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原在家中也是千百寵長大的,一朝落難,不僅為奴為婢,還被迫為妾。是個烈子,當即回房上了吊,幸好發現得早,被人救下。
因為這事,二房三房生了嫌隙,不復以往的親。
這事江婉知道,只是生產之前,還得依仗兩個妯娌,幫哪邊兒都不合適,后來聽說那姑娘救回來了,悄悄給二房送了東西,便沒再提。
江婉放下茶盞,說道:“這事兒講究個你我愿,強扭的瓜不甜。這回是三爺的不是,他若在我跟前,我可得好好訓斥他一番。”
雖然年紀比三爺小上兩歲,但是長嫂,嫂子教導小叔,天經地義。
姚金玉知道不是訓斥三爺,這是點呢。強笑道:“是呢,幸好沒釀大錯,不然以后,我在二嫂跟前都抬不起頭了。”
江婉滿意地點點頭,緩道:“你也有失察之責。我如今子重,府上諸事給你和周氏,你連務都理不清楚,還要管到江南去?三弟妹,你不是糊涂的人,怎麼這會兒分不清輕重了。”
姚金玉被說得臊得慌,急忙從椅子上下來,深深福了一禮。
“長嫂說得是,是我糊涂,一時想岔了,多謝長嫂諄諄教導。”
江婉一笑,語氣又恢復了以往的溫婉,“言重了,不是教導,最多……算我們妯娌談心吧。”
“我也知道,我雖把事給你和二弟妹,你伶俐能干,上擔的總比二弟妹多些,力有不逮,我能諒你。”
“都是人,三爺年風流,這些年你的難,我明白的。”
姚金玉險些紅了眼眶,只是這人要強,不在人前顯弱。看著江婉的肚子,眼含羨慕,“長嫂福澤深厚,定是有大運道之人。”
江婉失笑,“哪有什麼運道,事在人為罷了。看我,說了半天,翠珠,快給三夫人添茶。”
姚金玉忙道:“不必,您懷孕辛苦,我不叨擾了。”
火急火燎地告辭,翠珠剛把燙好的熱茶端上來,不見人影,不由低聲抱怨道:“這三夫人也太不懂事了,什麼烏七八糟的事都拿來煩您。一個外嫁,還管到江南去了,手可真長。”
“翠珠。“
江婉低聲呵止,剛才坐了半個時辰,臉上浮現一疲憊。翠珠不敢再說,忙蹲下給。
江婉輕點了一下的發髻,“你啊,真該管管那張,當心禍從口出。”
其實翠珠并不知道,視為親姐的金桃姐姐曾在江婉跟前說過,“翠珠年歲小,沖魯莽,口無遮攔,實在……擔不起您邊這個位置。”
倒不是金桃嫉妒,也心疼天真的翠珠,更怕將來某一日,這沖的格犯下大錯。還不如去料理花草或者管管針線,輕松自在。
江婉笑道:“無妨,翠珠雖不甚聰明,勝在衷心。”
“這世上聰明伶俐的人有很多,但一顆真心卻是難尋。放心,我這個夫人再無能,也會保你倆平安無憂。”
……
江婉對翠珠道:“姚氏不是非要管這事,不能不管。”
“江南姚家每年給京城送這麼多東西,那都是給出嫁姑的底氣,比我命好,有一個為撐腰的娘家。”
“夫人也命好。”
翠珠笑嘻嘻道:“您有大公子,還有肚子里這個,還有……還有大爺呢,都能給您撐腰,比那什麼姚家強多了!”
說著,外頭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撐腰?”
陸奉挑簾進來,看向江婉,“委屈了?”
第30章 和裴璋一同下江南
“哪兒有人給敢我委屈,這丫頭說胡話呢。”
江婉站起來迎他,陸奉疾步把按下去,輕斥道:“這般不知輕重,胡鬧。”
他走得快,腳竟也沒顯出多不便,江婉驚奇道:“夫君,你的……”
翠珠和所有丫鬟皆低頭不語,們連陸奉的臉都不敢看,更遑論他的。陸奉扶著江婉,沉聲道:“嗯,有所好轉。”
見過他最狼狽的時候,陸奉在江婉面前沒什麼忌諱,道:“那位小先生,有幾分真本事。”
“那可真是太好了。”
江婉臉上綻出笑意,當然希陸奉的好,不敢奢能和常人無異,只愿他寒冬臘月不再苦。
之前盼著他好,是怕他晴不定的子遷怒自己。如今夫妻多載,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他是的夫君,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心疼他的苦楚。
旁人只道陸指揮使雷霆手段,聽到他的名聲便嚇得大驚失。江婉卻道他是個人,是個需要吃飯喝水,傷了會疼、會流的人。
每年都會給皇覺寺添一筆香油錢,上面供著三個人的長生牌,一個是生養的麗姨娘,一個是生的陸淮翊,最后一個便是陸奉了。
他好,便好,夫妻一,榮辱與共。
“這麼高興?”被的喜悅染,陸奉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笑意。
江婉在他的攙扶下半躺在窗邊的梨花躺椅上,笑道:“瞧您說的,妾自然日夜盼著您好。”
如今已是仲春,外頭的春正暖,江婉近來上了曬太。往里頭挪了挪,拉開小毯子,拍拍外頭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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