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遙無奈,只好先上了床,給倆崽崽講話本,先把他們哄睡著再說。
倆崽崽在側一邊趴著一個,方遙先大致看了一遍要講的故事,發現是一個很俗套的人妖故事,不太確定這個適不適合小孩子聽,又往後翻了翻,發現這上面講得大多都是妖族的故事。
于是只好重新翻回來,清清嗓子,開始給倆崽崽講了起來。
故事講的是個小狐貍在時不慎落水,被一個書生所救,後來這狐貍得道妖,修了九尾狐,想來找書生報恩,結果發現書生已是白發蒼蒼,且罹患重病,纏綿病榻,只剩下一口氣了。
狐妖為了救書生,遠去蓬萊仙島求醫問藥,以自斷一條尾為代價,求來了一味仙丸。狐妖回去之後,把仙丸給書生服下,書生服下藥丸,不僅病痛全消,還恢複了年輕的容。
書生對人形的狐妖一見鐘,狐妖也對這曾經的恩人以相許。
“從此,書生和狐妖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這話本節十分的俗套和狗,方遙覺得寫這故事的筆者一定是個沒見過真正狐妖的凡人,才會對人妖之抱有如此的幻想。
而且,也不是很理解,那狐妖已經斷尾求藥,還了書生的恩,為何還在大結局裏以相許,給靈石不是更好嗎?
不過話本終究是話本,不能代現實思考,能哄娃睡覺就足夠了。
故事講完,方遙發現倆崽崽好像都沒有了靜,還以為他們已經睡著了,結果一擡頭,發現倆崽子都淚眼汪汪,阿圓更是咬著下,盈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哽咽著問娘親:“故事已經講完了?”
方遙又往後翻了一頁,確定沒有後續了,點頭:“講完了。”
料,阿圓頓時一癟,“哇”地一聲暴哭了出來。
方遙一時手忙腳,怎麽都沒想到就講個話本子,還能把倆崽崽給講哭了,輕摟過阿圓,給淚,安道:“這話本的結局是好的,書生沒有死啊。”
“嗚嗚嗚嗚!那只狐貍……”阿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誰管那書生啊,哭得是那只狐貍,“那只狐貍斷掉一條尾得多疼啊。”
“?”
阿正也著眼睛,聲音帶著哭腔:“是啊,沒了尾,那條狐貍太可憐了……”
他下意識地了屁上尾椎骨的位置,斷尾之痛,想想都覺得好痛呀。
“可是那狐貍還有八條尾……”
方遙站在人族的視角,不明白倆崽崽為什麽如此傷心難過,這難道不是闔家歡喜的好結局嗎?
“嗚嗚嗚,世上哪有什麽九條尾的狐貍,狐貍就一條尾,嗚嗚嗚嗚……”阿圓完全聽不進去方遙的安,腦袋埋在被子裏,哭到打嗝。
方遙眼看著勢不妙,只好去找孩子他爹,結果一擡頭,謝聽的眼尾也是紅紅的。
方遙震驚:“你,也哭了?”
“這個故事是有些傷。”
謝聽啞聲道。
而且又是從方遙的裏講出來,讓他難免帶自,景傷起來。
“………”
方遙還是沒品味出這個故事哪裏傷了。
心下有點複雜地想,可能是小孩子……和謝聽的共能力都比較強吧。
阿圓抱著方遙的胳膊,依舊哭個不停,方遙無奈地朝謝聽做了口型。
來哄哄啊。
謝聽看了一眼,道:“不用哄,哭累了就睡著了。”
方遙莫名覺得他那一眼裏,似乎帶著些許語還休的幽怨?
沒過一會兒,果然如他所說,倆崽崽哭聲漸小,氣息趨于平穩,竟然真就哭睡著了。
可是倆崽崽摟著的胳膊并沒有松開,像兩只無尾熊一樣,把的手臂抱在懷裏。
方遙輕輕了一下手腕,想把胳膊出來,結果剛了一下,阿圓哼唧了一聲,方遙頓時就又不敢了。
而此時屋裏的燭好似暗了下來,偏頭一看,某人熄滅了兩盞燭燈,換上了的雪白中,自然地上榻合躺下,睡在了床榻靠外的一側,把下床的路線給徹底堵死。
算了,方遙認命地閉上眼。
自己做得孽自己。
小孩子的子乎乎熱乎乎,著的子,捂著的手,溫暖又讓人的神經莫名地放松。
一連閉關定兩個月,神識也有些疲累,很快就有些困意襲來,恍惚中,有人給和倆崽崽蓋上了薄被,周更暖。
夜幕,月如水,寂靜無聲。
謝聽確定床榻上的人已經睡,狹長的桃花眼微微擡起,輕輕把阿圓摟著方遙的手撥開,旋即放出偌大有力的狐貍尾,直接打包卷起橫亙在他和方遙之間的礙事崽崽,無地丟去了靠窗的裏側。
好在阿圓睡得死,翻了個,摟著哥哥繼續睡。
謝聽往裏挪了挪,側摟過老婆的細腰,把人圈在懷裏,悉的冷香縈繞鼻尖,心滿意足。
但這次他不敢上了,那伎倆已經使過一次,倆崽崽還在邊,可不好再用蚊子叮咬之說糊弄過去。
抱一抱,蹭一蹭,聞一聞就好。
暮落朝升,一家四口在雙人床榻上,一夜安睡好眠。
鳥鳴聲在窗外清啼,熹微的晨過窗格灑進屋子,一向習慣早起的方遙最先醒來。
覺得腰間似乎有點沉,仿佛著什麽東西,下意識地了,發現是一只手,起初還以為是崽崽的手,但了又,發現有點不太對勁。
這只手骨分明,上面還有青筋,一點也不乎乎,而且比的手還要大些,明顯不是崽崽的手。
猛然睜開眼,眼的畫面就看到倆崽崽摟靠在一起,在靠窗的牆,兩個蜷取暖的形頗有些可憐兮兮。
而阿圓此時也被照醒,了懷裏抱著的胳膊,也發現手不對,娘親的胳膊怎麽變得這麽小了?
著眼睛坐起來,詫異地發現睡在旁邊的竟然是哥哥。
阿圓一臉疑,昨天不是摟著娘親睡著的嗎,怎麽跟哥哥睡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說】
:謝聽,其實你是屬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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