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全說完后,穆安安顯得異常平靜,說:“你覺得繁華知道這事嗎?”
我沒說話。
“心里沒底是吧?”穆安安微微冷笑了一聲,說,“我可以告訴你他知道,而且這事兒在我看來,八是他跟他姐姐好的。因為他本就不想給咱們錢,尤其是不想給爸爸。”
我看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穆安安看向我:“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瞞你了。菲菲,以前我覺得他至是你的,我們走到這個地步,你這麼笨,沒辦法自己生活,也只能依靠他。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我張地著。
會告訴我什麼呢?
我真的很害怕。
穆安安盯著我看了幾秒,又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回去跟他過吧。反正你最后也……”
我連忙拉住的手臂,說:“姐!別折磨我了!”
穆安安跟我對視幾秒,微微嘆了一口氣,手抱住了我的子,說:“菲菲。爸爸做了一輩子生意,遠不至于一個朋友也沒有。當時之所以無人投資,完全是因為,有人不讓他們給穆氏投資。”
我僵住,良久,推開了。
四目相對,穆安安看著我的眼睛,點頭說:“就是你想的這樣,是繁華干的。”
接下來,我陷了恍惚,耳邊只有穆安安的聲音:
“我也是前不久自己做生意時,跟爸爸的老朋友聊天才知道。是S高層安排的,誰敢出手給穆氏投資,就會到S的制裁。”穆安安說,“而且你現在也知道了,繁華家的背景不干凈,聽說他爸爸那一支也是個低調的大家族,在國外惡名昭彰。”
說到這兒,手摟住了我的肩膀,說:“現在你知道,他為什麼想盡辦法要把我手里的份套走了,我留在董事會,遲早會發現他的那些手腳。”
我這才回神,扭頭看向穆安安,問:“你的意思是,咱們家公司之所以出事,也是繁華做的?”
“去年,爸爸參加一個商業活,得知P國正計劃開發一個東方拉斯維加斯那樣的城市,因為法律對外國人投資極為有利,所以吸引了全世界的富豪。他們說,在那里投資房地產,再租或者賣給其他外國富豪,可以大賺一筆。”
穆安安說,“爸爸對國外的事不了解,就讓我和繁華一起去看看。繁華跟當地的不富豪關系很好,一切都看上去很不錯,回來后,爸爸便開始投資。”
在煙缸里磕了磕煙灰,說:“后面的事你肯定猜到了,半年前,錢都投完了,房子也蓋好了,P國卻突然宣布了新法規,限制外國人在當地購房跟租房,泡沫一下就碎了。”
穆安安說到這里,做了個深呼吸:“P國是窮國,本地人非常窮,對于房子的購買能力相當有限,那些房子只能空著,投資全部打了水漂。”
掐滅了煙,關上車窗,“原本計劃今年用這筆投資支付的貸款全部沒了著落,爸爸找繁華幫忙,他卻說他剛剛擴建生產線,手里沒有錢,把那幫P國富豪介紹給了爸爸,讓他把那批房子賣給他們。那幫P國富豪仗著新法,瘋狂價,爸爸在其中挑了一個最高的賣了。”
雙手分別住我的兩條手臂,滿臉認真:“你知道后面發生了什麼嗎?”
我幾乎眼前發暈,說:“那個富豪跟繁華分賬了?”
“是的,那個富豪是個華人,姓蘇。”穆安安說,“你可以不信。沒關系的,都過去了。”
我說:“所以說……這全是他設計的。”
“是的。”穆安安說,“你現在才說他結婚三年不你,以前他可是在外人面前極力寵你,我們都覺得他非常你。他也正是通過這種方式贏得了爸爸的信任,讓爸爸一步步地走進了他設好的圈套。”
我完全無言。
“你太單純了,菲菲。姐說這話不是想怪你,而是因為你的單純害了家里,也害了你自己。”
穆安安說,“你跟他在一起三年,都不了解他的父母家人,對他的生意一無所知。也什麼都不告訴我們,不告訴我們你了這麼多委屈。他當初是為了錢才娶你,你為什麼要幻想跟他有?”
我說不出話。
整個人都是懵的。
穆安安說得很對,我一個字都無法反駁。
我一直覺得我跟繁華之間,就是“他或是不我、我或是不他”這麼簡單的關系。
我一直覺得他最壞不過是欺負我,打我,對我爸爸一直都尊重的。
我至今還記得,他誤會我不想照顧我爸爸時,憤怒地了我一個耳。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穆安安說的沒有錯。
這解釋了繁華以前為什麼會在別人面前對我好,事實上,他第一次對我手,就是在我家瀕臨破產,求告無門的時候。
繁華的家庭,他瞞了我三年。
在過去的三年里,他總是在回避我。
如果是每天相,那我難免會問到他的。
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繁華的第一個親人呢?
——是在穆安安手里的份也到了繁華手里之后,我才知道了蘇憐茵跟他的真實關系。
也就是說,是在整個穆氏全部都到了他手里之后。
他終于讓我知道了他的第一個親人。
而直到現在,對他父母究竟如何,我仍舊不太清楚。
我不說話,穆安安也沒有,車陷絕對的沉默。
忽然,穆安安的手機響了,接起來說了幾句便掛了,說:“是劉嬸,說是繁華來了,正在找你。”
我點了點頭,掏出銀行卡,說:“姐,這個你拿著。碼是我的結婚紀念日,里面是那三千萬,你快些轉走吧,免得再橫生變故。”
穆安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全部的錢。”我說,“之前我一直防著你,總覺得你錢勝過這個家。但這是我錯了,姐姐。這些錢都給你。”
穆安安說:“你自己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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