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姑娘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宴時洲拂開拽住自己袖的小手,一言不發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宴時洲對膳房的位置自然是悉的,曾經數次,那些宮太監故意扣下他的飯菜,這時候宴時洲只能自己去膳房,趁著沒人的時候拿些剩飯剩菜。
余兮小跑著追上宴時洲的步伐,年的形瘦高,一步是余兮的好幾步。
余兮氣吁吁追在后面,不知過了多久,走在前頭的宴時洲才停下腳步。
余兮一個不注意,一腦袋撞了上去,登時眼淚汪汪。
“到了嗎?”與余兮捂著紅通通的鼻子從宴時洲后探出一個茸茸的小腦袋看向前方。
此時正是皇宮里各位貴人用晚膳的時候,膳房里正人來人往。
“你去。”宴時洲對著余兮道。
余兮尚未反應過來:“ 你不和我一起嗎?”
說完才慢慢回想起來,若是宴時洲去,是會被趕出來的,說不定還得挨頓打。
余兮剛想說自己去,讓宴時洲在這兒等著,結果一只手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宴時洲泛著殺意的漆黑眸子盯著余兮,冷聲道:“拿完就出來,你如果敢求救或者逃走,我總會想辦法找到你,殺了你。”
余兮:“……我沒想跑,也沒想告發你。”
小暴君怎麼不就喊打喊殺的,虧心里還想著他。
余兮癟了癟,眼里委屈的泛起淚花。
宴時洲顯然不信,余兮白天還對他又打又罵,怎麼可能突然之間變了。
在小姑娘的臉蛋漲紅,看起來就要窒息的時候,宴時洲才將人放開。
在宴時洲帶著威脅的冰冷目下,余兮一步一步走向了膳房。
余兮是丞相府嫡,又是余貴妃最喜的小侄,常常接進宮中小住,宮中許多人都認得,也不敢怠慢這位貴。
所以余兮說要吃什麼,膳房里的宮太監們都爭著往余兮手里塞東西。
不一會兒,余兮抱著滿滿一兜的吃食從膳房里走出來。
后的太監跟在左右:“余小姐,奴才給您拿著吧。”
余兮皺起眉,作出白日那副跋扈的模樣:“別跟著我,不然明日讓你當我的狗狗。”
奴才登時噤了聲,站在原地不敢再。
沒有人想當這位小姐的狗,這小姑娘一不開心,就要對奴才又打又罵的,仗著余貴妃的寵,在宮中橫行霸道,囂張得很。
余兮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來,回到了宴時洲所在的位置。
“快接住,我要兜不住了!”
宴時洲看見小團子一搖一晃地朝著自己走過來,衫不整的, 下黃的擺被翻起來兜吃食,出底下的白,就這麼一路艱難走來。
宴時洲角一,站在原地沒有。
余兮咬著牙心底暗罵:沒良心的暴君!
辛辛苦苦兜了這麼一堆吃的出來,這人看見了也不上來搭把手。
可面上,小姑娘并不敢有什麼不滿的表現。
小暴君緒不穩定,不能惹不能惹。
直到余兮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停下來,宴時洲也沒有手幫忙的打算。
余兮抬眼看他,致的眉眼間還是忍不住的泛起一怒意,鼓著圓圓的腮幫子說:“快拿著。”
宴時洲看他一眼,顯然小姑娘的怒意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他轉:“跟過來。”
余兮真的怒了。
宴時洲走了好幾步,沒有聽見后面跟過來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就見小姑娘站在原地,鼓著腮幫子憤憤瞪著他,像是在賭氣。
宴時洲眼睛一瞇:“還不過來?”
那聲音冰冷的,令余兮一下就清醒過來,當即恨不得扇自己一掌。
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份什麼地位,也敢對著小暴君生氣。
余兮狠狠唾棄自己一番,然后又揚起了乖巧的笑臉,屁顛屁顛的就跟上了宴時洲。
宴時洲看著這多變的小姑娘,皺了一下眉。
他們沒回瑞安宮,現在瑞安宮里兩個太監被狗咬了,估計已經吸引了人,宴時洲現在過去,只會繼續遭到那些人的欺凌。
當然,想到今晚的一切都是面前這小姑娘安排的,宴時洲看向余兮的眼神便又沉了幾分,眼底泛起殺意。
【滴——宿主生命遭遇嚴重威脅!】
本乖巧跟著宴時洲的余兮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狠狠一個激靈。
救命,這個小暴君又發什麼瘋!
余兮冷汗涔涔,嚇得小臉微白,不過此時不是害怕的時候,應該先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余兮連忙來到小暴君面前,討好地將從自己兜里拿出一塊糖糕:“哥哥,你累了嗎,坐下來吃點東西,我給您捶捶?”
正殺意騰騰的宴時洲:“?”
殺意陡然而止,宴時洲滿眼疑地打量著余兮。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余兮搖搖頭,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不做什麼,你長得好看,我想跟你玩。 ”
宴時洲著那雙因為心虛而晃的眼睛,冷嗤:“騙子。”
說完,接過余兮手里的糖糕,又從懷里拿走了幾樣糕點,宴時洲轉便走:“別跟著我了,今日我放過你,但你若是敢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我會立刻殺了你。”
余兮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宴時洲的影消失在假山轉彎,才猛吸一口氣回過神來。
居然,安全的在小暴君面前度過了一天。
余兮拍拍自己的小脯,小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力和慶幸。
兜里還剩下許多吃食,余兮托著一兜子想回貴妃宮里,可轉才發現自己本不認識路。
好在不一會兒就有人找過來,貴妃宮里的人聽說余兮不見了,早已經急得團團轉。
來找余兮的是轉服侍的宮小玉,余兮看到小玉,連忙朝招手,哭喪著小臉:“小玉,帶我回去,我要回家!”
……
回到余貴妃宮中,小玉就被余兮推搡著去給收拾東西。
余貴妃聞言,匆匆趕來:“乖乖,怎麼突然這麼著急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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