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敏終于被我繞進去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有點懵：“那你的意思是，應該原諒他嗎？”

我說：“他能給你幸福呀。”

林敏敏困地說：“騙我的人能給我幸福嗎？”

“你這樣想，”我說，“你遇到一個人，對你很好，哪怕你撞傷了他的姐姐，他也原諒了你。你呢，患有抑郁癥，本來是想自殺的，但這個人溫暖了你，讓你覺到世界很好。后來你上他了，可這時候你發現他這樣對你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長得像另一個人……”

林敏敏口道：“那我好慘哦……”

“對嘛。”我說，“這種況下，你會選擇說謊吧？”

“不會呀。我干嘛要說謊？”林敏敏說，“我也有尊嚴啊，我要離開他。”

“……要是你很，所以離不開呢？”

“可他不我呀，他的是別人，他的那些好都是給別人的。”林敏敏畢竟不傻，說到這兒也反應過來了，“舅媽，你說的該不會是阿修吧？”

我說：“就是個比方。”

林敏敏不說話了。

我張起來。

我承認，我就是想給林敏敏打個預防針，因為等知道真相，肯定沒心思想這些。

但是可不要弄巧拙啊！

終于，我忍不住輕輕了一聲：“敏敏？”

林敏敏回過神：“舅媽……”

我問：“你在想什麼？怎麼突然出神？”

林敏敏說：“只是到了啟發。”

“啟發？”我更懵了。

“對。”林敏敏笑了起來，“我之前不是不想跟他拿證嘛，就是因為我覺得我認錯了人。”

我說：“我明白的。”

“他當時很難過的，但是也沒有離開我。”林敏敏說，“就像你說的，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今天聽了你編的故事，突然覺得他其實是很我的。”

我由衷地說：“他肯讓你那麼打已經代表他很你了。”

又聊了會兒別的，我看到繁華和林修一起從樓上下來了，知道該結束對話了，卻突然又想起另一個問題，便小聲問：“對了敏敏，他以前有過多朋友？”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林敏敏說著，站起，附到了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個數字。

嘖……

林敏敏說：“你說他欠不欠揍？”

我說：“你應該多揍，舅媽支持你。”

“你支持什麼呢！”話音未落，后就傳來了林修的聲音。

我站起，來到繁華邊，待他摟住了我的腰，才說：“支持揍你。”

林修歪了歪，一把扣住林敏敏，在臉頰上大大地親了一口，說：“我老婆想揍就揍，自己的男人隨便揍。”

我說：“人家還不是你老婆呢。”

“馬上就是了。”說話的是林敏敏，笑著依偎在林修的懷里，說，“我答應拿證了。”

我們全都一愣，尤其是林修，他呆了老半天，才突然一把將林敏敏打橫抱了起來，看這架勢是想轉圈圈。

林敏敏連忙掙扎，繁華也扶住林修，才讓他不至于摔倒。

林修不得不放下林敏敏，懊惱地罵了一句：“這破！”

但很快又高興起來，激地問林敏敏：“你真答應了？明天就去？”

“今天也行。”林敏敏笑著說，“只要人家給咱們！”

“沒問題，咱們現在就去。”林修拉住林敏敏的手，對我們說，“我們先走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哈！”

這……

我忙說：“等等，林……”

被繁華拉住了。

我問：“你就讓他們這麼領去？”

繁華說：“他答應解決這件事之前先不辦婚禮，他會想辦法自己跟敏敏解釋。”

我忙說：“他能聽你的嗎？”

繁華面無表說：“他要是不聽，他就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他的敏敏了。”

“……那這事能怎麼解決？”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的要求就是不能讓見到那個男的，不然就別娶。”繁華說到這兒，忽然低頭在我臉上吻了吻。

我看向他。

“我剛剛也想這麼干，他說，“但還得端著舅舅的架子。”

“……想不到你還有長輩包袱。”

“那是當然了，”繁華說，“從我懂事起，家里人就反復提醒，我是舅舅，他是外甥，我得照顧他……其實我只比他大不到一歲。”

我轉抱住他，說：“別難過了。他也只是太林敏敏了，不想離開自己。”

我知道，他對林修欺騙林敏敏這件事這麼大反應，除卻里面的風險，就是因為他上次就欺騙了我和繁華，導致了我們這麼多年的蹉跎。

繁華了我的背，沉默半晌，問：“為什麼突然做出這種決定？”

