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奉冷笑連連,“不我委屈?那就和當初齊煊一樣,該貶貶,該圈圈,父皇今日心慈手,來日見到的就是兒臣的尸。”
“胡鬧!”
皇帝一拍桌案,吹胡子瞪眼道:“兄弟間的小打小鬧,鬧出去,難道滿朝文武看咱們父子的笑話?況且這些年朕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他們哥兒幾個不服氣,也屬人之常,他們沒有壞心。”
陸奉銳利的眸直皇帝,沉聲道:“心肝兒藏在子里頭,除非挖出來,否則也看不出紅的黑的。父皇想必舍不得,那您就親眼看看罷。”
皇帝看什麼,陸奉緘口不言,虎符看架勢也不打算還。陸奉言語不馴,把皇帝氣得直發抖,憤然拂袖而去,陸奉去外頭跪著,什麼時候服什麼時候起來。
接著就是江婉為夫求請,齊王被勒令閉門思過。
……
按照陸奉的計劃,等那幾個蠢貨按捺不住,殺上門來,皇帝盯著幾人的一舉一,得到消息,八會親自率林軍前來。為了確保在皇帝來之前,他把幾人殺得干干凈凈,陸奉找到了佛堂里的老夫人。
當初在佛堂里,老夫人捅了他一劍,陸奉和做了一個易。
“冤有頭債有主,你真正的仇人是陳王。我把陳復的項上人頭給你送來,你幫我一個忙,我們母子一場,兩不相欠。”
皇帝和老夫人二十多年沒有見面,故人相見,多年的恩仇,總能為他拖延夠時間,即使刀劍相向……陸奉也想過,畢竟老夫人也捅了他一劍,可那是他心中有愧,他沒有閃躲。
一個久居佛堂的宅夫人,怎能抵得了層層軍,和形健碩的皇帝?
事超出了他的掌控,等他得到皇帝遇刺的消息,事定局,已經晚了。
他只想順勢把幾個礙眼的兄弟剁了,他有戰功,到時候是皇帝唯一年的子嗣,就算殺了那幾個人……是他們假傳圣旨、殘害手足在先不是麼?他只是自保,皇帝知道他的清白。就連趙老夫人,陳復曾經派了個探子到小佛堂,他留著,反正陳復已經死了,把一切推到死人上,死無對證。
他可以清清白白坐上那個位置,他等得起。他從未想過弒父,他的第一把刀是皇帝親手給他磨的,他拳腳師從陸國公,騎卻是皇帝手把手教他的。他時進宮,皇帝威儀赫赫,唯獨著他的頭,笑道:“是個好小子。”
后來知道了自己的世,他對皇帝的很復雜,有敬、有,也有恨。他的字皇帝取的,他不用,旁人都避諱,只有皇帝一口一個“君持”。
皇帝曾道:“君子端方,持以正,君持啊,你配得上這個名字。”
他從來不是個君子。
太醫說,皇帝已經沒救了。
昨夜親手殺了三個手足,現在皇帝也要走了。今早他去主持早朝,金鑾璀璨的龍椅唾手可得,比他預想中早了很久。陸奉心中卻沒有多勝利者的喜悅,甚至有一瞬的茫然。
只有抱著江婉的時候,心才算有了歸。
第109章 中宮皇后,執掌印
江婉斂下眉目,低聲道:“世事無常。也不能全然怪你。”
“你先換裳,歇一會兒,我來為父皇侍疾。興許……還有救呢。”
陸奉搖搖頭,道:“齊王府不干凈,你先在偏殿住著,有事喚常安。”
一夜死了三個王爺,皇帝遇刺昏迷,說是天翻地覆也不為過。刺殺皇帝的是陸國公府的老夫人,是陸奉曾經名義上的“母親”,英王、賢王、敬王皆死于陸奉之手,在旁人眼里,陸奉已經是“弒父殺弟”的謀逆反賊。
他還功了。
如今群龍無首,京中的守軍除了皇帝親自執掌的林軍、還有龍司、五城兵馬司和巡捕營。當初陸奉在位時,憑功夫好,賞罰分明,甚得部下諸人的敬畏。那時侯龍司簡直在朝中橫著走,連閣都要避讓三分,可自從陸奉卸任指揮使之位,龍司逐漸不皇帝重用,被排打,十分憋屈。
昨夜殺三王時除了陸奉自己的私兵,也調了龍司的人馬。陸奉登基,從龍之功,比昔日的榮耀更上一層樓,他死,一同被打為反賊,死無葬之地。總之,龍司如今完全和陸奉綁在一起,不可分割。
再說五城兵馬司和巡捕營,他們主要護衛京畿,昨晚齊王府那麼大的靜,等他們趕來時,黃花菜都涼了。能調其兵馬的令牌,普天之下一共有三塊,兩塊在皇帝手中,還有一塊在陸奉手里,曾給江婉,昨夜被還了回來,正是及時。
剩下林軍,這支人馬完全效忠于皇帝,如果陸奉親手殺了皇帝,他們拼了命也要為皇帝報仇,但他偏偏不是。現在皇帝躺著生死未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殯天,陸奉是唯二年的王爺,還剩下一個剛弱冠的敏王,昨晚沒膽子跟著哥哥們一起闖齊王府,反而差錯撿回條命,如今跟鵪鶉一樣在府中瑟瑟發抖,連進宮看一眼皇帝的膽魄都沒有。
林軍沒有為陸奉所用,但也沒有和陸奉刀劍相向,只盼著皇帝趕快醒來,哪怕回返照,至留兩句圣喻,他們有章可循。
于是,如今陸奉一人掌管京中八的兵馬。趁著皇帝昏迷,直接振臂一呼,黃袍加也省得。他卻按捺不,甚至來不及歇息。安百姓,平定前朝,照顧皇帝……諸多事務,都等著他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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