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了,還有個侯爵名頭,再多加照看,姨娘日子也不會太差,這是江婉想到的兩全之法。
而且雖出侯府,卻從未過侯府的榮華富貴,如今寧安侯想靠安然無恙,哪有這麼好的事!
江婉沒有和寧安侯說太多,今日不是來敘舊的,也不是商量的,寧安侯走投無路,除了聽的,別無選擇。
該代的都代了,江婉彈了彈擺,起離開,忽然,寧安侯住,“……兒,你是不是……對侯府有怨?”
“對我有怨?”
此時夕西下,漫天的霞似火,江婉想了一會兒,笑道:“不重要了。”
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
第54章 見裴璋了?
江婉去看了麗姨娘。
因為懷孕和府中繁雜事務,很久沒見過姨娘了。似乎還不知道寧安侯的事,見到兒回門,麗姨娘喜出外,留江婉用了晚膳。
上回請的太醫醫高超,麗姨娘的咳疾大有好轉,不大喜歡出門,平日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有種病態的蒼白。
歲月并沒有在麗姨娘上留下太多痕跡,除了眼角的細紋,烏發雪,態纖弱輕盈,如一般麗人。江婉看得心驚,委婉地向麗姨娘表示:不出門就不出門吧,起碼在外頭曬曬太,多吃,吃燕窩補品,每日圍著院子走幾圈,養養子。
常言道紅薄命,江婉自己就十分注重養。飲食葷素相搭,不僅□□細的珍饈,還喜歡吃青菜糙米,即使剛嫁進陸府時過得那樣艱難,陸國公治家嚴謹,沒人敢在吃食上苛待。
后來日子逐漸好過,心寬胖,竟生得愈發,不符合當下“清瘦”的審,有意識地減飲食,被一同用膳的陸奉發覺,那會兒他又冷又兇,他眉心一皺,嚇得一驚,放下碗筷不敢。
他淡淡道:“陸府買不起米了?”
從那以后,就不再為難自己,幸好寧安侯和麗姨娘格清瘦,沒有長一個珠圓玉潤的胖人。產后又滿不,傍晚沒人的時候,在院里跳一段胡旋舞,練腰肢和段。
麗姨娘當年紅極一時,五陵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曾在母倆困在破落的小院,麗姨娘沒什麼可教的,便把自己傍舞技傳給兒,從小學舞,江婉的腰很。
只是當下的名門貴,講究書卷氣,講究才。誰家兒擅琴棋書畫,說出去是夸獎,若說誰家兒擅歌舞,便是侮辱了。
那是舞姬才學的東西,上不得臺面。自從嫁出侯府,江婉幾乎沒過舞,這回生了兩個孩子,怕腰變,才重新撿起來,每日跳上一小段,態明顯輕盈許多。
每日流水的補品補著,又曬太,加之練舞強,每回太醫診脈,皆對的脈象贊不絕口,子多羸弱,像這般康健的,真不多見。
……
江婉自己如此,便看不得麗姨娘走一步三步的樣子,病怏怏的人惹人心憐,可寧安侯已經很久不踏小院,給誰看呀?
寧愿麗姨娘丑一些,養得壯壯的,如今這樣,真怕一場風寒下來,姨娘就這麼沒了!
麗姨娘笑杞人憂天,在江婉的千叮嚀萬囑托下,口頭答應,每頓多吃一碗。
江婉今天是來安姨娘的心,反而把自己嚇著了。隨著天漸黑,不得不回府。微涼的晚風吹拂,麗姨娘倚門相送,厚厚的大氅披在上,仿佛能把纖細的軀垮。
江婉忍住鼻尖的酸意,姨娘心思重,跟說寧安侯犯事時,明顯覺到心不在焉,那一刻,江婉甚至想是不是做錯了?
姨娘……還對那個拋棄們的男人心存幻想嗎?
麗姨娘什麼都沒說,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江婉今天出門匆忙,只帶了翠珠金桃,兩個隨侍小丫鬟,兩個健壯的婆子,還有一眾侍衛,比起往日的浩浩的排場,今日算得上簡樸。
馬車上有陸府的標記,在京城,沒人敢沖撞。
在眾人的簇擁下穩穩當當坐上馬車,即將駛出巷子時,忽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馬車停了。
翠珠往外探,只見一群兵洶涌般圍上來,他們穿冷銳的鎧甲,手中的長槍寒凜凜,在微黑的夜中,發出細微的金屬撞聲,令人膽寒。
翠珠沒見過這陣仗,壯著膽子大聲呵道:
“前方何人,敢攔我陸府的馬車?”
京中姓陸的權貴不多,對面的兵面面相覷,人群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通道,一個清瘦頎長的影緩步而出。
他走得很慢,躬道:“夫人安。”
男子的嗓音清澈溫潤,江婉聽出來了,是裴璋。
也是,圣上讓裴璋主審此案,如今寧安侯是戴罪之,他率人圍了侯府,是他為的分之事。
江婉心緒復雜,和他僅有幾面之緣,江婉瑩在滿月宴上發瘋之前,對
他的印象頗佳。
他學識淵博,舉止有度,淮翊也喜歡他,即使這回犯事是人是的生父,聽了裴璋的事跡,心中也沒有多怨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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