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橙趴在他的肩頭，向我，扁了扁，作勢要哭，我急忙跟上，又安靜地乖乖趴著。

簫墨辭對陸橙很上心，晚上吃飯時，陸橙喜歡吃哪個菜，他都會留心看。

他大概是早上知道后，就回來備了許多日用品，唯獨買了尿不。

我一邊穿鞋子，一邊道：“你幫洗澡吧，我去門口超市買。”

他了下鼻尖，撈起陸橙就往浴室去。

我回來時，他渾漉漉地站在浴室門口，發尖還往下滾著水珠兒，狼狽的樣子像個大男孩。

我了然，了紙巾遞給他，“弄的？”

他沒好氣的睨了我一眼，“洗澡的時候都這麼開心？”

我忽然覺得，連日來的霾似乎被掃散了。

往門看去，陸橙在浴缸里玩得不亦樂乎，不停地往外潑水。

我聲問：“出來了好不好？”

“不要！”

用力地搖著頭，發上的水珠甩得四濺。

我指了指簫墨辭，“你看，叔叔上全被你弄了，再不洗澡會生病的哦。”

我沒注意到，側的簫墨辭在聽見“叔叔”這兩個字時，眸中涌起怒氣。

“哦。”撅了噘，妥協地出雙手讓我抱，“那好吧。”

我把抱出來，用浴巾包裹著出去，對簫墨辭道，“你快洗個澡吧，別冒了。”

晚上，我煩悶地輾轉難眠。

和簫墨辭的關系，進了一個怪圈，似乎在一點點的收，到最后會令人窒息。

擔心吵醒旁的陸橙，我起，想要出去氣。

客廳只亮著一盞壁燈，看見半躺在沙發上的影時，我怔了怔。

他作隨意，一條屈起，手臂搭在膝蓋上，指尖捻著一煙，燈很暗，隔著飄散的青白煙霧，我看不清他的神，但著蝕骨的孤獨。

我心頭微，走過去，神使鬼差地摟住了他，低頭，“對不起。”

這句道歉說得有些莫名。

他一僵，語氣生，“松手。”

我抱得更，態度分外執拗，“我不要。”

“有意思麼？”他冷嗤，“進簫氏，你就是用孩子，和爺爺談的條件吧？”

明明是簡單的話，平淡的語氣，我的心里卻泛起難言的苦，摟住他的胳膊仿佛失了力氣，緩緩松開。

信任這個詞，實在是太微妙了。建立需要耗費很多時間和力，而崩塌，也許只用一件事、一句話。

“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不堪？”我說得無力，“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信任？爺爺你離開的時候，你信過我嗎？”他聲音很冷，“你一聲不吭就走了，留下我像個傻子一樣，看著你和別人結婚生子。我很長一段時間想不明白，是哪里做得不夠好……”

寂靜的空間，連空氣都變得稀薄，窗外的月鋪灑進來，籠罩在他的上，我才能看清他的神，眉心擰，一雙黑眸著涼意。

“后來，我著自己接了你已經結婚生子的事實，人心是說變就變的，哪有什麼矢志不渝。現在呢？又告訴我，你也是被著離開的，我該怎麼面對你？坦然接，然后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回到從前麼？喬希暖，我好像沒那麼大度。可是，我又做不到真的冷眼看著你一個人……”

“五年來，我唯一的希，就是你不要過得太好，至不要比我好。我把所有力都放在工作上，面對所有事都做到游刃有余，沒什麼能讓我的緒有波。是，是我設計你去酒店抓，我想看看你狼狽的樣子，但是當我在酒店，看見你被陸云川和那個人辱的時候，我居然會心痛，我曾經捧在手心的人，怎麼能被別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