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大人。
都已經走到電梯口了,這會兒又朝我走過來,說:“你就是穆容菲,對嗎?”
我說:“不是……”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
果然說:“我寧綺云,是鴻的前妻。”
“……你好。”
我就說看眼,剛剛我時,我也想起來了,我在林修的辦公室見過。
“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聊聊,”寧綺云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樓下就有個咖啡廳,此時里面并沒有人,我和寧綺云一起在角落坐下,點過單后,說:“謝謝你愿意空跟我談話。”
我說:“客氣了,請問寧小姐想跟我談什麼?”
“我知道你來找鴻是為了繁先生的事。”寧綺云說,“是想為繁先生求求,對嗎?”
“不,”我說,“是解釋。鴻他誤會了,繁華沒參與這件事。”
寧綺云一愣,說:“他不是為了你,才這樣對鴻嗎?”
我說:“不是,這件事是林修和鴻之間的糾紛。”
“阿星?”寧綺云頓時張大了眼睛,一臉震驚,“我能知道是什麼糾紛嗎?”
顯然對林修余未了,我自然也不能說太多免得引出別的事,便說:“總之繁華沒有參與這件事。”
寧綺云說:“看來你不方便告訴我。”
我看眼睛閃亮,心里有些不安,只能說:“抱歉,我也不是太清楚。”
寧綺云笑了笑,說:“我不為難你了。”
我說:“謝謝。”
咖啡來了,寧綺云放了糖,用銀勺緩緩攪著。
我見似乎是沒話想說了,正要開口,又放下銀勺,看向我說:“看你這樣子,肯定已經知道我的事了。”
我說:“我不太問這些。”
“我背叛了鴻,”說,“因為你。”
“……”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雖然你是第一次見到我,但我已經對你很悉了。”寧綺云笑著說,“以前我特地去看過你,在你們學校。你那時總是喜歡穿襯衫和牛仔,比照片上更加漂亮。”
“……”
“有一次因為跟著你,還被繁華攔住了,幸好我解釋了一下。”繼續說,“可能他也知道,我們確實不認識,才讓我走了。”
“……”
“那時候,我就沒再去看過你了。”寧綺云用手將頭發攏到耳后,微笑著說,“那幾次,已經足夠讓我明白,我們的婚姻不會有了。”
“……”
我實在是接不上這些話。
安靜……
寧綺云又笑了:“看你的表,可能這些事你也是知道的。”
我說:“我不清楚,而且很抱歉,你說你去看過我,我覺有點不舒服。”
“抱歉,我知道你什麼都沒做,所以我也沒有打擾你,更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你,就連鴻,肯定都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這件事。”寧綺云笑道,“我和他也是經過一番才結婚,但婚后,我卻總覺他對我缺乏熱,他總是說我多想,不乖,可是后來,我發現他在外面有別的人。”
“……”
顯然進傾訴模式了,我當然也不想搭茬,端著咖啡沉默地喝著。
“一開始他對我道歉,但本就不改,只是做得更蔽。”寧綺云神慘淡,“而且因為我總是很不開心,他就要我生孩子……我本來是想生的,覺得這樣家能夠拴住他的心,可是……”
說到這兒,神暗淡了不:“我發現他有一本相冊。”
“……”
唉……我就知道。
“你知道嗎?他在外面的那些人都像你,可是都不如你。”寧綺云說到這兒,用手了自己的臉,“那段日子我甚至不敢照鏡子,因為我覺得,我長得也有點像你。可是我又不如你……不管多替,誰能如得了本尊呢?”
雖然我什麼都沒做,但顯然因我而傷很深。
所以雖然很想提出告辭,我還是沒有說話。
“不過你別怕,我并不恨你。”顯然看出了我的張,又溫地說,“雖然我當時真的很傷心,他騙了我,完全不我,卻和我結婚,誤我一生。但我也并不怪你,畢竟你什麼都沒做過。”
說到這兒,又喝了一口咖啡,我趁機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不過我還趕時間,所以……”
“請聽我說完。”寧綺云說。
“……”
“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就是想讓你知道,鴻遠比他表現得更你,這件事由你來出面調停最合適不過。而我……”寧綺云目黯了黯,說,“我給他傷得最深時,是阿星陪著我,安我,這次又……我沒什麼能力,希你能幫幫忙,你是他舅媽,不能不管他。”
坦白說,這人突然對我說這麼一大堆,我自然也不能全信,我甚至都不認識。
便說:“我說了,我來見鴻,是為了解除他對我老公的誤會。至于別的,抱歉,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整件事。”
寧綺云一愣,剛一張口,我的手機又響了。
我聯連忙拿出來,是侯鴻。
朝寧綺云笑了笑,便接起來放到耳邊,一邊從椅子上站起,說:“什麼事?”
