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住的酒店隔音差，隔壁房間里的一男一已經戰了一個多小時了，人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是沒有不眠不休的跡象。

宋存躺在床上，哭都不敢大聲哭，怕吵到別人，只能捂著被子，小聲啜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開始得發疼，才強行止住眼淚。

最后，下了單外賣，給自己吃了兩粒安眠藥，手機關了機，才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梁舟衡的車在酒店外面停了一宿，他也在車里坐了一宿，打了好幾個電話，后來不知道睡著還是沒睡著。

早上6點鐘，宋存就醒了，做了好幾個夢，夢里那些撕心裂肺的畫面讓在醒來的這一刻疲力盡，如同經歷了一場浩劫。

到手機想看時間，打開的一瞬間，看到姜圓后來給發來的兩條消息。

【宋存，梁舟衡讓我轉達給你一句話，他說茉莉公主讓你看到的那些，的確發生在跟你確立關系以前，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沒過其他人，他說他可以接分手，但是不想讓你恨他。】

【依殷東對梁舟衡的了解，梁舟衡做不出腳踩兩條船的事。那個茉莉公主故意把照片發給你，八是惱怒，故意來攪局，你冷靜下來，自己判斷一下。】

宋存盯著這幾句話，疲憊的大腦再次陷一片混，渾的流也像是僵住了。

姜圓讓自己判斷，可已經失去了判斷力，分不清他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在他面前像明人，他可以毫不費力就能準所有心思，但他對于卻永遠無法捉。

昨天是被那些照片刺激到了，只想說最狠的話，保護自己。

但如果他跟茉莉公主的事真的是以前發生的，那的確錯怪他了。

想起昨晚最后說的那句狠話，說跟他早點分手，是百益而無一害。

這句話哪怕現在想起來，心臟都疼得厲害，不知道，他聽了之后，會是什麼。

此刻，心里像塞了一個巨大的麻線團，被東扯一下，西扯一下，每一下都牽著五臟六腑一起疼。

已經到了出門上班的時間，宋存最終按滅了手機，出了房間。

手機鈴聲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那個悉的名字，手機像是燙手的山芋，想扔扔不掉，鈴聲響徹不停。

或許是這聲音太吵了，或許是記憶慣，竟下意識按了接聽鍵，周圍霎時安靜下來。

電話里傳來悉的聲音，“起床了嗎，我有話跟你說，出來。”

宋存嚨卡住，半天才出一句話，“我要去上班。”

對面靜默兩秒后，出聲：“出來，我送你。”

宋存腳下頓住，這才意識到，他應該就在酒店外面。

本沒想好如何面對他。

“我就看你一眼，你不想說話，可以不說。”

他的聲音說不出的沙啞，像是干涸了很久。

宋存控制自己不去聯想他為什麼一大早就出現在住的酒店門口，但還是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在這里待了一夜。

沉默了許久，還是低聲應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