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他甚至連安的話都說得如此僵,他無法帶給需要的溫暖。
喬知心不好,他的狀態自然也好不了。
翌日前去見了他那位姑父,這麼多年過去,他對這些親戚早就沒什麼印象,但當面對那位蒼老的男人,一些久遠的回憶似乎由此對應。
在為數不多的快樂中,也曾有這個人的出現。
姑父給他一份錄音,是埋藏了多年最近才被發現的,關于那年姑母與他母親的對峙。
聽完全程,他才得知,原來他生母不僅用藥控制他的神,更試圖將他從樓上往下摔。
若非被姑母撞見,現在的他不僅僅難以自控,更會是一個傻子。
蘇祁堯面無表,仿若所聽見的容與他無關。
這個消息說意外也不意外,他比誰都清楚那個人有多心狠。
只是慶幸他沒有變傻子。
這樣就無法遇見喬知,更無法靠近,也嘗不到這個世界的甜頭。
從姑父那邊離開后他又去了趟James工作室,疲憊難忍的他靠在沙發小憩,滿腦子仍舊是喬知。
每回想起,那傲然姿總歸凸顯失魂落魄。
James看向張助:“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惡化?”
張助搖頭:“蘇總怕是沒好過。”
James過去與蘇祁堯商量接下來的治療方案,他認為藥治療足夠穩定他的病,不需要依靠電休克,但蘇祁堯并不滿意。
“你已經能控制大部分緒,這是好轉的跡象。”James告訴他。
蘇祁堯眼神泛著空,提醒:“我沒有理解能力。”
James頓住,暗自思考。
還記得最初他們見面時,是張助強要求的,當時蘇祁堯抗拒治療,因為治療周期長過程更難熬,更重要的是他認為治療對他意義不大。
那時候他就是這樣的況,幾乎已經放棄自己,他們苦口婆心勸了多次都沒用。
但直到某一日他突然答應治療,原因是他在籌備婚禮,打算以更好的狀態迎接。
后來,他治療的期求越來越強烈,從擔心病發傷害到那孩,到如今他口中所說的,沒有理解能力,無法替別人排憂解難。
所有決定都是因為那孩。
但他還是必須告訴他殘忍的一件事:“你應該清楚,神類疾病無法治,只能控制。”
他無法依靠自己理解緒,這是就算撐過再多次的電休克都無法完的事。
蘇祁堯閉眸下失。
James大概能猜測到一些事:“那孩有心事?”
“或許是自責。”蘇祁堯將自己約捕捉到的信息點告訴他,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學會與喬知相。
James想了想:“我想你應該讓我與見一面。”
-
原以為水逆只會持續一天,沒想到在整段時間都諸事不順。
喬知甚至發現,那盆盛開得繁茂的蝴蝶蘭已然凋謝了好幾個花蕊,在土壤中干癟,腐爛。
盡管如此,還是會將凋謝的花擺放整齊,最后與它們告個別。
忙碌的一周由此開始,忙起來時反倒無閑心在意那些糟心的事,偶爾喪氣但也會很快認真投工作中。
新年伊始,好幾個欄目的容需要更新,不僅在辦公室敲策劃案,其他部門有外景活也得跟著過去。
今日的街道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分明是工作日,但外出的人并不,而且居多,隨可見行人手捧鮮花。
邊人也在討論,從他們的言語中喬知才得知——今天是2月1
4日,人節。
心跳忽而了一拍,有難以言喻的涌。
想起早晨蘇祁堯突然邀請共進晚餐,本想答應,但無奈需要加班,甚至連分開時都顯匆忙,沒能仔細聽他的打算。
想起這些,又覺著愧疚。
趕忙掏出手機給蘇祁堯發了條信息。
喬知:【阿堯,人節快樂。】
同時出租車抵達目的地,收起手機準備下車,直至抬頭時才察覺這個地方有點眼。
起初沒想起來,與幾人共同往里走,當更多畫面落眼前時才恍惚記起。
這里是曾經與蘇祁堯舉辦婚禮的地方。
就在城市最中心,最繁華也最顯眼的位置。
面臨高樓大廈,背接藍天江景,這里本是個浪漫的地方,但喬知腦海里完全沒有任何關于婚禮的細節。
耳側也有人討論在這邊舉行過的婚禮,但再走幾步,卻徹底沒了前行的勇氣。
此刻才想起來——
今天不僅僅是人節。
還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是與蘇祁堯結婚兩周年的日子。
所以蘇祁堯才會一大早起為準備盛的早餐,才會提前邀請。
而,全都忘記了。
應該說,沒有記住過這一天。
有這事在先,連工作都無法專心,多次出錯,被領導點名教育,才被允許留在一側休息。
的心思都在蘇祁堯上,在坐下的那一瞬立刻掏出手機點開與蘇祁堯的對話框。
補充一句尤其重要的話:【結婚紀念日快樂。】
蘇祁堯秒回:【還記得?】
剛想起來,若非是恰好出現在這個地方,或許沒能想到今天會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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