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的住戶不是昨晚才搬走,今天就有人住了?
而且這個小東西……怎麼那麼像莽仔?
想到陸騁白天說的那句“回見”,姜寧心里泛起嘀咕,食不知味,時不時往302的方向瞄一眼,恨不得生出一雙視眼穿墻壁看過去,一解心頭疑。
吃完下樓扔外賣盒,等電梯時,眼睛更是控制不止的往302看。
扔完上樓,出電梯,果斷走向與家完全相反的方向,抬手敲門。
很快,門打開,一個男人走出來。
高大材在姜寧上罩下一片影,姜寧卻眼前一亮。
是真的一亮,視野明度陡然被拔高的那種。
男人穿著一件熒綠的寬松,都不是亮眼了,簡直亮得扎眼。
這種姜寧只在一些神小伙的頭上看到過,而且還沒他這個亮。
現實中極有人會選的穿搭彩,穿在男人上莫名的和諧,好像他天生就適合這樣明艷亮麗的。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底子好,皮白得發,五也是異常打眼,留著八九十年代那種復古心形劉海兒,妥妥的偶像豆撕漫男。
姜寧懷疑他是明星。
雖然不認識,但是對明星什麼的本來也不怎麼關注,不認識也很正常。
“你好,有什麼事嗎?”男人彬彬有禮,笑容可掬。
姜寧定了定神,“啊,那什麼,我剛搬來,過來認識認識新鄰居。”
出手,“你好,我是姜寧。”
男人禮貌半握,“沈明晏。”
姜寧看向他后。
這邊也是大開間,屋裝飾簡約但很有格調,井井有條,半點看不出新搬來的痕跡。
也沒看到狗。
可是昨晚302確實在搬家,并且是在往外搬。
沈明晏側讓到一旁,“進來坐坐?”
姜寧笑著搖頭,“不用了,再見。”
沈明晏淡笑揮手,“再見。”
關上門,轉的一瞬間,沈明晏笑容放大,且換了味道,“賤死你得了。”
陸騁從房間里出來,莽仔搖著尾在后面追他的拖鞋,“你懂個屁。”
沈明晏癱在沙發上,翹著玩手機,“我確實不懂,所以夜夜笙歌,樂不思蜀。你倒是懂,所以被人掃地出門,還死皮賴臉的搬到人家隔壁,又猥瑣又心機。”
陸騁被懟得啞口無言,又不肯落下風,頓了幾秒后說:“提前準備幾個腎源,壞了才有得換。”
沈明晏赤的嘲笑,“那也比你閑置生銹得好。”
陸騁知道,只要自己一天沒‘上位’,就得在沈明晏面前一天打。
他直接趕人,“趕滾吧,別耽誤你夜夜笙歌。”
沈明晏被他氣笑了,“要的時候人來,用完就人走,這麼渣,難怪姜寧不要你。”
一句‘不要你’,準扎心。
像是一瞬間打開冰箱門,帶著危險的涼意撲面而來,沈明晏掀起眼皮,對上陸騁黑得能直接蘸筆寫字的臉,憋著笑,哄小孩兒似的順,“好好好,要要要,不要我要。”
陸騁,“滾蛋。”
純字面意思。
沈明晏佳人有約,也差不多到時間了,他起走到玄關換鞋,這會兒才想起來正事。
“對了,昨天我在KING到你們企劃部那個王維安,他怎麼跟萬恒的人在一塊兒?倆人直接站大門口就聊上了,你們跟萬恒還有業務?”
萬恒是陸騁繼母唐麗萍娘家的產業。
以前兩家公司確實有業務往來,自打陸騁掌權,就把所有合作一刀切了,跟萬恒界限分明。
陸騁抱著莽仔,拿手指給狗子抱著磨牙,神淡淡,“有些人放著人不當,非要當狗,我能有什麼辦法。”
沈明晏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心里有數。
想到這背后的一些人和事,沈明晏忍不住吐槽,“你說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生怕你們兄弟倆掐不起來似的。”
KING是錦城數一數二的高端會所,出了名的銷金窟。
也是陸騁那個小兩月的弟弟陸馳的產業。
陸馳,名牌大學畢業,研究基因工程的高材生。
比起一心想給兒子爭產業的唐麗萍,陸馳算得上是人間清醒。
他不想卷家里這些紛繁復雜的恩怨,上大學時就明確表示不會進公司,唐麗萍絕食三天都沒能他選讀金融專業。
結束學業后,陸馳眼里只有至高無上的科學研究,天不是在研究所就是在去研究所的路上,不屑在任何與科學研究無關的人或事上浪費一秒鐘。
由于選了另一條賽道,兄弟倆不存在競爭,所以盡管關系不算好,但也不算壞。
陸馳的研究所需要大量資金來維持運轉,陸騁就把KING給了他,也算是變相為科學事業做貢獻。
王維安跟萬恒的人勾勾搭搭,還選在KING見面,也不知道揣的什麼心思。
陸騁淡笑,心底無波無瀾,“燈下黑吧。”
陸家加公司,關系錯綜復雜,他要是拿這事兒去問王維安,他大可一句偶遇推干凈。
王維安關照老板弟弟生意,萬恒那邊去KING更是順理章,一點兒問題沒有。
大門口,都沒刻意避人,多磊落。
沈明晏慢條斯理系鞋帶,“之前文化館的事,你不是說姓王的有可疑嗎?我還以為你要趁機把他擼了呢。”
陸騁說:“這老狐貍,狡猾得很,純等著落井下石,并沒有實質作。而且他只是陸暉支在總部的一桿槍,折他也沒多大意思。”
陸暉,也就是陸騁他爸。
這個人本事不大,心比天高,折騰得公司里烏煙瘴氣,老爺子也是沒辦法,才放棄兒子,把長孫當做接班人培養。
陸騁最初執掌公司時,陸暉一心充當攪屎,氣得老爺子隨便揪著個由頭把他下放到旗下分公司,省得他搗。
安分了兩年,眼見陸騁接班,以為有了可乘之機,又開始出來作妖。
當初陸暉被放逐,王維安本來也是要一起過去的,全因工作能力過,又暫時沒有合適的接替人選,最后出于大局考慮才沒他。
今時不同往日。
陸騁花了整整兩年時間坐穩京尚總裁的椅,這個過程說是從腥風雨里殺出來的都不為過。
如今大局在握,他就靜靜看著這些跳梁小丑蹦跶,等時機再一擊絕殺。
沈明晏打開門邁出一條,突然想到什麼,又轉回,笑得幸災樂禍,“對了,我還聽說一個事兒,你有沒有興趣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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