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白芷也沒有再過度詢問,只與他道,「若你我有了孩子,他想要一家獨大坐總寨主,豈還有可能?」
余白芷所言與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照此勢,沒有孩子是好事,也無怪余正會然大怒了。
喬驍就是覺得心中不愉悅,甚至不想要理會這些瑣事,只覺得煩惱不堪。
他一時捋不順思緒,不知道如何開口,余白芷卻接著說,「此次倒賣兵的事,父親一開始讓解令邧去做,吳磐心中不悅,誰知道後面解令邧的帳目出了一些問題,父親便讓吳磐出手幫忙。」
「倒賣朝廷兵本來可以吃些紅利回扣,但兩人勢如水火,互相盯著,自然誰都沒討到便宜了。」
「所以,兩人生了齟齬,也因為這件事讓吳磐對你父親不滿?」甚至挑到了明面上?
「主要也是有夫君的緣故在。」又加了一句。
「我?」喬驍疑問。
「夫君與我的日益深厚,他也怕父親將來傳位給你吧。」
喬驍心中驀然一驚,余白芷的這句話與他當初所想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他也不確定余白芷究竟是不是試探了。
「你父親怎麼可能會傳位給我。」怎麼想喬驍都覺得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余白芷笑,「夫君與我琴瑟和鳴,若是……」的話就只說了一半。
「若是什麼?」喬驍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有什麼地方說不上來,他冥思苦想,又想不出來。
余白芷這句話的後面便是關鍵。
他問,「我就算是你的寨郎君,在別人來看與你的日漸深厚,可到底是個外來者,你當初不是說山所用之人皆要知知底,你父親怎麼可能會傳位給我?再有一點,我是朝廷的人。」
喬驍不想和來來去去打太極,未免太累了,他直接問,「你是在試探我有沒有覬覦山大寨主之位?」
看著男人的冷臉,余白芷淡笑著搖頭,「沒有。」
「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喬驍不信一點深意都沒有。
畢竟余正的位置,解令邧與吳磐以及山數以萬計的人都在惦記。
「夫君是不敢相信父親會傳位給你,還是害怕坐山寨主的位置?」
喬驍沒懂,「你與我說的是一回事嗎?」
「怎麼不算一回事?」
「世上可沒有絕對的事,比如夫君當時察覺到那個人。」
那個人?
喬驍立馬反應過來了,「你說馬威?」
對了,當時余白芷不是答應了去查這件事嗎?
「你有消息了?」他把聲音低,朝著靠近一些。
余白芷輕輕點頭,漫不經心著核桃干,「馬威有一個雙兄弟,這件事估計解令邧並不知道。」
馬威跟在監管兵的朱詳管主邊,如果他是很早就被安上來的,那麼極有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
山出現的馬威,又是真的馬威嗎?
「之前你下葬的那個酷似馬威的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死在了替朝廷押送賑災糧食的路上,因為遇到了山匪……」
話說到這裡,喬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朝廷那次賑災路過了山,是山人下的手……」
事會這麼巧合?
「押送賑災糧食的路上?」余白芷同樣也疑問,「你確定途徑山了嗎?」
「我確定。」喬驍指骨敲打著桌面,「我親自的印,給他謄寫的名戶,還給他補六十六兩。」
「夫君這麼大方?」余白芷笑,「六十六兩是有什麼講究嗎?」
尋常人家一個月的月錢不過十多兩,喬驍一出手就給了六十多兩,的確慷慨。
「我是瞧著他家境貧寒,又可憐,當時不明我叔父真面目,也是因為他跟在我叔父邊,就撥了銀錢補他家。」
「六六二字講個大順,他也算是為朝廷英年早逝了,就是圖個好兆頭。」
余白芷一直都知道喬驍的本不錯。
「那他家裡還有旁人?」
「有個臥病的老母,可惜他死了之後,他母親沒多久便病逝了。」那六十六兩除卻吃藥之外,了他母親的安葬費。
余白芷靜了一息,「父親一向不許人賑災銀兩的。」
「你說什麼?」喬驍沒有聽清般反問。
余白芷重複了一遍方才所言,又接著道,「說了夫君可能不信,父親管轄之,從不許人搶朝廷賑災救濟的資,若是有不規矩的人手,定然會到責罰。」
「除此之外,不搜民脂民膏,不奪老婦孺,但凡山手之人,必然經過詳細調查,多為作惡多端,欺瞞詐之人。」
喬驍聽了只覺得荒謬,「怎麼可能?」
他覺得余白芷在逗他。
余白芷沒說話,看著的臉也不像是在說笑。
「這些年山的所作所為,世人有目共睹,廣為流傳。」喬驍皺眉道。
「世人所說,多是以訛傳訛,夫君是信世人不信我了?」
「我……」喬驍被說得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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