“別跟浪費時間了。”侯鴻說,“快回來。”
侯鴻在病床上躺著,頭上仍圍著繃帶,手臂也包著。
我進門時,他正拿著手機,見我來了,便丟到了一旁。
我在他病床旁坐下,說:“你怎麼知道我跟在一起?”
“醫院里遍布我的眼線。”侯鴻笑瞇瞇地瞧著我,說,“好方便隨時把你來的消息通知我。”
他臉很糟,原本就有些深陷的眼窩更加凹陷了幾分,顯然是了罪。
我說:“那你應該早點我過來的。”
侯鴻說:“這樣你就沒辦法聽到我的深了。”
“沒錯。”我說,“同時也不會聽到你背叛你前妻的事。”
侯鴻歪了歪,沒說話。
我正好也沒辦法立刻就開始說繁華的事,總要暖暖場,便問:“你跟結婚到底是為了什麼?”
侯鴻看過來。
我忙解釋:“說你不。”
“我不,但我喜歡。”侯鴻說,“你也看到了,看上去很乖。如果早知道那麼能鬧,我是不會娶的。”
我說:“說你婚后又很多人。”
侯鴻沒說話。
我當然不想惹他不快,便說:“換我,我也會跟你鬧得。”
“換你,”他笑了,“我還要什麼人?”
“……”
“你不信?”他微微歪了歪頭,瞧著我問。
“本來是想說不信,因為覺得這是道德觀的問題,”我說,“但又突然想到我自己。我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做,但實際上,我還是……”
實際上,在特定的條件下,我還是做了對不起繁華的事。
侯鴻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
我說:“但我的心里是不抗拒的。”
侯鴻說:“我理解你那時也沒辦法,何況你本來就想離開他。”
我說:“那你還怪你前妻做什麼?是你先涼了的心。”
侯鴻一愣,良久,笑著說:“不一樣,你是你,是。”
頓了頓,又道:“至你沒有一進來就問我那倆人的事,還知道先聊點別的不至于一進門就給我上眼藥。”
我問:“是來求你的?”
“是啊。”侯鴻似笑非笑地說,“求我放過林修,說這事兒是我跟繁華之間的,跟林修沒關系。”
我忙說:“這件事是林修一個人策劃的,跟繁華沒關系!”
侯鴻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也覺得有點過于激了,說:“抱歉……我不是想給你上眼藥,只是。”
“我說實話,”侯鴻表復雜,“看到你這麼他,我既嫉妒又高興。”
我說:“你為什麼高興?”
難道是想說,我這麼繁華,所以他更好拿了?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門被敲響了,是護士推著餐車進來了。
飯菜還是很盛了,擺了滿滿一桌。
我問:“你能吃這麼油膩的?”
醫院的飲食分明應該很清淡呀。
“總不能讓你陪我一起吃素。”侯鴻說,“幫個忙,我下不了床。”
“哦。”我連忙拿起碟子,夾了幾樣比較清淡的和一些米飯,坐到床邊,遞到他邊。
侯鴻倒是配合著張開了,不過眼神怪怪的,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
我喂了幾口,終于忍不住問:“你不喜歡吃嗎?”
侯鴻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我說:“別的都太油膩了,不適合剛做過手的人,你將就一下吧。”
侯鴻這才說:“不是因為菜,我……”
他不說話了。
我問:“那是因為什麼?”
一邊又給他喂了一勺米飯。
他嚼了半天,最后才說:“其實,我的意思是,你扶我一下……”
我:“……”
我扶著侯鴻坐到餐桌邊,自己也坐下,雖然沒有看他,但余也能看到他一直在看我。
終于我忍不住看向他,還沒開口,他就笑了:“我覺自己好蠢。”
我問:“為什麼?”
他沒答,又道:“你是不是第一次喂別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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