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就像失聰了似的，目不斜視，也不說話。

我攥拳頭，提高了聲音：“聽到了嗎？你的孩子我已經流掉了！第一天知道的時候就流掉了！”

我是真的生氣了，憤怒到了極點。

輒就對別人暴力相向，他簡直就是個神病！

繁華卻一聲不吭，面無表地放下車窗，出了一支香煙，含到了口里。

然后，掏出了打火機，開始打火。

風雪順著車窗沖進來，顯然他忘了要用手去護，一下一下地按著打火機。

齒的聲跟風聲纏繞在一起，我著他抖的手，突然惡向膽邊生，撲過去一把奪走了他的香煙，攥進了手心里。

“不敢面對嗎？”我按住他的臉，像他強迫我那樣強迫他看著我。

他的眼神灰蒙蒙的，十分空。

就像本沒有生命似的。

“我本就不想要你的孩子，”我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句：“因為你這種暴力的自大狂沒資格有孩子！你就應該……”

他突然住了我的下顎。

用力之大，當即便令我到了劇痛。

我被迫住了口。

繁華看了我一眼，隨即扯開領巾，囫圇塞進了我里。

濃濃的男士香水味嗆得我眼里全是淚，我抬手扯，他又劃拉著按住我的兩只手，出了我子上的腰帶，纏了個。

隨后一把將我推回了原地，扯出安全帶，綁到了座椅上。

我拼命扭掙扎，忽然，繁華住了我的下顎。

我不得不看向他。

“再敢鬼扯，”他盯著我，仍舊是那種灰蒙蒙的眼神，“當心我讓你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一路，我一直努力，但總是弄不掉里那個討厭的領巾。

我一直很害怕繁華，以前害怕他，是因為覺得他不我，怕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最近害怕他，是因為發現他原來偏執又瘋狂。

可是今天我不怕了，我想得罪他。

我要讓他痛苦！

但是，他卻把我的堵上了！

我折騰了一路，用盡了力氣，終究還是沒能掙開。

汽車一路開到我家。

繁華將我從車里扯出來，走到門口時，余若若又追了上來：“華哥，三姐你……”

繁華手撥開，拉開門進了電梯。

余若若又跟了進來：“跟梁醫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

繁華一把將推了出去，不耐煩道：“滾！”

余若若跌到了電梯外，我沒看清的臉，因為電梯門合上了。

我家的房門大開著，劉嬸被保鏢按著肩膀，神沮喪地站在玄關里。

繁華一路把我扯進臥室，推到床上。

我眼見他丟開了西裝外套，連忙扭掙扎。這時，他爬上來，撐到了我上面，卡住了我的子，手扯開了領巾。

我尖：“你滾開！”

他住了我的下顎。

我又發不出聲音。

“我現在放開你。”他狠地看著我，聲音很低，充滿威脅，“但你給我記住，這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最好別再咒它！”

說完他就瞪著我，顯然是在等我屈服。

被這樣著，整個下顎都是麻痛的，所以縱然我堅持了好一會兒，還是不由自主地放了目。

繁華松了手，開始解我手腕上的腰帶。

我躺在原地，著他說：“孩子真的流掉了。”

繁華沒說話。

“你現在可以解開看。”我說：“剛剛……有經期了。”

繁華作一滯。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額角繃起青筋。

我重復道：“我真的流掉了。”

他松開了手。

良久，掀起了我的子。

我著天花板，等著看他怎麼把我原地死。

前幾天，我真的有點后悔拿掉孩子。

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時所表現出的開心，令我覺得意外。雖然孩子是注定留不住的，但這覺仍舊令我心酸。

可是現在……

我的理智告訴我，拿掉孩子終究是對的。

就算我仍有十年、五十年……能夠活到一百歲，拿掉這個男人的孩子也是對的。

我等了好久，卻只覺到他把我的服穿了回去。

四周陷一片死寂，至過了三分鐘。

突然，繁華跳下床，一把將我抄了起來。

我驚一聲試圖掙扎，手腕上的皮帶已經松了，我出手來，拼命拍打他的背，一邊大罵：“你要帶我去哪兒！放我下來！”

他果然把我放丟回了床上，但隨后便將我子一翻，雙手背后，再度用皮帶綁住了我的手。

我當然不依，尖罵他。

但只罵了兩句，繁華便扯過領巾，再度塞回了我里。

他再將我扛起時，我便徹底無法掙扎，扭了一會兒只好放棄。

在他肩上，如一只被獵人扛在肩上的，垂死的野。

心里亦是恐懼到了極點。

他把我弄這樣是要去哪兒？

綁上石頭沉海嗎？

我告訴自己：我不怕的。

可是，心底又的……

出了大門，我被繁華塞進了車，繁華隨后也進來。

正要關上車門，蘇憐茵過來了，按住車門問：“你這是又要帶去哪兒？”

“去醫院。”繁華目視前方，面無表：“讓開。”

“醫院？”蘇憐茵看了我一眼，滿臉不安地皺起了眉：“是肚子不舒服麼？你回家休息，我帶去吧。”

余若若的聲音從蘇憐茵的后傳來：“不是上周才流產嗎？會不會是流產后癥……”

“嘭！”

繁華拉上了車門。

接下來的這一路，我沒有再掙扎。

去了醫院，總能讓他知道真相吧？

事已至此，我已什麼都不想說了。

還是郝院長的那間醫院，這次是高管，也就是高副院長接待了我們。

繁華說明來意：“懷孕一個半月，剛剛出了。一定要保住孩子。”

醫生把我推走了，進行了一系列檢查。

直到我被推病房，護士才給我松了綁，卻隨后就把我的手綁到了病床上。

“繁先生說你緒不穩定，一直。”護士說：“如果你保證不大吼大，是可以松開的。”

我拼命點頭。

護士解開了我上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