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明月額頭上閃過無數條黑線。
不氣不氣。
他有神病,不跟他一般計較。
辦公樓門口的臺階上,阿遠雙手兜,他仿佛覺到了人生的至暗時刻。
腳下一個沒留意,差點摔一個趔趄。
“咳咳。”
阿遠故意用咳嗽聲掩飾尷尬,故作平靜的走進辦公樓里。
陳卓小屋外,澹臺明月用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想要暴打陳卓的沖。
“卓寶兒,我下午要去駕校學車了,回來給你帶漢堡炸,有事打我電話。”
“學車?”陳卓歪著楞楞的腦袋:“本卓寶兒也要去學車。”
澹臺明月無語的瞪了一眼黃鼠狼。
黃鼠狼立馬秒懂:“卓寶兒, 你是高高人,知曉萬,何須學車呢,我們卓寶兒無師自通,再說了,誰配得上給卓寶兒當師傅?”
陳卓眼珠子滴溜一轉,大手著下:“小貓兒說的甚是有理。”
一扁,斜著眼睛打量著蛋二弟:“那本卓寶兒在百忙之中,教你學車好了。”
黃鼠狼:“……”
澹臺明月靈機一:“我去找優優,去家里學做紅燒,以后卓寶兒想吃紅燒,我就可以做給你吃了。”
一聽到張優優家的紅燒,陳卓咽了下口水:“那你去去就回,別忘了給本卓寶兒帶漢堡炸。”
時間一晃,日頭偏西。
在小賣部門口完一雪糕的陳卓,拉開空氣車門,彎著腰鉆進空氣車里,蹲著馬步,邁著小碎步,雙手在無形的方向盤上打轉轉。
掛擋!
猛打方向盤。
“嘟嘟嘟嘟嘟,滴滴!”
來到黃鼠狼面前:“小貓兒寶兒,你要去哪,本卓寶兒帶你去?”
“小貓寶兒要去找馮寶兒。”
黃鼠狼很有經驗的假裝拉開車門,進副駕駛,樓靈主鉆到后座里,無師自通學習陳卓的模樣。
“嘟嘟嘟嘟,滴滴!”
馮寶收拾著曾經被炸毀的煉丹房,以后這就是他的房間了。
空氣車停在忙碌的馮寶面前。
“馮寶兒,你在干啥?”
“陳大師,我在打掃衛生。”
“上車,本卓寶兒帶你去玩。”
馮寶疑良久,才反應過來,尷尬的鉆進了陳卓的空氣車里。
陳卓開著他的空氣車,在院子里一陣:“嘟嘟嘟嘟……”
“大胖寶兒,瑪卡卡?”
大胖謹慎的眼神瞅瞅陳卓,又瞅瞅正在和其他人聊天的小桃姐姐。
他怕,怕陳卓打他。
陳卓一臉微笑:“大胖寶兒,瑪卡卡?”
小桃姐姐正聊的開心,無心管大胖,大胖怯生生的回答道:“卓……卓寶兒,阿卡哇卡。”
“大胖寶兒,上車上車。”
小轎車裝不下這麼多人,陳卓將小轎車升級了小火車。
“哐當哐當哐當……”
昨天還在一起打架的神病們,今日又因為一個游戲聚在了一起。
至于不愿意加的患者,打一頓就愿意了。
大院里,患者們著馬步,排了兩排長長的隊伍。
陳卓彈了黃鼠狼一個小腦瓜崩。
黃鼠狼幽怨地瞅著陳卓。
“呀,小貓兒寶兒,你不保守了,你不干凈了。”
黃鼠狼這才反應過來:“卓寶兒,都怪你,我不保守了,我不干凈了,我們分手好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后排的神病們,大膽創新。
“悟空寶兒,你拉了我的手,你和我親親了。”
“你壞死了,你玷污我了,我不干凈了, 我要和你分手,哼。”
“呀呀呀,你喝了我的水,我被你玷污了,你還跟我分手。”
青山神病醫院的大院里,彌漫著一狗的氣息。
直到一個小時后,澹臺明月氣鼓鼓的回到青山神病醫院。
在大院里玩耍的陳卓,從蛋二弟出現的第一秒就注意到了。
火車頭屁顛顛的從小火車上節出來,跑到大門口。
瞅瞅蛋二弟,兩爪空空。
“蛋二弟,你為啥沒給本卓寶兒買炸漢堡?”
黃鼠狼湊上前來,見澹臺明月氣鼓鼓的樣子,連忙開口道:“蛋二哥,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陳卓一聽到二弟被欺負了,那還了得?
圍著蛋二弟轉了一圈,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沒有被打的痕跡啊。
“蛋二弟,你被誰欺負了?看本卓寶兒,不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澹臺明月沒理他們,氣呼呼地走進屋子,從屋里拿出一瓶黑水,扭開倒進里,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
黃鼠狼下意識的看看陳卓的反應。
陳卓選擇的忽視,追問道:“蛋二弟,你快說,誰欺負你了,本卓寶兒去替你欺負回來?本卓寶兒的人,也敢欺負?”
澹臺明月打了一個嗝:“傻教練,罵我傻。”
“傻教練?蛋二弟,你不是去找小球球去了嗎?”
壞了壞了,氣的腦門冒煙了,竟然把騙陳卓這一茬給忘了。
澹臺明月靈機一:“我去找優優,優優上班了,家沒人,我想著卓寶兒太忙,這點小事就不勞卓寶兒心了,就去駕校報名了。”
“然后呢?”陳卓急切的想知道蛋二弟為什麼這麼生氣,一點不擔心蛋二弟會吃虧,純屬于八卦心態。
說到這時,澹臺明月還在心虛,轉而說起教練,那一個中氣十足:“說起那個傻教練,我就來氣,跟我一起練車的有一個小孩,人家小孩一次車都沒開過,那傻教練,上來就罵,你傻吧,來學車不知道查查攻略,你家近親結婚吧,生出你這麼個玩意兒,反正啥難聽罵啥。”
“這傻教練也罵你了?”陳卓反問。
“你先聽我說,到我的時候,優優之前不是教過我開車嘛,我就跟那教練說我會開車,教練就讓我開一段給他看看,我就開了一段給他看看,他坐副駕駛,開始的時候還夸我有基礎,讓那小丫頭片子學著點,我想著,我得展現一下車技,誰知道駕校那破車油門不好使,我輕輕一踩,車就竄出去了,之后他就罵我虎,罵我就這特麼也算會開車。”
黃鼠狼角一,人家沒說錯啊,蛋二哥開車要命啊。
之前樓靈案,喬月馨的父親開了一輛白車,因為鑰匙失在院子里的垃圾桶旁邊,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一晚上,第二天車都變了形,保險杠都撞掉了,蛋二哥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個監控的東西,好在人家沒追究。
黃鼠狼淡淡問了句:“人沒事吧。”
“人?應該沒事吧。”
“應該?那車呢?”
“車掛樹上了,那小破車剎車也不好使,也就是遇上我了,換了其他人,人和車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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