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征不等趙懲回答，就提出了反對：“為什麼送回來？已經送出去的人，已經被打傷了心的人，送回來不是平添仇恨嗎？皇后娘娘且慎重。”

陶樂純聽他這麼說，就冷聲譏誚了：“你也知道打傷了人家的心啊。所以，一起歷險歸來，好端端的打人家干什麼？便是破壞宮規，有護駕的功勞，何至如此？”

趙征一時語塞，頓了一會，才道：“不僅破壞宮規，還言行無狀，多次以下犯上，我忍多時了。”

陶樂純不以為意：“你忍不了是你的事，我喜歡的。”

說到這里，看向趙懲，提醒道：“記得把人送回來。”

趙懲點頭應了：“好。”

陶樂純滿意了，轉視線，瞧著趙征有神了，也不多待，囑咐宮人好生伺候，便離開了。

趙懲見要離開，便道：“我送送皇后。”

他送出澤恩殿，還繼續送。

陶樂純余瞧著他英俊的側臉，死寂的心湖還是有了點波：他們曾是青梅竹馬，那般無憂無慮的年紀，還記得他送過的牡丹花，明明趙都不適合種牡丹花，但他就是能種得很好。他真的很聰明，在小的心里，一度以為他無所不能。

直到被迫嫁皇宮。

他稚的肩膀反抗不了皇命。

還記得嫁去皇宮的路上，掀開車簾，看到他狂奔的瘦弱影以及眼里含的淚水。他過，相信這點，但時移世易，他那點怕也消磨殆盡了。

想著，停下來，問他：“王爺有話跟我說？”

趙懲點頭，微微一笑道：“皇后當真喜歡寧姑娘？”

陶樂純沒想到他會提別的人，略微愣了一會，便冷著臉反問了：“不然呢？”

趙懲看冷臉，還是笑：“皇后，我邊難得留下個姑娘。”

言外之意：你要是不喜歡，就別奪他所好了。

陶樂純聽出他的意思，臉更冷了：“怎麼會難得呢？你邊的素嘉姑娘不就很好？繼續留著啊。怎麼，膩歪了？”

饒是再克制，話里還是有一兒酸味。

趙懲嗅到了，立刻表示清白：“皇后慎言。人家一心修道，可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高攀的。”

陶樂純嗤之以鼻：“你便信口胡謅吧。反正寧小茶給我送來。你喜歡誰都可以，想要誰也都行，只寧小茶不行。”

趙懲抓住了話里的：“皇后，我想要誰，真的都行嗎？”

他說這話時，目灼灼盯著，幾乎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陶樂純被他的目嚇到了，臉上熱熱的，心里也熱熱的，還有些慌張，但面上一派冷若冰霜：“放肆！”

趙懲意味深長地笑道：“皇后息怒，人總要放肆一回的。”

陶樂純心慌了，丟下一句：“你想放肆去別放肆，莫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就踏上輦，由著人抬走了。

趙懲看著遠去的倩影，角上揚，眼里帶笑，可沒笑一會就消散了。還是站在太子的陣營，哪怕這個太子從未喊一聲母后，甚至連表面的母子也懶得裝出來。

蠢啊！

蠢的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