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這麼好,那天為了小太子和他杠上的尷尬事,他應該不會再計較了吧?
戰寒爵骨節分明的大掌半僵在了空中,俊逸的臉龐登時拉長鐵青,冷冷道:“我會再安排一位設計師和你共同負責,有什麼問題他會告訴你。”
寧溪:“……”
說變臉就變臉?
果然是豪門闊心難測。
不過能拿下這個合作項目,寧溪心無比愉悅,就不跟他計較了。
目送著戰寒爵離開,寧溪腳還有些酸。
剛才和戰寒爵討論的時候,他坐著,卻一直站著。
捶了捶腳,寧溪也在休息室休息了會,在回博瑞的途中,卻收到了一個令措手不及的噩耗——
宋琴昏迷被送進醫院了!
“師傅,麻煩你改道去第一醫院。”
寧溪火急火燎地提醒出租車司機改道。
司機也不含糊,右腳重重地踩下了油門,一路向前,不過半小時,車子便停在了第一醫院門口。
寧溪結完賬,飛快跑去宋琴所在的樓層。
逮著一個護士,著急地詢問:“護士,你好,我是宋琴的兒,請問在哪個病房?現在況怎麼樣了?”
“你就是宋琴的兒啊?”護士上下看了眼寧溪,告訴病房號,又嫌棄道:“住院費還沒清呢,你待會記得去補繳。”
寧溪哪里管得了那麼多,先去看宋琴。
醫生診斷宋琴是郁火攻心導致昏迷,換言之其實是心病。
宋琴那張向來得意洋洋的臉上此刻滲著蒼白,寧溪看到正靠在床沿一個勁地痛哭,懷里抱著紙,被單上散落著狼藉的紙團。
寧溪松了口氣。
能哭這樣,看來應該沒事……
“媽,出什麼事了?”
“溪溪!你這次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宋琴看到寧溪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著的擺,一個勁地哀嚎。
寧溪不明所以,耐著子溫安著:“你先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這不是聽到你說你接了戰家小太子的那個單,想著倒霉了這麼幾年,總應該轉轉運了,這才去賭了幾把……”
猶如一道驚雷劈下,寧溪猛地站了起來,沉沉地瞪著宋琴,渾都在抖。
“你又去賭了?”
宋琴在寧家剛破產的時候,就迷上了賭博。
寧溪當時懷著寶貝又要賺錢幫還賭債,差點就要去賣了。
后來寧溪發了狠,拽著宋琴去了江邊,說干脆一起跳下去一了百了,宋琴這才勉強戒了賭,最夸張也不過和街坊鄰居打打高價麻將。
宋琴被寧溪這樣的表嚇到了,支支吾吾又眼眶通紅的解釋:“前面一直在贏的,我才想著繼續賭,誰知道后面居然不停地輸,我沒辦法才去借了高利貸的……”
寧溪沒說話,線繃著。
宋琴見狀,聲音更加委屈了,怯怯道:“那些人說了,如果我不還錢,就把我大卸八塊填海喂鯊魚,我還這麼年輕,不想死啊……”
寧溪氣翻涌,白皙的臉頰憋得通紅,從齒里憋出一句:“你借了多錢?”
“不、不是很多,一百萬。”宋琴心虛地說。
寧溪腳下差點沒站穩,瞠目:“一百萬?”
這還做不多?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宋琴慌忙拉著寧溪的手,哭得聲淚俱下,又索把心一橫,帶著半分威脅質道:“而且你救也要救,不救我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可就沒有了!”
寧溪徒然生出一種很不祥的預。
“你還背著我做了什麼?”
“我……”事已至此,宋琴也不藏著掖著,梗著脖子老臉漲紅:“我拿了你的房產證去做抵押,否則你當為什麼能借那麼多錢?”
寧溪目前居住的二居室,戶型湊,地理位置很好,經過這幾年的發展,絕對不止一百萬。
就算扣掉銀行貸款,那也綽綽有余。
寧溪頓時被氣得眼眶通紅:“你怎麼能這麼做!沒了房子,你要全家都去睡馬路麼?你當年明明答應過我,永遠不會再沾賭的!”
宋琴又慫了,嚶嚶哭泣著求饒撒:“我也不想的,就當是我錯了,你再幫我一次,等你戰家的那個單子下來,一切都沒事了……”
“……”
寧溪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難道就因為接了這筆單子,宋琴才敢這麼有恃無恐去賭去抵押麼?
寧溪頹然像被干了力氣,沉默的著宋琴,久久都沒有言語……
宋琴最怕的就是寧溪這樣。
生氣發怒,起碼代表還有緒波,可這副面無表的樣子,會讓覺得……很恐慌。
心虛地轉著眼珠,宋琴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見寧溪一言不發的轉離開了病房。
不管宋琴怎麼喊,都沒沒有停下。
寧溪一口氣跑到了醫院無人的花壇,那些積的痛苦像凝聚到了巔峰轟然發,連呼吸都滿是委屈和凄然。
一直告訴自己,可以很好很好的生活下去。
可每一次都有各種各樣的悲哀提醒什麼做現實,現在又要怎麼去做?
借錢麼,誰能借給那麼多錢?
不借麼,難道又眼睜睜看著宋琴被高利貸抓去填海?
寧溪接下來的幾天都在想著籌錢。
能拿出來以及和邊同事借到的錢,最多湊夠三十萬,距離一百萬的借貸遠遠不夠。
太過憂慮,額頭出一顆顆痘痘,氣也差了一截。
最糟糕的是,眼瞅著還錢的期限便要到了,神狀態不好,導致工作中更是連連失誤。
寧溪知道再這麼下去,不等高利貸找上門,趙深明就該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索先暫且將工作放下,專心理高利貸。
托以前關系勉強的堂弟寧云琛打聽,得知借錢給宋琴的小額貸款公司負責人陳亮,今天會在江南娛樂頂樓和朋友聚會。
一咬牙,寧溪干脆請假去接近陳亮。
只要能見到他,多都有機會,比在這里干著急要強得多。
如此想著,寧溪下午提前去了江南娛樂。
江南娛樂是殷城最著名的銷金窟,一擲千金者不勝枚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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