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又跑偏了。

白正將翅推到陳卓面前：“那有勞卓道友了，卓道友，你快嘗嘗這個翅，店家說翅是他們的招牌菜。”

“招牌菜？”陳卓滿子的小龍蝦湯，油膩膩的大手向翅：“那卓同志可要嘗嘗。”

“卓道友，這靈蛋是個可遇不可求的好寶貝吧。”

“那是自然。”陳卓滿足的咬著翅，回頭對澹臺明月道：“蛋二弟，給我瓶可樂。”

澹臺明月手一探，角落里的一瓶可樂飛起，瓶蓋自主起開，可樂自飛到了陳卓的手里。

陳卓對著可樂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舒爽地哈了口氣。

絕塵夫子暗暗搖頭。

七階鬼王，用在端茶倒水上，實在太浪費了。

白正繼續道：“卓道友，我有個事想跟您說，鎮魂司發現了八顆靈蛋，不知您有沒有興趣，把八顆靈蛋收囊中？”

“啥？八顆靈蛋？”陳卓驚訝的看向白正。

白正正要解釋，陳卓擺擺手：“白道友真是說笑了，靈蛋可是大大的寶貝，像你等麻瓜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一顆的。”

“那萬一有了呢？”

“萬一有了？”陳卓抬頭想了想：“萬一有了，也會有其他魔法師前去收蛋，一個魔法師，擁有一個靈就夠了，卓同志不是那自私的人，要給其他魔法師留些靈蛋的，卓同志就拿最強的靈蛋就夠了。”

“卓道友真是深明大義啊，在下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江湖中人，自當要講江湖的規矩。”

陳卓又開始都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扳扯。

白正與陳卓胡扯了一會兒，陳卓沒再給出任何與陣法有關的實質東西。

白正隨便找了個由頭，和絕塵夫子離開了青山神病醫院。

回去的路上，白正與絕塵夫子聊了起來。

“夫子，依照陳大師所說，南市和科源市喪尸化變異，只是死生門陣法所召喚的‘小靈’的開胃菜，這還只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那也就是說，陣法不破，這八座城市不保。”

“布陣之人的胃口豈止是八座城市！”

絕塵夫子憂心忡忡。

車子在紅綠燈路口停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道路兩旁已經覆蓋了半指高的雪。

白正深深嘆了口氣：“這年月，糟心事一件接著一件，夫子，你說陳大師是真傻還是假傻？有時候我覺陳大師的一些話，讓我有種豁然開朗的覺，有時候我又聽不懂陳大師在說什麼？”

絕塵夫子扭過頭，看向窗外：“或許，就像他說的，他不屬于這個世界吧。”

白正回頭問向絕塵夫子：“那他是鬼界中人？”

絕塵夫子沒有回答。

白正搖搖頭，紅燈已過，踩下油門，自問自答的嘀咕起來：“也不對，陳大師如果來自鬼界，他怎麼可能會幫人類破壞死生門陣法，如果陳大師是來自人界，又為什麼會為鬼張正義，他是一個神病，不對，他知道那麼多，怎麼可能是神病……”

面向窗外的絕塵夫子，心中也有著自己的猜測。

這個陳大先生的實力，看似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實際上卻深不見底，他甚至懷疑陳大先生的實力，遠遠超出人鬼兩界已知的范疇。

在人界，卻不是人界中人。

再聯想到澹臺明月，鬼界排的上號的七階鬼王，又是鬼市之主，何必要屈尊降貴伺候一個神病呢？

而且在陳卓眼中，只問是非黑白，從不偏倚。

大鬧鎮魂司。

搗毀獻祭之眼。

鬼市散布謠言。

設法緝拿天魔教教徒。

破壞死生門陣法。

“這是一個大局啊。”絕塵夫子忍不住深猜測。

“啊？夫子，你說什麼？”白正聽到后坐有聲音，又沒聽清。

絕塵夫子沒有搭理，繼續深思。

拋開陳卓是人這個點。

陳卓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為了維持人鬼兩界的秩序。

大鬧鎮魂司表明立場，不站隊人界。

搗毀獻祭之眼，很有可能是認為鬼界的角的過于長了。

鬼界散布謠言，眾所周知，天魔教的背后，與鬼界有著千萬縷的連系，選擇在鬼市散布謠言，這是在警告天魔教背后的勢力。

扣押澹臺明月，破壞死生門，這就說明已經不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

再加上千藤草的藥早被鎮魂司研究了，為什麼偏偏陳卓給的種子可以改善普通人的修煉資質。

把這些事聯想到一起，絕塵夫子發現了一個驚天大。

陳卓的出現，更像是在渡化人類，減人界與鬼界之間的實力差距。

難道陳卓是一個……

落凡塵的‘神’？

絕塵夫子倒吸一口涼氣。

“小白，去機場，我現在要回總部。”

絕塵夫子語氣中帶著些許急促。

白正還從未看到過絕塵夫子失態的樣子，不心中一驚，不敢多言：“好。”

車子開出一個路口，絕塵夫子又恢復了平穩的語氣：“小白，不去機場了，回金海鎮魂司吧。”

現在一切只是自己猜測，陳卓表面上只是一個神病，總部那群老家伙不一定會信自己所說的。

而且萬一陳卓是‘神’，那他愿不愿意和總部建立聯系也是一個問題呢！

這麼一想，絕塵夫子決定緩一緩。

這事得從長計議。

……

絕塵夫子心中的‘神’，此刻正窩在小屋里，吧唧吧唧啃的正香。

“電視上放的是啥啊？這小子廢點心一個，傻的沒邊了，沒這男的，早死了八百遍了，這等沒用的小子，要有何用？這小子哪里配得上這男的了，不看了不看了，看著就煩。”

陳卓說著，覺到后一道森冷的目打在自己上。

下意識的扭過頭，對視上蛋二弟那雙凌厲的雙眼。

甭管是活了多年，還是死了多年，都特麼是個腦。

“蛋二弟就比這沒用的小子強太多了，這小子真是蠢得要死。”

陳卓移開視線，轉向電視。

澹臺明月收起眸中的冷意，眨了眨眼，瞅瞅天花板，繼續看的手機。

黃鼠狼在一旁，嫌棄的呲著小牙。

大院外，大胖在雪地里滾雪球。

一邊滾雪球，一邊朝著陳卓的小屋大喊：“陳卓，堆雪人了，你快出來跟大胖一起堆雪人啊。”

樓下長廊，小桃姐姐與一名小護士說話：“這個大胖，缺心眼的玩意，天天挨陳卓打，還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