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我才睡得踏實。”

俗話說燈下看人，和的燭映照著陸奉俊邪肆的面容。江婉順勢上他的后背，染著仙花長甲在男人前一點一點索，解上面的盤扣。

“妾侍奉您更。”

陸奉倏然抓住作的手，黑眸微沉，“夫人別鬧，今天……你且忍忍。”

恭王手下有不骨頭，他今日審到子時，了一肚子邪火。他平日用慣了嚴酷的刑，自知下手沒輕重，今夜只想快些安寢，不愿在上發泄。

即使當初不滿意，甚至于痛恨這樁婚事，可婚多年，他的妻子恭順，溫嫻靜，事事以他為先，還十月懷胎為他生下嫡長子。人非草木孰能無，饒是陸奉這樣的人，百煉鋼也能化繞指。

誰能厭惡一個眼里全是你，一心一意慕你，陪你走過低谷的麗子呢？

而且陸奉自斷了后，脾晴不定，萬分忌諱旁人接近他，因此沒什麼通房侍妾之流，江婉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

男人嘛，對待自己的人，總有那麼幾分憐惜。

憑著這幾分憐惜，江婉坐穩了當家大夫人之位，且做得十分稱職，闔府信服。這也是今日，江婉敢開口的底氣。

做了多年夫妻，十分清楚陸奉的，今日崔氏所求之事必會惹他不快。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走到今天，不愿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夫妻分，腦子一熱，想出個渾招。

招不在新，有用則靈。

陸奉今年二十六，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不管在外多冷峻，鸞帳之中，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到深，甚至能在他的黑眸中看出一迷蒙。

似有百般深。

每當這個時候，他格外好說話。

江婉假裝沒有聽到男人的警告，雙臂悄然用力，雪玉骨般的纏繞上去……

***

翌日，等江婉起時，

日頭已然高懸在頭頂。

翠珠進來服侍洗漱用膳，一邊道：“大爺今兒早吩咐過，不讓奴婢們吵醒夫人。春暉堂也傳了話，讓夫人好生歇息。”

春暉堂住的是陸奉的祖母，府里輩分最大的老祖宗。人到七十古來稀，老祖宗已經邁過七十的坎兒，終日窩在春暉堂不理俗。老人家不折騰，說過好幾次，免了江婉的請安。如今當家主母做得穩妥，又有老祖宗金口玉言，就算真不去，誰也挑不出的病。

江婉卻依然像剛進府那般謹小慎微，日日都去，風雨無阻，府里府外皆贊陸夫人純孝。

“嗯，淮翊呢，早膳用了多？”

盡管喝過蜂水潤，江婉的聲音依然帶著沙啞。老祖宗寬厚，不擔心那邊，只是淮翊還小，不看著就要翻天。

果然，今兒早沒親娘坐鎮，陸淮翊作為陸府最金貴的小主子，誰也不敢勉強他，只用了半碗瘦粥和幾塊糕點，主食一口沒吃。

“這孩子。”

江婉低聲嘆息。都說兒是前世的債，前世一定欠了陸淮翊黃金萬兩，從他生下來，沒有一天不為他心的。

吩咐道：“讓廚房煮一碗小餛飩，牛餡的，多放些姜——嘶呃——”

下面撕裂般的疼痛讓眉頭皺，昨夜陸奉中邪一樣，生生把折騰得昏了過去。翠珠服侍多年，早已習慣這種事，連忙上前攙扶主母，說道：“不如奴婢讓人喚大公子過來？”

不等江婉說話，繼續道：“今天好不容易放晴，大夫說了，讓大公子多走走才好呢。”

陸淮翊已滿五歲，作為陸府的嫡長子，不能長于婦人之手，陸奉把他接到前院教導，一來一回，路程得兩炷香時間。他子弱，平日江婉待他無比小心，要是今天像昨日那般大雪紛飛，定然不愿意讓兒子走這一趟。

翠珠這麼說，倒不好反駁了。

江婉忍者不適靠在梨花塌上，聽翠珠說今兒個崔氏又來拜訪，丫頭們不敢打擾睡覺，已經打發回去了。江婉臉變得有些難看，原本打算和陸奉提上兩句，不管不，總有個話頭兒回了崔氏。沒想到昨夜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麼都沒落著！

“翠珠！”

江婉越想越氣，咬牙道：“吩咐大小廚房，祖母壽辰將至，最近府里膳食里不可見葷腥。”

“啊？”翠珠一臉茫然，說道：“離老祖宗大壽還有兩個月呢，今年這麼早？”

老祖宗吃齋念佛，不食油膩葷食。為了讓老人家高興，陸府在壽辰當月不做葷菜，闔府茹素，這是多年來的老規矩。況且江婉管家以來剛并濟，府里規矩嚴歸嚴，陸府的月錢是其他地方的兩倍有余，讓人生不出怨氣。

可老祖宗的壽辰在年后，如今才臘月初，本不應這麼早啊。

江婉斜睨一眼，語氣不容置疑，“去辦。”

昨晚被折騰慘了！男人百無忌橫沖直撞，那蠻牛似的板兒說不準就是補出來的。豬鹿牛羊天天補，能沒有力氣麼？

多吃點素也好，下下火。

這邊翠珠領命往廚房走，剛好和去陸淮翊的金桃打個對面，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話，等陸淮翊到的時候，一碗滾燙冒著香氣的小餛飩正熱騰騰放在梨花案上，飽滿多，十分喜人。

“母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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