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芷發現他這幅模樣真的很有趣,總讓忍不住逗弄他,看他赧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的比單純馴有趣多了。
垂下眼,如今他知道得越來越多,有朝一日,他也會如同那隻小狗一般離開吧,說不定,也是來年春。
並非喜歡過分傷神之人,很快便摒開了腦中的想法,只專注於眼下他的反應。
還以為他會跟之前一樣面紅耳赤咬牙切齒,訓斥不要胡鬧,這是在外面,接下來就沒有然後了。
可這一次他沉默許久,卻沒有跳過。
而是將給放下來,將拉到前面,余白芷差點沒有站穩,剛要問怎麼了?
男人的大掌攥住的雙肩,「…余白芷…」
他臉不大好看,忍得過分明顯,甚至嚴肅得讓人看著他的時候也不自覺跟著嚴肅起來。
余白芷看著他的眼睛,在他眼裡看到了前不久兩人圓房之前見到的掙扎,還有許多深沉的緒,都看不明白了,被他那麼看著,整個人下意識的也有些張。
「怎麼了?」問。
「你不要總是和我說這些戲言……」時不時就來一句,知道他心裡得有多厲害麼?
余白芷不說話,好像明白男人眼底的緒了,慌張和害怕麼……
「我會……會當真的。」聽多了,他真的會當真的。
余白芷又不像是要和他認真。
即便是兩人已經親,有正正經經的婚宴,可到底不算什麼,會認真呢?
會怎麼回答?
喬驍很期待的回答,又害怕聽到的回答,期待是因為有想要的,害怕是擔心聽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吧。
都不知道怎麼會變這樣,明明在說正事。
久久等不到的回答,兩種緒織,心緒難以控制。
「算了,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說完這句話之後,喬驍鬆開桎梏雙肩的大掌,「就這樣吧。」
若是說開了,不…怎麼說得開,他和余白芷之間還有許多事都是死結,就連份也本不相匹配,倘若不是因為這次剿匪,本就不會產生集。
如果沒有產生集,又會嫁給誰?
解令邧麼?
思及此,喬驍本就穩不下來的心緒,更變得很糟糕了。
余白芷方才愣住,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他又張口了,要問又不要答案,臉變幻莫測,簡直讓說什麼都不好。
最後……余白芷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邊的機關與路線圖,他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也知道了窖牢所在,就不用再多問了,他原本想要轉頭就走,可是卻不好走,這裡山山匪雖然,可還是有的,不能夠冷落了余白芷。
他下心緒,抿看著,「…出來也比較久了,你不是說累了嗎?回去吧。」
余白芷看著他的臉,沒有過多追問,也沒有在這個關頭上非要讓他留下,靜道,「好。」
只是在走之前朝喬驍了手,「你牽我好不好?」
看著過來的,跟他手掌對比起來,顯得小小的手,喬驍遲鈍了一會,最後還是牽住了。
他沒有牽得太,更像是拉著往前走,沒走多久,余白芷的手見針,鑽他的指當中扣住。
做這些的時候,明顯又「悄悄」地看著他的臉。
像是怕他知道,又像是怕他不知道。
喬驍角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他不過分握余白芷的手,卻也沒有訓斥讓不要這樣做。
回了淺水居之後,余白芷沒有再煩他,像是留有時辰給他捋一捋,捋方才走過的機關和路線,消化窖牢的位置,以及…意味不明的愫。
他偶爾會看一眼余白芷,吃了一點零之後便上床塌歇息了,說是要上藥,卻也沒有他,只是自己一個人拿了瓷瓶,然後放下幔帳。
喬驍蹲下手中的筆墨,凝神看向那邊,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在自己上藥了?不是說有上不了的地方?余白芷會不會他?
喬驍到他自己的腔有淡淡的期待。
可是很快他的期待就落空了,因為余白芷沒有他。
往外喊斜月,是伺候的小丫鬟,那人很快就進來了,先跟喬驍請了安,隨後進了室,幫余白芷藥。
直到小丫鬟出去了,喬驍收回了他的視線沒有再看,愣神瞧了一會余白芷帶他走過的,他所繪的輿圖,有片刻的走神。
很快他又強迫自己定下神,專注於眼前,朝廷的事迫在眉睫,兵都要被倒賣乾淨了,他怎麼能夠在溫鄉里過分沉溺,七八糟胡思想?
他和余白芷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等到一切都結束,應該也就結束了。
說是不要再想,他又怔了好一會。
幔帳裡面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也沒有出來,應該是睡過去了吧?
喬驍看著眼前七八糟的輿圖,這幅輿圖並不完整,他之所以要畫下來,一是為了記錄,加深印象,畢竟山的地形是在複雜,又有三個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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