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點頭答應,走到三叔一家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臺階都鋪到雲宛園門口了,三叔裴泓厲也只能順坡下驢。
晚上八點半,雲宛園也未見暗淡,路邊的夜燈將青石小徑照得如同白晝。
李伯在前面引路,裴泓厲兩手背在後,慢悠悠地跟著,顯得氣定神閒。
不一會兒,便看到了裴淮佑的車,裡面坐著晏戍庭一家三口。
裴泓厲臉上霾一掃而空,他示意李伯先送裴淮佑回去,自己則轉上了車。
車,晏戍庭顯得有些拘謹:「裴泓厲先生,幸會。之前在我兒的婚禮上,我們有幸見過一面。」
裴泓厲爽朗一笑:「晏老弟客氣了,我泓厲就好,咱們之間不必如此生疏。」
儘管裴泓厲表現得十分熱,但晏戍庭依舊無法放鬆下來。
他只覺得邊坐了條虎視眈眈的毒蛇,冷狡猾,卻又偏偏要偽裝無害的模樣。
裴泓厲隨意地指了指前方:「在前面路口右轉,就是裴家祠堂了。」
晏戍庭扶著方向盤的手一,額間滲出冷汗:「祠堂?您不是說讓我來參加家宴嗎?」
「別著急,我先帶你去見個人。順便,也有些私事想和你聊聊。我聽說,小晏對你的公司很興趣,似乎已經提了相關手續,準備接手了?」
晏戍庭乾笑兩聲,含糊其辭:「孩子嘛,總玩些新鮮的東西,就讓去折騰了。」
裴泓厲語氣中帶著幾分暗示:「哦?我還想著,若是真的,倒是可以幫你一把,原來只是鬧著玩而已。」
晏戍庭心中五味雜陳,卻又被裴泓厲的話引得心頭一:「您的意思是?」
裴泓厲意味深長道:「晏家與我們裴家,本就是商業聯姻。利益最大化才是我們共同追求的目標。裴謹呈和裴未燼他們或許不懂這個道理,但我卻心知肚明。」
「如今我兒子也長大了,是時候讓他學著管理家族企業。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事之後,我自然會扶持你的公司。讓這場合作,為真正的雙贏局面。」
晏戍庭著激問:「你說的是真的,我該怎麼做?」
裴泓厲角勾起一抹笑,眼角都炸出了幾條皺紋:「小晏是公眾人,最擔心什麼你很清楚,而裴未燼剛打開海外市場,產品萬一出了什麼事……」
他點到為止,笑道:「輿論雖然低級,卻是最有效的手段,至於如何作,等你見到裴未燼的弟弟,一切自會明了。」
第129章 現在做的話,結束後你還可以休息十多個小時。
家宴結束後,兩人沒有選擇留在雲宛園過夜,而是直接返回了別墅。
一推開家門,晏灼妤就像沒骨頭一般,綿綿地到裴未燼上。
裴未燼索將打橫抱起,回了臥室。
晏灼妤剛沾到沙發就想躺下,又被他手快速撈了回來,扶正子。
「乖,先把髮簪摘了再躺下,小心扎到自己。」
裴未燼仔細拆除腦後那些固定髮型的小黑夾子,最後才拔掉金簪。
失去髮簪的束縛,晏灼妤的長髮如墨般散落在肩頭,因長時間盤起,發尾自然捲曲,落下時還輕輕彈了兩下。
這次沒了阻礙,終於得以全心地陷進沙發里。
「裴總辛苦啦~」
晏灼妤順手拿起一個抱枕摟在懷裡,長舒一口氣:「我以為家宴就是聚在一起吃個飯,隨便聊聊。之前看網上流出的片段氛圍很輕鬆,沒想到這麼累,簡直比還要勾心鬥角。」
裴未燼沒有隨手放拆下來的髮飾,而是細心地將它們收進了梳妝檯上的小匣子裡,方便下次使用。
他走進浴室,聲音夾雜著水流聲傳來:「網上能流出的片段,當然都是最鮮亮麗的部分。」
晏灼妤了個懶腰,哈欠連天,連骨頭都著疲憊:「難怪你在那些視頻里都不怎麼面。」
想了想,翻趴在抱枕上,腦袋朝向浴室的方向,眸中帶著睏倦:「那我們以後就在我們的小家過節日吧,就咱們兩個人,隨便吃頓飯,看看電影,在臺上賞月吃月餅,簡簡單單的……」
浴室里好一會兒只有水聲,晏灼妤不知道裴未燼有沒有聽到的話。
等得眼睛都快閉上了,突然覺邊的沙發陷了下去,有人坐到了旁邊。
「好,以後就在我們的家裡過中秋,過很多個中秋,又不止中秋,還有冬至、小年夜、除夕,都在小家裡過。」
裴未燼的聲音帶著笑意,起伏不大,聽著很舒服,尤其是在半睡半醒的時候,就像是在聽睡前故事。
晏灼妤小臉在胳膊上,睜開眼看著他,目盈盈如水。
一張潤的卸妝巾上了的臉頰。
裴未燼低頭問:「自己卸妝還是我幫你?」
晏灼妤往他旁挪了挪,抱著他的胳膊,笑得很甜地撒:「要老公。」
話一說出口,自己都呆住了。
今晚飯菜雖然很好吃,但到底是沒喝多,怎麼說話變得那麼?
兩秒過去,晏灼妤被裴未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讓他察覺出自己害,於是故意清了清嗓子,直視他的眼睛,語氣刻意冷了些。
「看什麼看,還不趕伺候朕!」
裴未燼輕笑一聲,讓躺在自己上。
「好,老公幫你卸妝,一會兒還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
晏灼妤閉著眼睛嘟囔道:「哼,真是倒反天罡。」
微涼的卸妝巾在臉上拭著,還不忘復盤家宴上發生的事,這便連帶著想起裴未燼那突然的擁抱。
「拍合照的時候,我給你發信息你沒回,突然過來抱住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裴未燼若無其事地反問:「我們平時不也經常抱抱嗎?」
晏灼妤突然不困了,神得很,翻坐起,把手扣在裴未燼腦後,自己的腦袋也跟著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幾乎是零距離。
「嗯?敢敷衍我?」
裴未燼手上還拿著那張已經染上底的卸妝巾,只好把胳膊離遠一些,以免蹭到晏灼妤上。
他眨了下眼,不聲地移開了視線。
「沒什麼,就是和我父親聊了幾句。」
「他欺負你了?」
裴未燼幅度很小的點頭:「嗯,你會幫我打他嗎?」
晏灼妤扣在他腦後的手稍微鬆了些,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行為的可行。
不到半分鐘,就給出了答案。
「我會,不過,萬一下手重了,你得來撈我。」
裴未燼眼中的笑意更濃,整個人也輕鬆了不,不再像家宴上那般端著。
他晏灼妤的頭髮,將自己和裴謹呈在祠堂的對話大致複述了一遍。
注意到晏灼妤的表因為他的話而產生波,裴未燼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又語調很淡地補了一句:
「裴箬麟有一盞百歲燈,是裴謹呈在寺里求大師開過得來的,但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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