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行抬手拍拍程珠的手背以示安，邀請程部長到自己辦公室坐一坐。

程部長的目又在兩人上轉了兩圈，笑得和藹：“余總，這不合適，想必你大哥在家也從不和你談工作上的事吧？我更加不合適。”

“不過，要是你以珠男朋友的份請我坐坐倒還行。”

程珠：“！”

突然琢磨不爸，明明剛才還為這事發火，現在怎麼撮合起來了？

果然爸爸還是兒的。

余景行子微怔，察覺到程珠攥他袖的手不自覺地收，子也微微發抖。

想著剛剛程部長那掌，要是真打在程珠臉上……想一想都皺眉。

“程叔叔，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

換了個稱呼，就是變相地承認他們在一起的意思。

程珠怦怦的心跳猛地掉一拍，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三人出去，程部長在前，兩個小輩在后，亦步亦趨地到公司附近的茶樓。

程珠問服務員要了醫藥箱，爸品茶的時候，在給余總的臉上藥。

一邊往臉上呼氣，還不忘小聲埋怨爸下手重。

程部長臉又一沉。

“你為了他騙我整整五年，還攛掇你姐替你瞞，該。”

“要該也是我該啊。”

“本來打的就是你。”

程珠瞪一眼父親，“左右你也知道了，我要繼續在余氏工作，你不能攔我。”

程部長輕哼一聲，對兒說：“既然人追到了，就別瞞了，搬回家住。”

程珠乖乖點頭。

送走老父親，程珠立馬和余景行道歉，“剛剛我爸胡說的，還有，多謝余總解圍，你的臉……”

余景行手一下，“辛苦你每天來給我上一下藥。”

“好，我會的。”

兩人陡然陷沉默，余景行忽然說：“程經理，如果你回去還是挨訓，記得告訴我。”

程珠點頭。

兩人再回到公司，大家看他們的眼神怪怪的。

余景行忽然接到母親的電話。

“聽說你早就和程部長的小兒暗度陳倉了？”

余景行：“？”

“誰說的？”

余母：“你別管誰說的。余家都是堂堂正正的男人，還沒出過壞男人，可別到你這里就壞了余家的，今晚帶人回來吃飯。”

余景行：“今晚不行，程部長讓回家。”

“明晚。就這樣說定了。”老母親電話一掛，單方面敲定。

余景行：“……”

第二天中午程珠來給他上藥，順道就把這件事講了。

程珠手一抖，沾著藥膏的手直接按到余景行傷的臉上，子一個趔趄，也往前面倒去。

腰上忽然多了一雙手，穩住的子。

余景行：“小心。”

程珠咽了口唾沫，渾繃，手指都僵了。

余景行坐著，程珠站著，上半是傾斜的，兩人臉與臉之間的距離近得鼻尖都是對方的呼吸。

四目相對。

余景行躲閃似的移了一下目，無意間落在的瓣上。

蜻蜓點水的一吻再次跳出來。

第十九次了。

這是余景行第十九次回想起那天的吻。

明明很短，一秒不到，他卻能清晰回憶起當時的覺。

的，Q彈的。

“好了，去午休吧，下班等我。”余景行手掌微微用力，將撐起站直。

程珠眨眨眼睛，暈乎乎地走了。

到下班時間，余景行抬頭看一眼辦公室外面，不見程珠。

過十分鐘仍不見人，余景行親自去了投資部。

員工一見到他就自匯報程副經理已經下班了。

余景行給程珠發消息，才知道是在停車場等他。

“怎麼在這等？”

“停車場人。”程珠也是沒想到，才一天，公司里關于的事已經傳遍了，而且越傳越離譜。

已經傳到他們兩個早就結婚，這些年低調就是為了暗地里幫老公調查公司里作犯科的人。

兩人一塊到余家的四合院，程珠張得不行，悄悄問：“余總，您能給我確定一個人設和目標嗎？”

“人設？”余景行笑笑，“不用，做你自己。”

于是一頓飯的功夫，余家人把程珠從一見鐘到默默暗五年的辛酸史全給出來了。

還不是程珠自己說的，是余家人問了幾個關鍵問題，就把始末拼湊出來了。

這事還驚了腳不便的余老太太，拄著拐杖過來瞧曾孫媳婦。

程珠仿佛被了服一樣，不停喝水，本不敢看余景行。

余景行拿過的水杯：“水喝多也不好。”

程珠乖乖放下。

余老太太渾濁的眼睛亮著：“景行，能看到你們結婚嗎？”

程珠瞄余景行一眼，被正主逮個正著，心虛地又想喝水。

余景行直接把的水杯放到自己面前，一邊同說：“能。”

余老太太：“不要拿我能活到一百多歲的話糊弄。”

余景行看向程珠，接著余家人都看過去。

“問，問我？”程珠聲音有點發。

當然不得明天就嫁給余景行，可也知道不可能，無論是昨天面對父親，還是今晚面對余家人，都是做戲而已。

“慢慢來。”程珠謹慎地說。

余老太太：“還是不能太慢，景行馬上三十五啦，景行其實也著急的，是不是？”

余景行喝了一口水，程珠想說拿錯杯子了，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把喝剩的喝完。

余景行：“嗯。”

余老太太：“嗯什麼嗯，別學你表弟，學他那個樣子只會丟老婆孩子，還丟三四年。”

余景行正襟危坐：“計劃是在三十六歲前。”

余家人想著反正已經有朋友了，也不急于一時，先讓他們談談。

不過余老太太還是催了句盡快，又拉著程珠的手說以后常來家里吃飯。

離開余家那一刻，程珠總算松口氣，扭頭問：“余總，接下來怎麼辦？你可以聘請我當你朋友。”

余景行說：“不聘。”

程珠垂眸：“哦。”

余景行見這樣，輕笑一聲。

“笑什麼？”

“程珠。”余景行又一次了的全名，“我們可以試一試。”

程珠整個呆住：“試，試什麼？”

余景行：“試著在一……”

程珠迫不及待搶答：“好！”

余景行：“……起。”

程珠不厭其煩又“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