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窗戶上，慢慢積聚，然后不堪重負地落，如此往復，樂瑤百無聊賴：“這個時候下雨，明天怕是又要降溫了。”

“嗯，反正有供暖，不外出就好了。”他在那頭應聲，“B市的氣候，應該已經習慣了吧？”

“這里就是干燥了點，但還行。”

“適應就好，畢竟我們以后很大幾率都會定居在這里。”

我們？

樂瑤反應過來，莫名臉紅：“我可沒說呀。”

“你想回G市？”霍長宇頓了頓，抬起頭看，“也不是不行，那得從長計議，畢竟我需要時間轉移陣地。”說完，又低頭繼續切菜。

樂瑤愣了一下，起朝他走過去：“現在考慮這個，太早了吧。”

“遲早的事，”他停下手里的作，“對于這段，我很認真，所以，現在開始所做的規劃，都必須考慮我們，而不再是我一個人。”六年了，六年都忘不掉的人，未來也不可能會有另一個，那就盡的遷就縱容吧。

樂瑤垂眸，被霍長宇表白，真的是一件考驗心臟的事，上前兩步，雙手從后面環上他的腰，靠在他背上輕笑：“我怎麼覺，是你迷我多一點呢？”

他苦笑：“沒辦法，你從一開始就讓我在很被的狀態里。”

樂瑤又蹭了蹭他瘦的背膀：“當年也不過匆匆一瞥啊，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心里的疑問，也正是他不可思議的，為什麼呢，明明就那麼一眼。

霍長宇轉過，低頭睨著：“用‘驚鴻一瞥’更合適吧。”

“還記不記得在賽前，為了讓大家互相悉，有一個簡單的英文自我介紹環節，”霍長宇怕又忘了，再提醒一句，“在酒店會議室，這個總怕記得？”

樂瑤莞爾，點頭：“記得。”

“當時你坐在后排，到你上臺的時候，你站起來，目不斜視走過那條長長的過道，站在臺上，向大家點頭，作很輕，眼神有點無辜，又或者說是冷傲，說不清是什麼覺，總之，整個人著一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霍長宇說到這，微微皺了皺眉，“不可否認，我那會兒以貌取人了，你還沒開口，我潛意識就認定，你會是個很優秀的選手。”

“以貌取人？”樂瑤仰起頭，“那等我開口后，很失？”

他輕笑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口語很純正，聲音也很甜，容嘛……”

“嘛……”樂瑤拖著嗓音，眼睛犀利地瞪一眼面前的人。

霍長宇舉手作投降狀：“好吧，當時肯定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沉魚落雁，閉月花的容貌上，才沒認真聽你出彩的介紹。”

這話不假，霍長宇到現在都還記得初見時的，那是他十幾年人生里第一次，不自盯著一個生看，無法移開的目，莫名張的心，大概就是青春期竇初開的悸，從此之后，那張清麗俗的臉，便刻進了腦海，甚至在激難耐的午夜夢回里出現了無數回。

“所以，后來分組的時候，你是故意坐在我旁邊的咯？”問。

霍長宇笑而不語。

“沒想到你外表一副正人君子，心如此詭計多端。”

“窈窕淑，君子好逑。”他頓了頓，笑道，“而且，事到如今，我也夠循序漸進，彬彬有禮了，要知道，這房間里可就你我二人。”

“……”

一切都是本能驅使，如今想來也覺好笑，但霍長宇還是很慶幸，當初邁出過這麼稚卻值得的一步。

當晚，霍長宇給樂瑤做了一碗長壽面，正好在生日這天討個好意頭，上面覆蓋著瘦，荷包蛋，青菜，香菇，紅蘿卜，賣相很好，樂瑤吃得不亦樂乎，都說會讓人發胖，算是徹底會了。

吃完飯，兩人收拾東西回校，出門時，雨已經停了，冷意果然重了幾分，氣溫接近零度。

樂瑤坐上車，突然想到什麼，說：“咦，你的鼻音好像沒有了。”

霍長宇吸了吸鼻子：“嗯，好像是好得差不多了，估計是托你的福，回去記得多喝水。”

看著旁這張帥的臉，樂瑤語塞，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接吻和出軌一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嘗過鮮的霍某人，自下午的沙發之吻后，已經衍生了諸如廚房之吻，餐桌之吻的新方式，一發不可收拾。

晚上八九點的校園也還算沸騰，走在校道上，樂瑤一只手捧著那束百合，另一只手被霍長宇牽著，實在有招搖過市之態，但其實從和霍長宇在一起，本就已經是一件很張揚的事了。

快走到生宿舍樓時，霍長宇拉著在岔路口改了方向，朝旁邊僻靜的小路走去，樂瑤回過神時，對方已經停下了腳步。

“冷不冷？”

樂瑤抬頭，眼神有些呆愣：“還好。”

只見他右手進袋，從里面拿出一個掌大小的盒子，芙尼藍有些明目張膽地暴在面前：“生日禮！”

樂瑤有點意外，原以為百合花就是禮來著，現在想來，自己天真了，霍長宇這種全能型男友，怎麼可能是只送一束花的存在呢。

有些忐忑，單看這標志的藍，便大抵能猜到禮的價值，然而并不想將彼此的關系和質扯上太大關系，畢竟對方本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打開看看。”語氣不容置喙。

樂瑤咬了咬，接過來拆開，藍盒子里是一條致的鉑金項鏈，鑲鉆的吊墜擺著中間，在路燈下熠熠生輝。

“好漂亮！”不自嘆，“但太貴重了。”

霍長宇取出項鏈，解開扣環，上前一步直接替帶上，同時，有些故意地湊到耳廓說話：“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生日禮，不能太寒酸。”

“可是……”

“沒有可是，”替帶好項鏈，霍長宇雙手順勢捧住的臉，拇指在的臉頰上挲了兩下，“不用覺得有負擔，這個程度的鉆石，我還是能掙的。”

“……”是呀，的男朋友，可不單純是個建筑系的研究生。

他松開，雙手重新回兩側袋，抿半刻，略傲地笑了：“要是覺得貴重，你也可以親我一下，以作回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