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傍晚，我穿起服，來到廚房，鼓搗了一會兒，便聽到了腳步聲。

一雙手纏到了我的腰上，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又在壽司。”

我專心致志地壽司，一邊說：“畢竟我可不會包餃子。”

“我也不喜歡吃餃子。”他說著，握住了我的手。

我說：“這麼說你的確喜歡吃壽司。”

他又笑了，說：“我只喜歡吃你。”

隨即又在我臉頰上吻了吻，道：“凈給我出送命題。”

我由衷地說：“什麼題都難不倒侯嘛。”

侯鴻笑了一聲，握著我的手，慢慢地挲著。

我繼續卷，仔細又認真。

一條卷完，侯鴻終于開了口：“現在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我說：“你覺得呢？”

“我希你只是單純地想我了。”他聲說。

我側臉看了他一眼，笑著說：“你也說是‘希’了。”

侯鴻松開了手。

他結束了這個甜的姿勢，轉靠到了作臺邊，過了一會兒，才說：“如果是想讓我幫你搞定小路，那你這次賠了，我搞不定。”

我說：“這房子是小路送我的，完全合理合法。”

侯鴻一愣，顯然，他并沒有想到。

“我已經和老路離了婚。”我說，“現在是單。”

侯鴻又是一愣，隨即道：“小路不想讓他爸死？”

我點點頭：“畢竟是親兒子嘛。”

侯鴻搖了搖頭，笑著說：“你該不會以為這種小兒科的謊言就能騙到我吧？”

“唔……”我說，“當年小路的媽媽還活著時，他就搞小三。小路恨他這個，所以才希給他點過度治療。”

“隔壁那間我花了一點二億，”侯鴻抱起雙臂，笑地瞅著我，“這幾年升值了，可以說是有價無市了。”

我聳聳肩，轉打開冰箱，拿出海鮮，繼續其他口味。

侯鴻又跟了過來，這次直接摟住了我的臂膀。

“聰明的寶貝。”他在我的耳邊輕聲問，“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

我說：“你都說是了，畢竟有價無市呀。”

人家連這麼貴的豪宅都送我了，我哪能食言呢？

絕對、絕對不能把他給他老爸下毒，把老人家變這樣的事告訴任何人呢~

侯鴻倒真的不再問了，他抬起我的下，跟我接了一個長長的吻，說：“那看樣子只剩一種可能了。”

“……”

讓我來聽聽他是怎麼判斷的。

然而他卻不往下說了，低頭一個勁兒地我，得我又忍不住把他當做砧板上的那條魚，細細地理起來。

我和侯鴻廝就這麼廝混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機鈴聲醒，接起來，那頭是林修的聲音：“干得漂亮，姐姐，這個月給你加到一百萬，好好照顧自己，哈。”

我這會兒還沒醒，說：“多謝林老板了。”

話音未落，子旁便是一冷。

我看著那個已經跳下床，急匆匆穿襯衫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先不跟你說了噢，我的目標生氣了。”

“喲，那你趕哄哄他。”林修說，“我還想讓我老婆多罵我一會兒呢。”

“瞧你賤的。”我笑罵了一句，掛上電話，與此同時，誤會了的某人扭臉看著我。

神冷峻。

我坐起，問：“怎麼啦？好像突然生氣了。”

侯鴻已經提上了子，作比剛剛還快，一聲也不吭。

我若是再不趕纏上去，恐怕就要讓他逃了。

我纏了上去，從后面摟住了他的腰。

“好像真的生氣了呢。”我吻了吻他的脖子，聲問，“是我昨天表現得不好麼？”

侯鴻沒有看我，匆匆扣上腰帶，說：“松手。”

他的聲音在發抖。

我笑著說：“氣得不輕呢，難道是做噩夢了？”

“寧綺云。”他作一停，說，“我不想又罵你。”

“罵我什麼？”我說，“你倒是罵罵，讓我聽聽。”

他大概是忍無可忍了，一把扯開我的手，轉過了。

他瞪著我，臉發白。

我用薄被掩住口，無辜地著他。

但即使是這樣，侯鴻仍舊毫不留地住了我的臉頰，說：“寧綺云……”

