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征也這麼想，便沒由著敬王嚇唬人，而是強撐著說：“爾等莫要驚慌。正常救治即可。孤好，撐的住。”

醫們見他這麼說，想著他是修佛之人，沒有殺戮心，便雙手合十，說著“阿彌陀佛、上蒼保佑”之類的話，如是墨跡一會，推了曾醫出來拔箭，劉醫負責止。

分工合作后，漫長而艱險的拔箭開始了。

趙征上半的服早了，本來雪白的皮上盡是刀傷、劍傷、磕傷，淤紫、紅腫配合著皮外翻的傷口，顯出一種猙獰可怖的腥。

“殿下且忍忍。”

曾翰神凝重地提醒一句，隨后，拿著鐵質夾子夾住了斷箭。

所有人都在屏息。

直到一聲抑的悶哼，男人冷汗淋漓，傷口鮮噴濺。

曾翰顧不得去臉上的鮮，急聲大喊：“快！老劉，止！”

隨后又是一聲極度抑的悶哼。

一焦糊的烤味在房間里蔓延。

沈卓按趙征疼得搐的，低聲安著：“沒事了。沒事了。過去了。都過去了。殿下，結束了。”

其實還沒有結束。

趙征后背還有一支斷箭，同樣的痛苦要經歷第二遍。

在趙征最痛苦的時候，寧小茶正在隔壁房間悶頭睡覺。

奔波了近一天一夜，疲累的很，連都沒能影響的困意，一沾床，就睡著了。

而整個國子監，除了，沒有人能睡著。

國子監的禪房。

一空大師也沒睡著，正盤坐著，一手敲木魚，一手捻佛珠。

自從趙征遇刺失蹤，他就一直這麼坐著，里一遍又一遍地念著祈福的經文。

“吱呀——”

房門被推開。

他的大弟子由哲禪師走進來，低聲傳達好消息：“太子回來了。不過了些傷。醫正在救治。應不會有大礙。”

一空大師聽了，捻佛珠的手指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常，繼續一顆顆捻著佛珠。

由哲禪師看到了這點小細節，知道他心里掛念著趙征，便繼續說：“那子也來了。我瞧著竟是毫發無傷。聽說太子為擋了兩箭……兩箭啊……我估著老皇帝要如愿了。”

他說到這里，忍不住嘆息：“唉，可惜了，太子于佛法上，很有慧，若能修佛，必能得道。可惜啊，奈何他生在帝王之家。”

他嘆息過后，又開始好奇：“帝王之家多腥，不知是誰想謀害太子，師傅可有高見？”

一空大師沒有回答，一直閉雙眼、閉口不言。

由哲禪師見此，知道他不會出聲，便也不再說了。

“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默念一句，緩緩退出了禪房。

臨關門時，自言自語：“或許我該幫太子卜一下姻緣。那子而近妖，看著危險的很吶。”

話音才落，“嘩啦”一聲，一空大師手中捻著的佛珠驟然斷開，烏黑發亮的佛珠瞬間滾了一地。

“師傅？”

由哲禪師關門的作頓住，滿眼驚訝地看著地上的佛珠，有一顆佛珠甚至滾到了面前：這佛珠是師傅修佛以來一直帶在邊的，幾乎算是圣珠，好好的，怎的會斷裂？

一空大師緩緩睜開眼，看著散落一地的佛珠，皺起了眉：太子的姻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