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糖人的小販說得還真沒錯,他們確實還不。或許他認識自己很久,但于而言,他還是只是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子,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與他同榻而眠。
謝聽沒有拆穿,主幫把榻上的枕頭拿過來。
方遙不經意擡眸,前面的男子半幹的墨發松在肩後,除去寬松的外袍,雪白的中服帖在上,構勒出寬肩窄腰,他這材……倒是比想得壯一些。
謝聽想到飯席上的話題,起眼皮,有意無意地問:“你覺得妖都該死嗎?”
“事無絕對,”方遙收拾的作微頓,道:“無論是人是妖,濫殺無辜,才該死。”
人族尚有強盜土匪為非作歹,謀財害命,更何況野難馴的妖族。
這凡人似乎對人妖之間的事很好奇,倚靠在床頭,手指扯過薄被,蓋上了半截,好整以暇地問:“如果有妖是因為別人想殺他,他才手殺了人,這算濫殺無辜嗎?”
方遙想了想,說:“不算,這是正當防衛。”
他好似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角微揚:“我也這麽覺得。”
妖族有自己的地盤,與人族涇渭分明。見過妖的凡人并不多,更沒幾個凡人見識過斬妖的畫面。
方遙雖然當時及時地蒙住了他的眼,還是有點擔心他是被白天的形嚇到了,從而産生了什麽心理影,因此多安了他兩句:“今日是巧合,你以後都住在靈霄宗裏,不會再到妖了。”
“嗯。”謝聽眸底閃過興味的,應聲。
方遙隨後起道:“我去沐浴,你先歇下罷。”
平時睡前多用淨塵,靈力洗滌幹淨還方便,不過今日打了架,手上也沾了那駭鳥妖的,不洗洗,渾難。
等沐浴完回來時,床榻上的男子已然似睡著了,他的睡相倒是安穩,只有淺而均勻的呼吸聲。
方遙將燭火吹滅,盤坐在地上,對著窗外皎潔的月,閉上眼,一邊運轉心經,一邊腦子裏又開始自我推演劍招,打發時間。
窗外,星淡夜廖,寂然無風,清冷的月灑在窗邊盤而坐的修上,墨發雪,玉骨冰,雖只穿著中,襟卻系得很,看不見鎖骨,只出一截纖白的脖頸,如孤月寒霜,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
表面上腰盤坐得筆直,一不,宛如石雕,實則深陷定狀態的,腦子裏卻是刀劍爭鳴,打得一派火熱。
不知何時床榻上的男子悄然睜開了眼,薄褥被一條蓬松雪白的絨大尾掀開,游蛇般靈活地卷住的腰,直接將人騰空帶起,落他懷中。
正坐在窗邊風口,上的裏浸染了些寒意,他便將整個人攏在懷中,用的溫度將周的寒氣驅散。有力的雙臂摟著的腰,男人滿足地埋在的頸窩蹭了蹭,貪地嗅聞上的氣息,輕喚:“阿遙……”
壯蓬松的尾興地在後搖來搖去,差點把床幔都扇塌了。
分別四年,謝聽快想瘋了,從在執事堂重逢見到開始,抑許久的思、瘋狂的占有和想親近的念,一直在沖擊他理智的弦,被他按捺著、憋著、忍著,今日好不容易得以釋放一些。
方遙全然未覺,腦子裏刀劍影還在忘我地廝殺著。
他知道方遙的習慣,一旦定後,很難被外界所擾,但也不敢太放肆,雙臂只箍在的腰上,純粹地摟著。
深邃眸寸寸劃過閉的眉眼,微翹濃的睫羽、瓊鼻,最後落在雙上,他到底是沒忍住,做了今日在馬車上就想做的事,淺淺地舐的角,輕啄的瓣,細致品嘗滋味,是不是比糖人更甜。
直到親得他自己氣息不穩,有失控之勢,方才罷止。
縱然當時帶崽離開,便已做好再見時不相識的準備,可他當真見了看自己如同陌生人般的眼神,與他刻意保持距離的舉,怎會不難過。
更可氣的是,他當爹又當娘地把倆崽子養大,此人在外招蜂引蝶,還毫無所覺。那個小師弟,還有飯桌上那個金宗的,存的什麽心思,真當他不知道麽。
摟著的手臂不由得收,視線下移,落在頸邊雪白的皮上,薄傾近,藏匿的尖牙幾乎快到那片薄,比量好下口的位置。
懸停了半晌,薄微張又閉合,是強下了叼咬的沖,長嘆一聲,低頭深埋的頸間,認命服地蹭了又蹭,親了又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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