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解釋道:“在妖界地廣人稀,會分封許多城主來管地種地,每年一定的稅收,清河城主要的這座山頭,原是歸龐提的手下管,後來龐提連帶他的親信一同革職後,這塊地就無人再管。”
方遙聽明白了,看他手下筆,在奏折上寫下一行字,便問他:“那你怎麽回的?”
“山頭給他了,但沒讓他種棗樹,讓他種朱果去,棗子不好吃。”
“……”
謝聽也不是因為不吃棗,棗樹一年一,朱果一年三,怎麽看都是種朱果更實惠。
這個城主怎麽想不開,偏要去種棗。
謝聽批完後又拿起一本奏折,翻開看了看,對方遙說:“這是白帝熊族族長的奏折,跟我哭訴他們那邊河水的水質不好,于是跑去狼族領地取水,結果被狼族的人打了。”
“……”
“還有這本,是奉城主在極力撇清他和龐提的關系,說龐提反叛一事絕對與他無關,哦對了,奉城主的原形是一只斑鳩。”
方遙疑:“斑鳩和鵜鶘,八竿子也打不著吧?”
“可能是因為都帶翅膀罷。”謝聽思忖道。
方遙看著他手邊的一摞奏折,心下嘆他這妖王也不好當啊,什麽雜七雜八的事都來問他,聽著就很麻煩。
于是對他的奏折容不再興趣,繼續提筆給崽崽們批作業。
清晨的庭院,一時只有微風吹紙張的聲響。
謝聽批了幾個奏折後,發現後面一連十幾個奏折,竟然都是妖族各部的城主、族長聽聞他興建傳送陣,為的是迎回妖王夫人,遂上奏詢問他什麽時候辦婚禮,要來王城朝賀。
容大同小異,謝聽匆匆瞥一眼都看完了,他把那些催婚的奏折挑揀出來,單獨摞在一起,再一看,手裏已經沒奏折了。
方遙手裏的作業還沒改完,崽崽們的字跡還很生疏,不就會掉一筆畫,得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謝聽不想破壞這難得與安靜獨的時,想著如果此時,他再要是拿本人族《千字文》出來看,會不會有些丟臉?
只好隨手拿過一本翻看過的奏折再度攤開,假裝認真地看,實則在悄悄端詳旁的方遙。
怎麽和提這個事呢,阿遙會願意同他在妖界王城再辦一場婚禮嗎?
淡金日和地灑在面前人的上,雪仿若冰玉雕琢,連看書時都是腰背直,姿態端整,烏墨染就的瞳映著淺淺的日,清潤剔,秀清絕廓挑不出任何瑕疵,櫻的瓣因為專注而輕抿。
謝聽頭微,眉眼閃爍。
阿遙認真的樣子可真好看……
方遙原本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作業上,可是落在上的那抹視線太強烈了,而且久久也未聞他翻奏折的聲音。
方遙擡眸,倏地對上那雙看的桃花眼,後者被逮住,立馬不著痕跡地躲開,面不改,佯裝正經地清咳一聲,低眸看奏折。
可當把視線放回面前的紙張時,旁的人又不經意地一著紙張的手背,子挪挪,挨得更近一些。
方遙對于他這兩次三番,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小作,有些不耐煩起來,幹脆擱下筆。
謝聽的目因為擱筆的作,再次張過來,還沒來及反應,襟被修長玉白的指節勾住,那張被他視線流連許久的瓣主覆上來,吻上了他的。
上傳來久違的不可思議的,瓣微張,出牙尖,仿佛懲罰似的輕輕咬了他一口。
那副清絕好看的眉眼微微睜開一條,眸如春日初融的雪,瀲滟人,撞進他的眼中。
謝聽的腦子裏仿佛有煙花炸開,渾的仿佛凝固,麻麻的覺,一直傳到了尾尖。
在他還沒回過味來的震驚中,面前的人手指已然松開勾住他的領,離開他的瓣,秀眉微挑,聲清淡:“下次要親,別再的。”
方遙想起來在順梁那回,早上醒來脖子上紅印布,他說是蚊子咬的包,還信了。
現在想想,哪裏有那麽多蚊子,專門咬的脖子?怕不是他這頭老狐貍啃出來的。
白天在面前演正人君子,晚上不知香竊玉了多回。
“……”
原來,都知道了。
謝聽因為心中有愧,不敢做冒犯之事,實在忍不住想親近他的念,只敢在夜裏趁睡親上兩口。
以為知曉此事會生氣,然而事實卻與他想象得截然相反,或許咬他的那一口,是帶著一點點氣的,但此時此刻的謝聽已然被巨大的驚喜迷昏了頭腦。
因為失憶後的第一次主親近,狐耳都激得微微,他眼尾泛紅,嗓音低啞,都快哭了:“阿遙……”
腰間傳來被狐尾箍的力道,方遙直接被卷坐進了他的懷裏,謝聽仿佛得了特赦的囚犯,再也不加掩飾自己快盈滿而出的,低頭俯,張口含吮住的。
方遙因為他過于兇猛的力道,不由得後傾,腰後頂著石桌邊沿,好在他用狐尾心地墊著,也并不覺得冷硌腰。
謝聽仿佛是要把這些年缺失的都補回來,吻得兇狠,用薄描摹的線,舌尖探進,打開的貝齒,肆意掠奪攫取口中的甘甜,著頭也不擡。
方遙竟不知親吻還有這樣多的技巧,不知是他吻技純,還是深所至,被他勾著纏綿,被他的氣息寸寸侵,雙手不自覺地環住他的脖子。
一向清醒的覺得自己仿佛神智渙散了,隨著他靈巧的舌尖攪,理智如同一盤散沙,潰不軍。
……狐妖都是這樣的勾人?
