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都這時候了，宋存竟還說不后悔，足以見得在梁舟衡上陷得有多深了。

想到此刻宋存一個人窩在酒店里，雖然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姜圓還是沒辦法放心。

“我帶瓶酒過去，二十分鐘就到了。”

姜圓把手機放到床邊，開始換服。

殷東在一旁眼地看著，言又止。

電話里傳來宋存焦急的聲音，“姜圓，你真的別過來，我不想喝酒，我已經打算睡了，明早我還要早起上班，我不想扣全勤。”

姜圓手上的作停下，太了解宋存了，就像了解自己一樣，本質上們都是一樣的人，就是能扛得住摔打。

們沒有矯放肆任的資本，從犄角旮旯里的小鎮孩，到現在能在這個弱強食的大城市站穩腳跟，們是一路咬牙關，從千軍萬馬里闖出來的，在這個過程中吃過的苦頭，只有們彼此最清楚。

所以，別說失敗了，就算天塌下來，們照樣該上班上班，該賺錢賺錢。

所有的難過，疼痛，只能在心里，沒有宣泄的出口，也不會哭天搶地。

姜圓心里悶得慌，一種很深的無力，讓不知道能說什麼可以讓宋存好一點。

半晌，出聲道：“宋存，想哭就哭出來，不用跟我逞強。”

對面沉默了幾秒，宋存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明顯在哽咽，“我試過了，好像也不行。”

聽見宋存抑的聲音，姜圓嚨又酸又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這種蝕骨灼心的滋味兒，但傷無藥可醫，唯有在時間的慢長消磨中，一點點自愈。

“我能過去，姜圓，別擔心我，我睡了，睡著就好了。”

電話掛斷，殷東站在一旁，打量著姜圓越來越繃的臉頰，大氣不敢出。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宋存怎麼樣，不用過去看看？”

姜圓掀眸看了他一眼，一屁坐到床邊，突然惡狠狠地出聲道：“我想殺了梁舟衡。”

殷東倒吸了口涼氣，慢半拍湊過來，在旁坐下，把的手拉過來，握在自己手里，很自然地說：“我給你遞刀。”

姜圓扭頭，狐疑的眼神看著他，“來，你們倆二十多年的友誼，不是說穿開的時候就一起玩，你能忍心才怪。”

殷東一邊著的手心，一邊慢悠悠地糾正：“開時期也算上的話，是快三十年。”

姜圓腦海里下意識出現兩個開小男孩手牽手的畫面。

甩甩腦袋，口仍在憋氣，“你為什麼要跟他這種人做哥們兒，你擇友標準真低。”

殷東明顯覺被梁舟衡這個破玩意給殃及了，他沉默兩秒，一臉嚴肅地說：“正準備跟他絕。”

姜圓信他個大頭鬼，攥起拳頭捶了他一下。

他躲都沒躲，特別用地挨了一拳，臨了，還替了手。

他漫不經心道：“他打小就是花花心腸，上兒園就招小孩喜歡，他上學就是為了泡小姑娘的，天天除了談說沒別的事，書包里塞一堆書。”

姜圓簡單思考了幾秒后，盯著他問：“你跟他在一起，怎麼忍的？你跟他常在一起玩，他邊圍著的那些小姑娘也不只是沖著他吧？我不信沒有小姑娘給你遞書。”

殷東敏-地察覺到引火燒的跡象，趕忙滅火：“沒有。我跟他不一樣，我神煩這些破事，不然你以為北城大學我是怎麼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