我說：“我本來想先給打過預防針……”

我把事說了一遍，說：“可能是林敏敏到了吧，我完全沒想到會收獲到這種效果。”

繁華點了點頭，說：“我沒想過這個角度。”

我說：“哪個？林修的角度嗎？”

繁華點了點頭。

我忽然也好奇起來：“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麼辦呢？”

繁華答得很果斷：“不告訴你。”

我說：“那你還說林修……”

“我也不會冒充那個男的。”繁華說。

我說：“那現在我已經知道你不是了，你怎麼辦呀？”

繁華說：“我有不告訴你，你怎麼知道？”

“唔……”我說，“在大馬路上遇到了。反正我知道了，要跟你分手，你怎麼辦呀？”

“你遇不到。”繁華顯然實在應付我，“他已經死了。”

“喂！”我說，“人家年紀輕輕，死掉是小概率事件好不好？快說嘛！”

繁華說：“在我這兒是大概率事件。”

“你胡扯！”我提高了嗓門，“就沒死，我也知道了，你怎麼辦呀？”

我都生氣了，繁華終于松開手，轉而捧住了我的臉，看著我的眼睛說：“那我就把你關起來，到你承認你我為止。”

我忍著笑，說：“那我要是不你，只那個男的呢？”

“不可能。”他滿臉自信。

“給我聽聽你的辦法！”我摟住他的脖子，說，“不許說要我給你生孩子。”

繁華神一笑，額頭著我的，聲音轉低：“我有催產素。”

“……你怎麼滿腦子這東西？”

“我正值壯年，”他說，“不想才奇怪。”

“壞蛋。”我忍不住錘他，小聲說，“要想也回房去想，這里有攝像頭……”

正說著，繁華突然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我趕摟住他的脖子，提醒他：“你胳膊還沒好全呢！”

“不礙事。”繁華邊上樓邊說，“等忙完這段日子咱們就搬走。”

“……”

我覺得我猜到他的意思了。

果然，繁華說：“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在各種地方制造催產素，然后一起看監控記錄。”

“……”

接下來的日歷，我理了一些瑣事，繁華則繼續工作，并給林修放了一星期婚假。

不過他倆拿證的事沒有告訴家里，自然也沒有正式的討論。

這天，繁華去公司了，兩只不用去上學，在家跟我學做數學題。

正忙著，管家拿著電話來了：“太太，劉嬸給您打電話。”

劉嫂畢竟這麼大年紀了，勞碌了一輩子，也不那麼好，現在留在國養老。

我接起來，跟我寒暄了一會兒，說：“李嫂家里出了事，兒子染了賭癮，把家里的錢都輸不說，還欠了債，想繼續出來做事，想問問你那邊方便嗎？”

我們出國時，我爸爸就把傭人遣散了，畢竟沒那麼多錢了。

“當然方便了。”我說：“不過怎麼沒有自己聯絡我？”

“覺得丟臉。”劉嬸囑咐道，“你可千萬別把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告訴，就說是你喜歡做的飯菜，啊？”

“好吧。”我說，“我確實也想做的飯了。”

增加人手需要讓繁爸爸過目，他倒是同意得很利索，只是說：“但是不能先來咱們屋里做事，得先去測試那里做兩年。”

我說：“這是給我做了一輩子飯的的阿姨，和劉嬸差不多的，繁華也知道。”

“你的那個劉嬸是你媽媽從孟家帶出來的，的姐妹還在孟家做呢，比較安全。”繁爸爸說，“這個是你爸爸后招募的，何況都退休了，又突然要回來，不對勁。”

我說：“您覺得是了什麼指使嗎？”

“這爸爸也不好說。”繁爸爸說，“但你別忘了，你上那東西到底是誰下的，還不知道呢。”

我說：“繁華肯定已經檢查過李嫂了，至于我上這……也許是我自己不小心到的吧……”

“爸爸也沒說一定是，只是你爸爸我年紀大了，難免小心些。”繁爸爸笑著說，“測試那里工作并不繁重，只是不太自由，安心讓去吧。”

我還是覺得繁爸爸太小心了，但也理解他，只能答應。

李嬸要辦手續，這事就先擱置在一旁。

林修婚假的最后一天，他打電話來，要請我們去他家吃飯，并說：“這次算我欠你的，我的好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