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恩殿
陶樂純一進去,就聽到了皇帝的咳嗽聲,一聲又一聲,十分的劇烈,仿佛要把肺咳出來。聽著都害怕,還想起曾經侍疾的時候,當時他咳嗽著吐了,還不巧地吐了一臉,如果不是忍住了,怕是當場吐出來。從那以后,就不敢留在他邊了。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前老太監鄧福順小聲提醒龍帳里的人。
陶樂純也適時地出了聲:“皇上,臣妾來了。”
語落,龍帳被掀開,皇帝蒼老的面容出來,金的寢掩不住一腐朽的死氣。
“咳咳——”
趙琨著帕子,捂著咳嗽了一會,看向皇后:“可知朕為何你過來?”
陶樂純微微低頭,恭順道:“還皇上解。”
趙琨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寧小茶是你安排進宮的吧?朕力不濟,從不管此事,結果,朕聽說持簪捅傷了未來太子妃。”
陶樂純料到是這事,心里暗道果然如此,面上則道:“此事確實屬實,但寧小茶也有苦衷,好好在偏殿養傷,何昭滟屢次挑釁,才一時沖做了錯事。”
趙琨不想聽借口,冷聲說:“沖?你把一個行事沖的人安排去伺候太子?萬一沖傷了太子,該當如何?”
他唯有太子一個皇嗣,出不得一點紕。
陶樂純明白他的意思,表達自己的想法:“皇上,是人都有三分,寧小茶若是跟宮中婢一般逆來順,怕是太子也不會對另眼相看。人嘛,還是要有些個的。”
“像你一樣嗎?”
趙琨言語里帶著譏誚。
陶樂純被噎了一下,回道:“臣妾自問管理后宮,多年來,井井有條,未有一疏,是個合格的皇后,如果皇上不滿,還賜教,臣妾定然改正。”
趙琨:“……”
他這如何賜教?
而且話題扯遠了。
他把話題扯回來,轉達了何鴻力的話:“何大將軍說,寧小茶則矣,卻是紅禍水,多次害了太子傷,如今,剛烈弒殺,留在太子邊,恐有不測,宜當驅逐,你怎麼看?”
陶樂純暗覺何鴻力欺人太甚,明明太子都去說了,竟然還到皇上面前打小報告,還說寧小茶剛烈弒殺,可笑,他那個兒妒忌,屢次殘害太子邊的人,如果不是顧及他的份,才該驅逐呢!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
思量了一會,才道:“事有輕重緩急,如今太子一心修佛,不理政事,臣妾聽說敬王已經接執政權,但太子從不過問,一切依循舊例,重用敬王手下的人,臣妾說句僭越的話,太子這般行事,便是登基,也是傀儡皇帝。”
“住!”
趙琨最忌諱太子淪為傀儡皇帝,縱觀歷史,歷代的傀儡皇帝能有幾個善終的?
陶樂純知道自己踩了他的痛點,立刻低頭認錯:“皇上息怒。臣妾失言了。”
“你、你,咳咳咳——”
趙琨緒激,咳嗽了好一會,漸漸冷靜下來,也被的話說服了,只也憂心:“寧小茶當真能太子的心,讓他回歸紅塵?”
陶樂純也沒把握,但面上信誓旦旦:“皇上或可看看。臣妾確信會功的。”
趙琨沒有力見一個伺候人的宮,見皇后這麼說,也信了三分,也就給了機會:“好,咳咳,你既然這麼說,朕便信你,一個月,朕要聽到好消息,到時候,如果太子還沒有改變,那麼,皇后,朕要死了,你便殉葬吧。”
殉葬?
趙國從無殉葬的先例。
陶樂純驚嚇到了,渾冰涼,覺如墜冰窖:這皇帝是瘋了吧!一生葬送在皇宮還不算,竟然還要年紀輕輕給他殉葬!
“怎麼,你不想?”
趙琨惻惻瞧著皇后麗驚恐的面容,雖力不行,占有不得,留了的清白,卻也不會把留給弟弟趙懲,到時候他的臉放哪里?
所以,麗的東西還是帶走吧。
黃泉路上,人相伴,也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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