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地切了蛋糕后，林修問穆雨：“你小丫頭許了什麼愿呀？”

穆雨一揚下：“說出來就不靈了！”

“傻瓜。”林修說，“藏在心里哪能實現呢？愿是要靠人實現的。你說出來，表哥才能幫你呀。”

穆雨說：“你又幫不上忙。”

“那別人呢？”林修逗說，“我幫不上忙，爺爺呢？爸爸媽媽和姑姑呢？還有咱們家做不到的事嗎？”

穆雨嘟起，想了想，說：“那我告訴我！”

然后跳下椅子跑到蘇靈雨旁，在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話，隨后問：“好不好呀，？”

蘇靈雨聽罷，倒也沒什麼表態，只笑著說：“好呀，依你。”

我忙問：“小雨點你說了什麼？”

穆雨依偎到蘇靈雨的懷里，不肯說話。

繁華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沒事。

蘇靈雨笑著說：“一點小事，菲菲不要太張。”

看來的確是小事了。

但我又覺得，如果只是買點東西這類小事，穆雨不至于這麼神神地找蘇靈雨，通常都是找我的。

唉……

小丫頭長大了，我越來越不知道在想什麼了。

這個小曲后，我們幾人開始用晚餐。

期間寧綺云一直跟林修說話、曖昧地著他。

林修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時不時就給林敏敏使眼拱火。

林敏敏只裝沒看到，安安靜靜地吃東西。

我知道，這家伙是在醞釀。

果然，最后吃蛋糕時，林敏敏趁著大家安靜，說：“外婆，外公，有件事，我想向大家道歉。”

林修這個戲立刻臉上變，說：“林敏敏你……”

我打算他說：“讓敏敏說完。”

繁爸爸也道：“敏敏說。”

林敏敏朝我投來激一笑，看向二老的方向，說：“其實，我之前……跟林修結過婚。”

嗯？

怎麼用的是過去式？

我覺事的走向好像開始不對了。

再看眾人都表現得很平靜，只有二老有點驚訝地看了林修一眼，看來是真的不知道。

“我之前跟林修結過婚，但只是注冊了。”林敏敏說，“可后來，因為發現自己沒有過他，所以才想離開。”

繁爸爸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幫他說：“去年。”

“七月十二號。”林敏敏說：“不過我們已經協議離婚了，林修也有了別人。我今天把這件事告訴二老，是因為我希能每個月都來看看小土豆。我跟林修是結了婚的，我想我應該能看他的。”

我頓時呆了。

這……跟之前告訴我的不一樣呀。

下意識地看向林修，這家伙也懵了，看看林敏敏，又看看我，對我投來無聲的疑。

繁爸爸聽罷，看向了蘇靈雨。

蘇靈雨也看了他一眼，問林敏敏：“那麼你們兩個，現在已經離婚了麼？”

林敏敏說：“已經說好了，只差簽字。我會簽的。”

林修立刻坐不住了：“我還……”

“阿星！”繁爸爸立刻看向林修，“把寧小姐送回去。”

林修說：“我……”

“你什麼你！”繁爸爸命令，“現在立刻就去！”

林修只好站起來，寧綺云也立刻起扶住他，林修轉走了幾步，又對我使眼，看這意思是讓我幫他把林敏敏留住。

我假裝沒看到，只看向林敏敏。

沒有看任何人，只殷切地著繁家二老。

林修走后，屋陷安靜。

良久，蘇靈雨看向繁爸爸，說：“老公，你拿個主意吧。”

繁爸爸顯然也很為難，沉默了一下，說：“敏敏就先留在家里。”

又對林先生說：“你去仔細問問阿星那小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他說清楚！”

吃過飯后，二老去休息，我告訴繁華我要跟林敏敏一起去散步，他自然知道我要問這件事，便沒跟來，哄孩子睡覺去了。

果然，一來到花園里，林敏敏就說：“對不起，菲菲姐，我臨時改變主意了。”

“這沒什麼好道歉的。”我說：“不過你為什麼突然改了？”

“我就是……”說完這三個字，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說，“就是突然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

“是啊，我覺得好沒意思。”林敏敏說，“而且誰說我一定能搶得贏呢？到頭來不過是自取其辱。”

“……你為什麼這麼想？”

我還是意外的，吃飯之前，還渾是勁兒，發誓要把林修搶回來。

“以前因為我跟經理吃飯，他就打我。”林敏敏說，“可是他今天明明已經知道那個人跟侯先生又……他都沒有生氣，你看他們還是這麼好。”