不知親了多久,又是這樣的姿勢,謝聽實在有些難以自持,額頭都出了汗,萬分不舍地從的上分離,他一手托著後背,一手撐在石桌邊沿,小臂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他眉眼如被春水浸染,嗓音啞得不樣子,問出了方才藏在心裏的話。
“阿遙,你可願再嫁我一次?”
方遙沒想到自己這一舉,如同點燃了火桶的引信,會惹得他這樣。
的瓣被他吻得有些麻,用微涼手背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找回了被吻得昏沉的理智,發現了他話中的“再”字。
擡起眼皮,茫然地問:“所以……我們之前過婚?”
“是……”謝聽環摟著,輕輕點頭。
但他覺得,在水月境中那場簡陋的儀式,不能稱為婚禮,他想給他一個盛大的、無與倫比的妖族婚禮。
“謝聽,”方遙坐直子,攥著他的襟,格外認真地著他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失憶的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一點都記不得了?”
這個問題問過他兩次,可是每一次,他都沒有正面且詳盡地回答過。
“這個故事有點長……”
謝聽嗓音低繾綣,看向的眼眸裏有苦盡甘來、得償所願的淚在閃,星星點點,映照著眼尾的淚痣,但他的角卻是上揚地笑著。
“我慢慢講給你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
明天開始更新男主的失憶番,沒吃到的都有ww,覺想看崽崽長大番的寶子們還多的,那我就寫一寫,應該會放在最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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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妖糜月修煉魔功走火魔,竟變了崽期,宮外還有一群等待一聲令下,前去討伐東極劍尊的徒子徒孫。
低頭看著自己胖藕似的小短手,就這?還討什麽伐?不得被秦無恙那老賊秒渣渣。
糜月當機立斷地決定,跑!
—
驕縱半生,仇家無數,萬一被誰知道變小了還功力全失,分分鐘要丟掉小命。
半夜郊外,有家回不了的糜月崩潰地蹲在河邊掉小珍珠。
直到一方手帕遞過來,響在頭頂的男聲清潤溫和:“小丫頭,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哭?”
糜月擡頭看到來人,把眼淚憋了回去。
救命,這老賊怎麽還找上門來了!
秦無恙看到的長相以及額頭上的燼花標記時,怔了半晌,神複雜,最終說了句:“跟我回家吧。”
—
糜月怎麽都沒想到會被此生最大的宿敵領回了家。
且這廝似乎把當了自己的兒,每天都在套的話。
“乖,告訴我,你爹爹是誰?你娘親又躲去了哪裏?”
為保住馬甲,小孩可憐兮兮地揪著擺,聲氣:“沒有爹爹,娘親跑了,都不要我了。”
被收養在了秦無恙邊,換個思路,這不正是幹掉這老賊的好時機?
直到第一百零一次暗殺計劃失敗。
糜月決定認命躺平,這老賊怎麽這麽難殺!
—
秦無恙邊多了個之事,不脛而走。
整個界域都在瘋傳,燼花宮主糜月和東極劍尊秦無恙有一個私生,如今糜月拋夫棄,死遁無蹤。
糜月氣到發瘋:這謠言敢不敢傳得再離譜一點?
某散播謠言的當事人漫不經心地剝開荔枝殼,朝招招手:“月月過來,吃荔枝。”
上抱怨,卻很誠實地跑去吃了一顆,隨後張就往外吐,被某人眼疾手快的接住。
小姑娘不滿道:“沒有去核。”
他輕輕點頭:“下次知道了。”
#我想殺他,他卻把我當兒養#
驕縱作總想著謀害男主的妖X有億點腹黑的清冷劍尊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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