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修走過來正好聽見這句話，對上溫伽南的目，他語氣淡淡：“先進去等吧。”

話落，他又率先進去。

溫伽南盯著他的背影，言又止，最終還是跟著。

服務員已經帶著梁聿修到角落一個最大的桌子坐下，過去，看似無意地選了一個距離最遠的位置坐下。

梁聿修正看手機，見狀瞥了一眼，沒講話，但眼底是很深的。

溫伽南抿，當沒看到。

五分鐘后，林莉等人終于出現。

“不好意思啊。”道歉，解釋一番，然后來服務員，讓大家點單。

“隨便點，今晚我請客。”梁聿修附上一句。

林莉等人鼓掌：“梁總大氣。”

梁聿修笑笑。

雖然他這麼說，但每個人還是很有分寸，溫伽南也只點了兩樣特菜。

到梁聿修這里的時候，他拿著菜單沉默了好一會。

溫伽南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

梁聿修飲食喜清淡，像重口的地方特菜，他從來不吃，以前纏著鬧著，他也不肯陪去吃。

對他的喜歡和熱，就是在那日復一日的冷待中磋磨殆盡的。

現在好了，解了，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但讓意外的是，沉默過后，梁聿修在大家的基礎上又給他們點了幾個披薩，克拉瓦，瓦罐牛，布朗尼巧克力蛋糕等。

坐在一旁的林莉故意自嘲：“領導，我們好多同事都在減呢，你這是要讓我們的減事業功虧一簣啊。”

“明天可以請大家去健。”

梁聿修的回應簡潔又令人怦然心。

林莉才二十六，哪經得住梁聿修這種男人的慷慨，神立刻就變得微妙。

是想去的，又不好直接應下，于是笑著招呼在座的人：“都聽到了，有沒有人要去的，現在報名！”

有眼的人當即附和：“算我一個。”

昆騰那邊幾個，有三個報名要去，包括林莉在，而溫伽南這邊，一個都沒。

對上梁聿修和林莉的目，溫伽南彎一笑，解釋：“我們就不去了，今天剛到燕城，長途跋涉有點累，先休息一下，謝謝梁總好意啦。”

梁聿修線抿。

林莉轉了轉眼珠，話鋒一轉提到了程鶴：“程總監好像明天就回來了吧？伽南。”

最后兩個字，功讓所有人都看向溫伽南。

溫伽南一臉訕訕：“我，我不知道啊。”

只知道大概這幾天回，但程鶴沒跟說過哪天。

林莉臉上的笑意仿佛在說你別裝。

“咱們程總監可是私下跟我代過了，委托我好好照顧一下你...們。”

溫伽南更覺不可思議，沒想到程鶴會私下安排這些，難怪甲方會請們吃飯，給們接風，敢是這個原因。

溫伽南這邊的人也很吃驚。

大家此起彼伏地發出起哄的聲音，場面一時尷尬。

然而溫伽南只是尷尬了一瞬，就大大方方承認：“我跟程總監確實是朋友，雖說工作歸工作，但以后還是要請諸位多多照顧！”

“沒問題！”林莉率先應下。

溫伽南以茶代酒，隔空敬，又敬梁聿修和其他人。

“合作愉快，各位。”

“合作愉快！”

-

飯吃到尾聲的時候，溫伽南去了洗手間，出來時，看見梁聿修站在外面。

席上有人喝酒，但開車的人都沒喝，溫伽南很確定梁聿修也沒喝，不過他現在緒并不高漲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喝了不。

溫伽南微微抿，打了聲招呼便要快步走開，梁聿修卻在這時開聲。

“程鶴不適合你。”

溫伽南腳步滯了滯，為這話到不可思議，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確定沒聽錯，回頭去看梁聿修。

他站在壁燈下，被暖橙的燈籠罩著，襯得他整個人深沉又和，舉止間，魅力四溢。

不怪林莉心。

假若溫伽南跟他從不認識，現在未必逃得過。

溫伽南輕輕笑了一聲，不答反問：“梁總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要開始新新婚姻，我沒意見，但是程鶴，他不適合你。”他每一句話從嚨里出來，都像是裹挾著厚重的緒，異常低沉。

溫伽南心里說不上什麼滋味，一時之間只覺得他莫名其妙，想也不想地把話懟了回去。

“你需要有什麼意見？梁總，你有什麼立場有意見？這年頭甲方還管乙方談結婚？”

“......”梁聿修沉默了。

溫伽南滿意了，冷淡又疏離地說：“我的問題是我的私事，絕對不會影響到工作，我也很謝梁總好心關心，但下次還是免了，我不希我們之間被人誤會。”

說完，溫伽南就走了，沒管他什麼表。

一邊走，一邊忍不住腹誹，以前當夫妻的時候沒見他關心，現在不是夫妻，倒多此一舉起來了。

溫伽南才不管他。

現在在燕城，又對梁聿修的狀況一無所知，還是要盡可能和他撇開關系的好，免得再被那些人找上門。

溫伽南可不想再去應付了。

回到餐桌，大家都吃好了，明天周末休息，不急著回去，都在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甲乙雙方的關系，因為今晚這頓飯而變得熱絡了起來。

不過溫伽南頭腦還是清醒的，知道往后工作過程中雙方還會有數不盡的矛盾，以及涉到急赤白臉的時候。

梁聿修買完單回來，隔壁座正好點了土耳其咖啡占卜，一群人正長了脖子盯著，興趣盎然。

林莉看見梁聿修來了，眼底一亮：“我們也試試吧，覺很有意思。”

梁聿修坐下，聽見這話，沒意見。

席上喝了酒的人都婉拒了，剩下幾個對咖啡因比較敏的也拒絕了。

陳玲和小江倒是加了隊伍。

林莉把目投向溫伽南，溫伽南笑著搖搖頭：“你們玩吧，我不信這些。”

聞言，梁聿修眼睫微，薄輕輕抿了一下。

“跟我們一起玩一下吧？有點參與嘛。”林莉不依不饒。

溫伽南到底拗不過，答應了。

們三個先，溫伽南最后。

土耳其咖啡占卜的步驟是，慢慢品嘗完咖啡，然后將盤子蓋在咖啡杯上，將杯盤在手中輕微搖晃，在心中默想要占卜的問題，再將杯盤倒扣回來。

隨后將杯盤放在桌子上，并且在杯底上放置一個私人品，比如戒指，耳環之類，最后將杯子打開，就可以對杯中的圖案進行占卜了。

林莉的問題得到了一個蛇形曲線，陳玲和小江都是空白矩形。

蛇形曲線，寓意不好的事。

空白矩形則寓意，財富的降臨。

經過咖啡師解釋，林莉臉不太好看。

陳玲和小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暗喜。

“伽南，你的呢？”林莉探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