我以為他要罵我。

我猜他會罵我賤。

因為我又在幫林修做事了。

侯鴻不我，但他喜歡我的，就像他喜歡他的厲小姐們那樣……就像我喜歡手袋那樣……

我的手袋不可以被別人拿走，那畢竟是我的嘛。

林修之于他，就是手袋的小之于我。

我懂的，雖然，我并沒丟過手袋。

我想他肯定會用比上次更難聽的話罵我，我一點都不在意。

我從來不在意別人被激怒后的口不擇言，因為得到好的人，往往才能保持優雅。

然而侯鴻了一聲我的名字后，只是瞪著我，瞪了我好久。

最后他說：“你真的沒有過我。”

我沒有過他。

我發誓，我比他更希是如此。

他以為，他是什麼榮的事嗎？

一個為其他人赴湯蹈火的蠢貨，是什麼榮的事嗎？

“何必談那些呢？”我笑著說著，起抱住他的腰，說，“我們在一起很快樂，別的又有什麼要？”

見他不說話，我又道：“難道你一向只跟自己的，或是自己的人玩兒麼？”

侯鴻盯著我，發白。

他說不按出話的。

但他可以作，他一把將我掀到了床上，懸在上方，住了我的臉。

他說：“你真是條母狐貍。”

我握住他的手，說：“那你又是不是公狐貍呢？”

林修到底也沒搞定他老婆。

我被侯鴻搞得不能再定，最后還是他家里打電話，才把總算把他走了。

我告訴林修：“你這點小錢是我賺過最累的了。”

“一億的大單本來就難找啊。”林修嘿然道，“我老婆真的很恨你耶！一提起你的名字就罵我！”

我說：“不會搞暗殺吧？”

“不會，但可能會直接你。”林修說，“希到時候你不要還手，我老婆看著潑，其實虧得厲害，比你差遠了。”

我說：“你也虧得。”

“……”

“生氣啦？”

林修嘆了一口氣：“好漢不提當年勇。”

我笑著說：“提提也沒事的。”

“當年你老公本打不過我。”林修說，“我可是從四歲就開始練拳擊了！”

“噢……”

“這是什麼語氣啊？”林修急了，“我跟他誰的力好，你心里應該有數啊！”

“……”

“怎麼啦？要說什麼？”

我說：“沒了不是你的錯，我永遠都記得你帥氣的樣子……其實就算現在，我也不覺得你哪里變得不好，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一樣的英俊瀟灑。”

這次到林修不吭聲了。

我問：“怎麼不說話了？”

“我……”林修結結地說，“我的。”

我說：“聽出來了。”

都哭了。

“我現在真的……”林修低聲說，“我現在真的好難，四面楚歌。我爸恨我，不怎麼搭理我，我舅舅也為了那個人不理我，連玥玥都不怎麼跟我來往。我知道你其實也恨我，但我只能怎麼辦？我這輩子最難的時候，是敏敏在我邊，你不知道為我付出了多，真的，你都想象不到為我付出了多，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那麼好……”

我說：“你以前還跟我說，你家里人都很你。”

“是，他們看起來都很我，我要什麼給什麼，有錯永遠都是別人不對，沒人跟我心，沒人跟我說負面的事兒，沒人跟我吵架。他們就是對我好，每次他們當著我的面，把那種負面的話題打住，我就覺像是被隔絕在整個世界之外一樣。”林修說，“我親耳聽到過，他們勸我舅舅，說不是不知道他委屈，是怕我自殺。我想自殺，我早就想自殺了，可不是因為誰對不住我，我就是……我就是想自殺，跟他們全都沒有關系。”

“……”

“我總是要在他們面前保持一個不會死的樣子，免得他們都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好。”他低聲說，“敏敏不管那些，也不懂，就是把我當個人那樣一起生活。什麼都跟我說，打工被騙了，遇見了小……的生活里都有我，也依賴我幫解決事。”

我說：“你不該讓付出這麼多的。”

林修說：“我特別喜歡跟這樣一起生活的覺。”

我說：“可你不知道沒有錢的覺。”

林修辯解道：“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更難的時候你還可以回家，你家什麼都能解決。”我說，“但不知道。把被老板騙錢的事告訴你，讓你獲得了神上的被尊重。可你沒想過，在回來的這一路上，流了多眼淚，對可能會肚子的明天又有多害怕，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人能喂兜底。”

“……”

“你知道為什麼這麼恨你嗎？”我說，“因為你讓過得太辛苦了，而你明明可以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