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班的阮霧,我是三年一班的周淮安。”
“我喜歡你很久了。”
十九歲的周淮安意氣風發,告白後撥開人群朝飛奔而來,像是一道巨浪在大海里不斷地穿梭,滿腔意難以為繼。
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他的也是那樣的乾淨與純粹。
——“阮霧,我會好好你的。”
十九歲的阮霧聽到周淮安的時,會笑盈盈地鋪他的懷裡;二十二歲的阮霧聽到周淮安的時,只會覺得被像個笑話。
再也撐不下去,傘自掌心落,被風吹走。
無力地蹲在原地,抱著雙膝,失聲痛哭。
夢裡的阮霧,是被大雨淋漓下的痛徹心扉。
而夢醒來的阮霧,著空寂的四周,心裡無限寧靜。
臥室里沒有陳疆冊的痕跡,了床的另一端,是涼的。
掀被下床,去樓下餐廳里轉了一圈,也沒找到陳疆冊。
回到臥室,拿起手機,給陳疆冊撥了通電話。
電話響起的兩分鐘前,陳疆冊所在的包廂,包廂門被人由外推開。
一扇門隔絕了幽暗的包廂。
陳疆冊微瞇著眼,看清了來人。
還未待他說話,來人舉起手裡的手機示意:“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遲總,你的手機落在我包廂了。”
遲逕庭愣了愣,忙不迭起迎周淮安進來:“看我這記,手機扔,還得麻煩你周二送過來。”他熱邀請,“進來坐坐?”
周淮安微笑:“不打擾嗎?”
遲逕庭:“不打擾,我倆就是無聊喝點兒酒。”
他看向陳疆冊。
陳疆冊眉梢輕揚,笑意風流:“坐。”
周淮安這才徐徐進來坐下。
幾乎是周淮安剛落座,陳疆冊放在金檯面上的手機作響。
周淮安坐在陳疆冊附近,手機響時,人下意識的行為,被聲音吸引。
二人的視線,同時掃向陳疆冊的手機。
陳疆冊是個毫無的人,微信通話提醒,來電人的名字躍眼簾。
——綿綿。
提示聲響了好幾秒,陳疆冊都沒。
煩的遲逕庭忍不住:“大半夜的誰給你打微信電話?這不找罵嗎?”
陳疆冊瞥他一眼,忽地嗤笑了聲:“要不你幫我罵?”
他撿起手機,屏幕正對著遲逕庭。
遲逕庭不明所以:“綿綿,這誰啊?”
如果說是怕周淮安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那遲逕庭念出來,周淮安恐怕想忽視都難。
陳疆冊角一勾,說:“還能是誰?——你嫂子。”
他按下了接通按鈕。
電話那頭,阮霧聲音輕而,像羽:“你人呢?”
陳疆冊說:“我在遲逕庭這兒。”
阮霧:“你去酒吧跳鋼管舞了嗎?”
陳疆冊笑咳了好幾聲:“……說什麼呢?”
阮霧:“還是去看別人跳鋼管舞?”
陳疆冊:“酒吧哪兒來的鋼管舞?”
阮霧:“好像沒有,酒吧都是穿著很的孩子,你找們喝酒去了嗎?”
陳疆冊說:“我和遲逕庭待一塊兒喝酒,沒有的。”
阮霧:“你懷裡還樓了個的。”
“……”陳疆冊長長嘆了口氣,幾番無奈,“我手機信號不好嗎?還是我表達不清晰?”
怎麼能解讀那樣?
阮霧聲音悶悶的:“表達清晰是什麼樣的?你雖然和們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但你和們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們主的,你的心裡只有我,是嗎?”
陳疆冊是真冤枉的,“包廂里統共三個人,三個都是男的。”
阮霧也憋屈的:“你大半夜拋下被窩裡全。的朋友,就為了找兩個男的?”
良久,陳疆冊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起往外走。
遲逕庭:“走了?”
陳疆冊:“嗯,得回去陪。”
阮霧小聲:“我才沒有要你陪我。”
陳疆冊眼尾揚起,語調寵溺地哄:“是,你沒有要陪我,是我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良心不安,所以想彌補過錯,回家陪你。”
後,遲逕庭嚷嚷:“——你才來這兒待了多久,阮霧有必要這麼黏人嗎?”
耳邊,手機那頭,阮霧也辯駁:“他怎麼天天讓你陪他,我看他比我更黏人。”
陳疆冊笑得肺震,他關上包廂門前,和屋裡的人說了句:“先走了,以後有時間再聚,周二。”
周淮安神清潤:“好。”
包廂門關上。
遲逕庭給周淮安拿了杯酒:“陳疆冊不喝酒,正好咱倆喝。”
周淮安問:“他什麼時候不喝酒了?”
遲逕庭嘖了聲,神略不耐煩地說:“還能是什麼時候?談之後唄。他家那小姑娘可氣著,不能聞煙又不能聞酒的,陳疆冊索把菸酒都戒了。”
周淮安角提起笑,“是嗎?”
遲逕庭說:“是啊,我以前都沒發現,陳疆冊還老婆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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