘆氣:“以前工作室還沒開,那些人沒地兒方找霧姐,都是去拍攝現場逮霧姐送花。現在好了,工作室開了,他們都不需要四打探霧姐今兒個在不在,直接送花到公司。”
陳頌宜頭疼不已,視線隨意往外一瞥,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忽地頓住。
難以置信地抬眸,定定地向公司門外。
西裝革履,永遠襯衫不系領帶,卻渾散發著矜貴的男人。
除了陳疆冊,還能有誰?
那聲“哥”都已經跳出嗓子眼了,卻在看見他後拿著一碗關東煮回來的阮霧時,生生地憋了回去。
阮霧認出了陳疆冊的背影,往前走了幾步,高跟鞋叩響,使得他回頭。
四目相對,無波瀾起伏的眼眸,只在他上停留了一秒。
陳疆冊早已料到會有此冷待,盯著冷淡的背影,角淺淺地,勾起一個弧度。
他提步,跟隨阮霧走了進去。
走到一半,被前臺住:“先生,請問你找誰?”
陳疆冊斜靠在前臺桌邊,笑得一臉風流:“我找你們老闆。”
“哪個老闆?”
“就剛剛進去的那個老闆。”陳疆冊倚在公司口,揚聲,纏纏綿綿的語調,得人骨子都發,“阮霧——”
“霧霧——”
“綿綿——”
“你就把我撂在這兒,不管不顧了麼?”
“還是說我在這兒等你下班?”
那畫面,頗有他們工作室拍的短劇里,男主苦苦挽留主的覺。
坐在工位的人,被聲音吸引,紛紛駐足遠眺。
陳頌宜雖是從小見到大陳疆冊這幅浮不羈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僵著神,默默往後退了幾步。慶幸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他倆的關係。
覺得丟臉的不只陳頌宜,還有阮霧。
維持不住臉上的表,做不到無於衷,只得轉過,回到前臺,眼梢冷冷吊起,冷冰冰地甩給他一句:“跟我進去。”
阮霧把他帶進了休息室。
陳疆冊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形鬆散地躺在按椅上,姿態慵懶。
西裝外套不知何時被他解了扣子,敞開著。齊整的白襯衫也掀起褶皺,紐扣與紐扣間的隙,約能窺見里蓬有力的。他私底下由來都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樣,現下更甚,眼梢挑起調般的笑,只是視線落在手裡的關東煮時,眼裡的笑淡了幾分:“你別告訴我,你手上的是你的晚飯。”
阮霧嗯了聲,當著他的面,一口一個丸子地吃了起來。
陳疆冊看向的眼神,像是在看冥頑不靈的晚輩,“三餐得吃的規律,吃的營養。”
阮霧覺得他確實有長輩的風範的,忍俊不道:“我媽也這麼說。是不是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關注別人的飲食問題?”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依然喜歡嘲諷他的年紀。
陳疆冊以前沒往心裡去過,畢竟四年前他才二十五歲。但現在他二十九歲了,按照老一輩的說法,虛歲三十歲了。
三字開頭的歲數,和二字開頭的歲數相比,終究是不年輕,上了年紀的人了。
他仰著臉,斂去笑意,眼裡的心疼尤為明顯:“和我分開之後,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阮霧聽著他的話,拿著竹籤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泄氣的,無力的。
昨晚過於荒唐,直到凌晨才睡。今早是被鬧鐘吵醒的,醒來便洗漱換服,來公司了。
忽視了餐桌上擺放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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