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里經常上演砸錢攆鴛鴦的橋段。
姜寧一直在猜今天能不能親驗一把,沒想到還真有。
微微挑眉,瞥了眼支票上的數字,搖頭。
朱蔓急了,“你先別急著拒絕……”
見沒明白意思,姜寧緩緩開口,“你誤會了,我不是不要,是不夠。”
這些年前前后后給韓放轉的賬沒細算,但肯定不止五十萬。
不是要償還嗎?那就都還,哪有拿一塊還八的道理。
朱蔓顯然沒料到會這麼說,驚詫的張著,好一會兒才說:“好,你說個數,差多我補給你。”
姜寧走手里的支票,曲起食指在上面彈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我也不能張口就來,你倆回去對對賬吧。”
說了吃虧,說多了有敲竹杠的嫌疑,哪怕無賬可對,對方要多給,也不能來說這個數。
兩人回到包廂,姜寧當著眾人的面把支票放進包里。
看都沒看韓放一眼,韓放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挨了幾個掌。
他也是過高等教育的,花著別人錢給別人買草原這種事,做起來多還是有點慚愧。
朱蔓笑瞇瞇看向姜寧,“剩下的晚些時候給你送去,送學校行嗎?”
姜寧,“送家里吧,學校下午有活我得去幫忙。”
子一歪,親昵的靠向陸騁,“天氣預報說下午會放晴,你回去把床單拆下來洗洗,換那套湖綠的。”
洗床單這種事并不算私,但在年男眼中,自有另一番解讀。
韓放垂在桌下的手青筋暴起。
陸騁自然而然的手把人摟住,配合得天無,“我不喜歡那套,丑死了。”
姜寧回頭瞪他,他一秒改口,“好好好,就那套就那套。”
盡管只是件日常小事,卻像刀子一樣扎在韓放心上。
他一遍遍暗示自己,路是自己選的,是他先不要姜寧的,他沒輸,更不會后悔!
朱蔓雖然花了錢,但解決掉了在心里的石頭,胃口大開,專注干飯,韓放時不時給夾個菜添個湯。
看上去各自恩的兩對,實際每個人心里都藏著無法宣之于口的東西。
千回百轉的飯局就這樣在一片融洽中結束了,四人走出千禧居,天居然真的放晴了,穿云層,萬重新煥發生機。
朱蔓和韓放去停車場取車——就是他聲稱租來的有大天窗的SUV。
車子出了閘口匯主干道,路過千禧居門口時看到姜寧和陸騁在路邊的大榕樹下等車。
微風徐徐,輕輕拉扯發和角,姜寧手接住從葉隙里灑落的。
一旁的陸騁雙手抄兜,偏著頭,溫的注視著,整個畫面充滿了平凡而又無比珍貴的好。
韓放收回目,面上并無異,只有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發力,青筋變得明顯。
朱蔓將一切盡收眼底,垂眸孕肚,輕聲說:“回家吧!”
一直都知道韓放的并不純粹,也知道韓放對姜寧余未了,但是經過今天這頓飯已然確定,不管姜寧邊有沒有更優秀的男人,都不會再回頭。
這是底線,也是驕傲。
至于韓放說的姜寧死纏爛打不肯斷,甚至以自殘威脅他去酒店……算了,人活著不能太較真。
下午兩點半,姜寧趕在領導找的前兩分鐘回到辦公室,全心投到工作中。
天氣說變就變,臨下班前又開始下雨,細細。
拉開靠窗位置的一張辦公桌屜,果然看到雨傘,還有幾袋小零食。
隨手拿了兩袋零食塞進外套口袋,出手機對著雨傘拍照,接著把照片發到置頂的名為‘牛馬集中營’的微信群里。
后面追了條文字消息:借用一下。
群里就三個人,,簡書,還有周知航。
和簡書是穿尿不就在一起玩兒的發小,住在同小區同一棟的不同單元。
簡書爸媽都是江城大學的教授,后來簡爸爸辭職下海,賺得盆滿缽滿,簡書一家就從花園小區搬走住大別墅去了。
猶記得簡家搬家那天,倆小豆丁就跟生離死別一樣抱在一起痛哭,拉都拉不開,后來才知道,簡書新家離花園小區也就半小時公的路程,106路直達,連轉車都不用。
至于周知航,他是跟姜寧同一天到一小報道的同事,教音樂。
都是初來乍到,加上年紀相當,倆人很快建立起革命友誼。
簡書結婚那天,倆人同時去找領導請假,還都是喝喜酒,一問才知道倆人居然吃的同一場酒席,周知航是簡書的大學同學。
只能說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哪怕隔著千里也能兜兜轉轉把人湊到一起,就這樣,鐵三角集結完畢。
有個外地的文藝比賽,周知航被江城文化宮請去當外援,幫忙排練音樂劇,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正準備跟文化宮的老師去聚餐,臨開車前拿手機回了個“準”。
簡書冒出來艾特他:再拍兩張上回那個小帥哥的靚照,發來養養眼。
周知航在開車沒回,姜寧撐著傘往校門口走,單手打字:你家競哥還不夠給你養眼?
簡書秒回:得了吧,出差了,只能開視頻梅止,我都快有半個月沒聞著男人味兒了。
跟著又發:天一睜眼就是喝藥,家里家都是中藥味兒,就這還想要孩子,也不知道讓我跟誰生去。
姜寧隔著屏幕都能到簡書一的怨念深重,打字回:讓你婆婆別去找什麼偏方了,想辦法給你弄點子母河的水吧。
點完發送,忽然聽到有人在姜老師。
獨屬于小孩子細細的稚嗓音,還有點甕聲甕氣。
姜寧循著聲音看過去。
門衛室窗口探出來一個小腦袋,頂著一頭發朝笑,小臉蛋兒紅撲撲的。
平日里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這會兒眼皮沒打采的耷拉著,有氣無力的揮著小手打招呼。
是一年級二班的許笑。
姜寧笑著走過去,“是笑笑啊,你家長還沒來接你嗎?”
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五點半了。
一年紀四點半就放學了。
孩子臉通紅,姜寧下意識去的額頭。
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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