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娘在這兒!別怕!別怕!”
楊婆子撲向著火的小人兒,抱著他就往外面走。
可太虛弱了,還沒撐到門檻,就摔了出去。
這一摔,倒是順勢把祁予安摔了出去。
祁予安上的火被楊婆子撲打滅了,人卻是燒得嚴重,不僅上有不同程度的燒傷,一張生生的俏臉也燒到了,整個人模糊的可怖,更痛得在地上瑟一小團。
他幾乎要痛昏過去了。
但楊婆子凄厲的聲音傳出來:“小安,快跑!快跑啊!”
大火還在燒。
危險還在。
如果祁予安不跑遠一些,終歸還是會被大火吞噬的。
萬幸有鄰居來救人了。
祁予安倒在門口的位置,差點被踩到了。
“哎喲,這可憐的乖乖!”
“造孽啊!給燒這樣兒!”
“還活著嗎?”
“還能活嗎?”
……
七八糟的聲音不停往祁予安腦子里鉆。
祁予安想說:我要活著!我要爹娘!我要回家!
可他痛得發不出聲音了。
爹,娘,予安真的好痛啊!
爹,娘,救救予安吧!
*
杭城府衙
連續焦心兩天的寧小茶終于在安神湯的作用下睡去了。
可沒睡一會,就做了個夢。
夢里兩個雕玉琢的小團子往懷里鉆,乖乖甜甜地喊娘親,還說著娘親我好想你的話。
他們太可了。
頓時母泛濫,不釋手地抱住他們,一一親他們的小臉,然后帶他們玩游戲。
游戲是玩彈珠。
先挖一個小圓,再挖一個小圓,三人不顧地面的臟污,就趴在地面彈起了彈珠。
他們玩得不亦樂乎。
也跟著笑,開心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手眼淚,也就這一會的功夫,一回頭,了個孩子。
嚇了一跳,四找尋不見,卻聽到他的哭喊:娘親,救我!娘親,我好痛啊!娘親,救救我!
夢瞬間變了噩夢。
“不要!不要!”
寧小茶驚著從噩夢中醒來,額頭盡是冷汗。
祁還在隔壁房間跟瑯璀商量尋人計劃,聽到寧小茶的聲音,急沖進來:“小茶!”
寧小茶看到祁,頓時淚如雨下:“阿,我夢到我們的孩子了。他們一定遇到危險了。說好痛好痛,求我救他。嗚嗚,怎麼辦啊!”
是母子連心吧!
現在一顆心像是被什麼捅了個稀爛。
“是夢,小茶,別怕,只是夢,是假的,不是真的。”
祁上前摟住,輕聲安著,并輕拍著的后背。
但一個母親的憂心不安哪里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安好的呢?
“也許是真的呢?也許是老天給我的啟示呢。可老天想啟示我什麼呢?”
尤小憐陷了執念中,狠狠抓著自己的頭發,低聲哭著:“我太笨了。阿,我想不到,我真太笨了,還是想不到。”
氣得抬手拍自己的腦袋。
祁心疼壞了,忙抓住的手,聲哄著:“是我笨,是我沒用,小茶,你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他怪罪自己,不是個好丈夫,不是個好父親,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孩子。
寧小茶見他自責,終究還是漸漸冷靜了——互相責怪、神耗是沒有意義的。
從他懷里抬出頭,眨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眸說:“阿,安排一些人重點去醫館看看吧。我不放心啊。”
這話說出來都笑了,段玉璋可是通醫,便是孩子了傷,哪里需要去醫館呢?
可他總需要抓藥的啊。
心里一個聲音說。
祁聽了,直接就應了:“好,好,我這就派人去。”
他話音才落下,就聽到外面一陣急匆匆的跑步聲,當即看過去,是瑯璀奔進來,笑道:“阿,小茶,段玉璋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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