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已經晚上九點半,霍長宇因為第二天一早還要再趕去T市,便沒回學校。
站在丁杰紅悶的車子面前,霍長宇跟丁杰客氣道:“樂瑤就麻煩你送回去了。”
丁杰嘻嘻一笑:“妹夫,客氣啥?”
一頓飯下來,丁杰和阿吱已經明目張膽地起了“妹夫”,霍長宇似乎也愉快地默許,角噙著一抹笑意:“改天替你把姜凱約出來吃飯。”
丁杰驚喜,趕忙狗地給他道謝,一副“姐的終生幸福靠你了”的表。
“回到學校給我電話。”霍長宇談起來,全然不顧旁人眼,松開扣十指的手,了樂瑤的腦袋,滿眼意,“周六見!”
樂瑤略,點頭道了一聲晚安。
路上,阿吱和丁杰自然免不了對樂瑤的一陣揶揄,然而樂瑤及時地亮出了殺手锏,把酒店是姜凱家的事公布出來,功轉移了話題,車里兩人同時一聲驚嘆。
阿吱:“老丁,這麼看來,你和姜醫生可是強強聯合呀,這婚后的財產該嚇死人?!”
樂瑤也饒有興致地附和:“就他倆的世背景,被要求做婚前財產公證怕是有可能吧?!”
丁杰還沉浸在即將要和男神一起用餐的意中,全然不在意兩人的對話:“酒店是不是他們家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功了他的心。”
阿吱:“這回不是有樂瑤和妹夫從中幫忙嘛,再加上你丁大小姐的無窮魅力,一切盡在掌控呀。”
丁杰嘆了一口氣:“互加好友之后,也沒有聊過幾次,每回都是單方面我主說話,我最后終結,然后,便到表白被拒那會兒,之后就斷了聯系,都說追男隔層紗,我覺得我們之間,那是隔了個焊死了的鐵窗紗。”
阿吱笑出聲:“按道理來說,男生應該都不會掩蓋自己在上的真實想法,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明明喜歡又佯裝拒絕,應該不是他們家的統吧,畢竟,你看咱妹夫,雷厲風行,速戰速決。”
樂瑤默默吐了一句:“之前你們不是還嘲笑我們這進度,就像人家說的,寫了八十回都沒寫完的賈寶玉和林黛玉?”
丁杰如今儼然了霍長宇死忠:“那都是因為你呀,拖沓,拉低了我師兄的辦事效率。”
樂瑤黑線,頓了片刻:“我覺得你吃完這頓飯,大概就能有個決定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趁你也沒陷太深。”
丁杰聞言,有些沉重,不死心地說:“也許他就是這種曖昧?”
阿吱朝后腦勺拍了一下:“果然,單中的人智商也為零,姜醫生那態度嗎?!而且,越這樣,你就會越失去自我,失去自尊,男人可不會喜歡這種人。”
丁杰斜眼瞥了一下:“哇,一個零記錄的人在對我說教?!”
阿吱神氣:“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再說,我就缺點實戰經驗,理論知識可都已經準備的妥妥的。”
“那要是從我的姜醫生那戰敗而歸,咱就去相親,去聯誼!”
樂瑤:“……”
丁杰未年就學會了開車,一滿十八歲便拿了車牌,車技爐火純青,簡直能作為替司機洗白的杰出代表,在九點多的城市車流里左穿右拐,原本四五十分鐘的路,花了差不多半小時便回到學校。
“就是有你這種開車老變道的人,路上才這麼多追尾塞車。”當阿吱的雙腳終于踩在踏實的地面,打了個響嗝,“怎麼辦,我現在有點想吐。”
“千萬忍著啊,妹夫今晚請你吃的東西,至值你三個月的伙食費啊。”
“據說快步走能止吐!”
眼看就要到宿舍關門時間,樂瑤拉上阿吱便往宿舍樓走,步子很急,阿吱被顛的更想吐了,趕慢趕,終于在離關門還有三分鐘的時候,趕到了宿舍樓下。
阿吱著氣擺手:“不行了,我得緩緩,你倆是競走隊的嗎?”
進了宿舍樓,三人終于放緩步子,丁杰攙著阿吱,嫌棄道:“至于嗎,這樣。”
“要不就是吃撐了,要不就是坐你車坐的,再要不就是剛才趕路趕的。”阿吱臉的確不太好看,但總算撐回宿舍,“反正待會兒誰也別跟我搶廁所。”
在離509宿舍兩三米開外的地方,三人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
宿舍門微微敞開,明晃晃的線從門里涌出來。
“誰最后走的,沒關門,沒關燈嗎?!”丁杰語氣有些森,兩秒安靜后,自問自答,“好像是我,可我鎖門了呀。”
連想吐的阿吱都把翻滾到嚨邊的食咽了下去,屏氣凝神,左右看了看邊兩同伴:“該不會是……”
最終,還是樂瑤上前推開了門。
果不其然,熊瀟瀟原本空落落的位置上,堆了幾袋行李。
當熊瀟瀟從臺走進來,見到久違的舍友,也頓在原地,四人面面相覷。
丁杰輕咳一聲打破沉默,笑的有點生:“瀟瀟,你回來啦。”
熊瀟瀟剛洗完澡,穿著一綢質地,看起來昂貴的睡袍,長發被一波點束發帶在頭頂綁了一個球,儼然一副貴婦模樣,仿佛過去兩年多里,那個穿著卡通睡的人,不過是和長著同一張臉的影子。
“對,我回來了。”熊瀟瀟語氣里的淡漠任誰都能聽出來。
阿吱想調節這略微尷尬的氣氛,故作輕松地笑:“啊,我們509F4終于又合了。”
只有樂瑤面無表,無力附和,本想佯裝高興,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腦子里全是不久前,在珠寶店里偶遇到熊瀟瀟時的景,以及那個頭大耳的老男人。
樂瑤覺得,熊瀟瀟上高級的睡袍,脖子上耀眼的項鏈,都讓看起來,越發失去自我。
熊瀟瀟大概也察覺到樂瑤眼中細微的變化,但卻低頭趁不注意微微一個冷笑,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嫌疑。
阿吱這頭忍不住了,揮了揮手:“不行了,等我出來再敘舊。”說完,一溜煙沖進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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