我說：“那是因為他本不在乎呀，不在乎又有什麼好氣的呢？”

“難道不是因為太在乎了嗎？所以不舍得發脾氣，不舍得打。”林敏敏說，“很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舍得傷害到的，哪怕傷害了你。”

“……”

我無言以對。

我明知實并非如此，但又覺得，其實林敏敏想得也沒錯。

“所以還是算了。”林敏敏說，“我拿錢走人，至我還有了錢。”

末了又問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丟臉？”

我說：“為什麼呀？”

“因為我拿錢了。”林敏敏說，“還不要孩子。”

我說：“孩子是不可能給你的，錢是對你青春的補償，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林敏敏笑了，說：“你總是這麼向著我。”

我說：“我不向著你，難道還能向著他們倆麼？”

林敏敏頑皮地朝我笑了笑，良久，嘆了一口氣，低聲說：“我看他倆真的好的……恭喜他遇見真了。”

林修打來電話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我一接起來，他就問：“舅媽，敏敏呢？還在不在呀？”

我說：“睡了。”

“幫個忙，把醒。”林修說，“或者開視頻讓我看看，好嘛？”

我說：“怎麼？你這是不信我的話？”

“不是，我就是……”林修小心翼翼地說，“不對呀，怎麼沒按劇本來呢？我怕跑了，萬一出事可就完了。”

我說：“沒跑，真的已經睡了。”

林修不說話了。

許久，才嘆了一口氣，問：“有人送嗎？”

我說：“你什麼意思？”

“別騙我啦，”林修無奈地說，“要是還在，你直接給我看一眼，又能怎樣呢？”

“……”

這家伙倒是一直這麼聰明。

“有人陪著嗎？”林修說，“我不是哄你，真的很危險，我舅舅不跟你說，一則是怕嚇著你，二則是你也比較乖，不像跑。”

“你不要用這種形容晚輩的詞形容我。”

“嘿……”林修笑了一聲，“你還比我小三歲呢！”

“那你也得管我舅媽。”我說。

“行吧，舅媽。”林修嘆了一口氣，“你給我講講，我哪兒做錯了？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喲，”我說，“這就不關心人家的去向了？”

“嗨，”林修說，“肯定是安全的，不然你哪有心在這兒跟我掰扯。”

“……”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看要功了，這家伙怎麼了？”林修說，“難道……你出賣我了？”

我說：“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又怎麼出賣你？”

接著，我把林敏敏的話告訴他，說：“看來，你在飯桌上演得很真，完全相信了，想全你了。”

“……”

他沒說話。

我問：“林修？”

“嗯。”林修這才出聲，“我在。”

“你哭了呀？”聲音很明顯在哽咽呢。

“沒有，沒有。”他說，“我掛了，舅媽，早點休息吧。”

他真的哭了。

不過我一點也不同他，因為他在飯桌上的表現太過分了，這顯然擊穿了林敏敏的底線。

這也是為什麼，我明明可以說點什麼，卻沒有勸林敏敏。

這之后，林修那邊沒了消息。

而我呆在繁家，白天去找繁家二老聊天，一起看三寶的檢查報告，聊兩只小時候的趣事。

繁節就在二老邊帶著，林先生也經常帶小土豆過來，以及我那兩只。一大群孩子讓家里熱鬧了不，不似去年那麼清冷。

舒舒服服地生活了幾天，終于，在我的一再要求下，繁玥勉強答應我去看侯勝男。

本來我就很擔心侯勝男的況，候太太不知從哪得知我已經回繁家住，也打電話跟我提了幾次。

事實上，連繁家二老都沒見過侯勝男，也很擔心的狀況。

繁玥的私宅離繁宅不遠，且花園是連在一起的，不過風格完全不同。

他的房子設計得很科幻現代，不過現在到都是人。

對此他解釋說：“要想用機困住勝男太困難了，相反不會說謊，用人簡單多了。”

的確。

侯勝男的計算機水平直追我和林修，而又這麼年輕，絕對是不出世的天才。

進了大廳，繁玥仔細地確認了幾遍，才帶我上了樓。

一出電梯，就看到了侯勝男。

這里應該是臨時加的，是個巨大的玻璃幕墻，侯勝男正坐在書架旁，對著電腦不斷地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